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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01 20:01:57 | 人氣8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藝文賞析】【故鄉的呼喚】 天空有候鳥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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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故鄉的呼喚】 天空有候鳥飛過 
 
  2009/10/1 | 作者:楊暖
 
  乘車外出,總喜臨窗而坐。在快速遊移的路途中,景色長驅直入,又呼嘯而過,那種視覺美感將思維空間一頁頁掀開。

山林竹葉搖曳,黛色山峰漫生輕煙,八角亭等人拜訪,紫薇花滿樹。每日清晨經過這條路,真覺處處是佳境。對她說:「你看,外面多好!」她順著我的目光遊移,歎口氣:「八年了,我來這個城市八年了,一點兒都感覺不到變化。再好,也是別人的城市,都與我無關。早晚有一天,我還是要走的。」

夢迴千山,窗蔭一箭。她飄忽的眼神和微皺的額,惹得我心裡微悸。大學畢業前夕,男孩執著地等在宿舍樓下。在男孩深情和痛苦的表白中,那女孩平靜地說了句話:「愛只是你一個人的事,與我無關。」這是電影裡面的情節。可還有什麼比這一句更殘忍?無論千好萬好,不愛,所以與我無關。殊途同歸,一座城,一本書,一個地方,莫不過如比。愛不上別人的故鄉,如同別人也把我們的故鄉當異鄉。

當初背負行囊離開,有沒有想過———頭頂同一片藍天,那個生養的地方卻美好得像天堂。

多少青春走過。在熱烈的年輕裡,漂泊似乎是一件很美很勇敢的事。猶如那年月,不顧一切地放下故鄉的工作,奔赴南方。冬雪下得好大,京廣鐵路上,天地蒼茫,飛雪漫漫。白茫茫的大地真乾淨。於是,甘願拚著最好的年華,用最乾淨的勇氣,漂泊。

朝起暮息,日月輾轉。為工作、事業、人情,因緣際會停留在一個地方。這些年,人們走出去,留下來,伴隨著城市化的進步,視野和心胸開闊了,在南來北往中,彼此接納和包容,在陌生的天地裡安居樂業,漸漸有人把異鄉當成故鄉,其實也是一件挺幸福的事。

有時候,偶然到了一個地方,會默契地相信,這個陌生的地方就是要找尋的棲身之所,是內心安放的故鄉。於是,在不相識的人群中安居下來,心安是歸處。就像一顆種子偶爾被風帶到這裡,生根發芽,青枝綠葉。種子扎根在土裡,是生生不息的跡象。人呢,就像鳥一樣。還有一種女子是候鳥,無論如何,都沿著一個靜諡的軌跡,安靜地飛翔。翅膀向南,記憶一直向北。她以眷戀的姿態,在天空滑翔,緩緩,緩緩地,越飛越遠……

天空有候鳥飛過。如果可以,來生,我願是一株樸素古老的植物。安然地長在一片山谷,靜靜,靜靜地,溪水流淌,地老天荒。然後,在一個落霞的黃昏,傾聽天涯尋路人哼唱一曲杜麗娘的《遊園驚夢》:「可知我一生兒愛好是天然……原來姹紫嫣紅開遍。」
 

 


來源: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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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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