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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折翅的紅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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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折翅的紅蜻蜓 
 
  2009/6/24 | 作者:陳理華
 
  縱橫交錯的阡陌之上,一隻紅蜻蜓輕盈地飛過,遠遠地向著小溪對岸芳草地飛去。柳樹如條,青草如緞,四周群山如玉,靜靜的原野上,不知何處飄來似曾相識的《紅蜻蜓》歌曲:「晚霞中的紅蜻蜓,請你告訴我。童年時代遇見你,那是那一天?」草長鶯飛,晚霞夕陽,都悄然無聲地推入時光深處,獨剩這首兒歌在清新的空氣裡流淌。一切人語都消失了,只一任繁華裡的陌生將空靜擴張成了無垠。如水的音樂,在時間的空谷裡流動:「夢中的紅蜻蜓,你要飛到那裡去?晚霞中希望你,停在我心裡。」

有一種極細微的「噗哧」之聲響起,像是渺小生命苦苦掙扎時發出的。循聲望去,小路邊一叢草的葉面上,一隻不知何故齊齊折斷了雙翅的紅蜻蜓,披一身彩霞,時而掙扎著殘缺的翅膀,想努力飛起;時而在葉片上走著碎步,一步一顫;時而在窄小的葉面上團團轉著,弄得那片葉子曳曳作響。蜻蜓幽幽咽咽的,搖曳的舞姿是那樣孤寂、無助,卻始終不曾停下它掙扎的動作,直看得我黯然神傷,歎息這蜻蜓再也不能用美麗的翅膀詩意地飛翔了,再也飛揚不起最初的絢爛了。紅蜻蜓呀,千萬不要因為受傷了就把所有的心門都鎖上,任歲月把心風侵雨蝕得,鏽跡斑斑。

在卑微的生命裡,我們常常遇到太多太多的無奈和無法預測的災難。有時小小的夢想,窮盡一生的力量,也無法實現,如蜻蜓薄如蟬翼的翅膀,隨時都有折斷丟失的可能。但是只要生命存在,只要一息尚存,就是折斷了翅膀,就是懷抱殘缺,生活還得繼續,人生的路還得走下去。

透過這隻折翅的蜻蜓,腦海裡閃現出了那句「卸下我的翅膀,送給你飛翔」的歌詞。看到英雄的教師,在危險到來的瞬間,張開雙臂死死護住身下學生的壯舉。英雄人生的翅膀雖然永遠地折斷了,可是斷翅之下的孩子卻獲得了新生!

美麗的翅膀隨時有折斷的可能;美麗的幻想隨時有面臨破滅的打擊。折翅的紅蜻蜓,生命原野上,執著地仰著頭,邁著碎步的樣子,不屈不撓的精神,永遠停在我心裡。
 


來源: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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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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