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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文化】縱橫古今【詩人心事】語多難寄反無詞 
 
  2010/1/18 | 作者：羅秀美
 
  「語多難寄反無詞」出自陳端生〈寄外〉：「未曾蘸墨意先痴，一字剛成血幾絲。淚縱能乾終有跡，語多難寄反無詞。十年別緒春蠶老，萬里羈愁塞雁遲。封罷小窗人靜悄，斷煙冷落阿誰知。」

作者陳端生（一七五一-約一七九六），為清代彈詞女作家。浙江錢塘（今杭州）人。及長嫁淮南范某為妻，范以科場案謫戍至新疆伊犁。一說范恃才桀傲，早年失怙，繼母某氏素來強悍，范無法善盡孝子之道，遂因忤逆而被謫戍。

陳端生擅長吟詠文字，乃經常寫信至萬里外的新疆，與范相互問答，纏綿哀怨。其間，陳端生持續撰寫婚前即已著筆的《再生緣》彈詞。

後范遇赦得以歸家，尚未至家而陳端生已逝，以致徒留遺憾。後世將陳端生《再生緣》與《紅樓夢》並稱「南緣北夢」，可見其才學過人之處。

此詩即為范菼以科場案謫戍至新疆當時，陳端生寫給他的詩作。由於相隔萬里，乃情思纏綿。

首聯「未曾蘸墨意先痴，一字剛成血幾絲。」道盡女詩人因丈夫羈旅在外不得見的悲痛，因此才剛剛寫下一字即已泣不成聲。

頷聯「淚縱能乾終有跡，語多難寄反無詞」，更是句句血淚，淚水會乾，但終究難掩哭泣的痕跡，情語雖多難以一一寄送，反而無法順利以文字表達。

頸聯「十年別緒春蠶老，萬里羈愁塞雁遲」，則寫出丈夫因故離家已十年，年年盼不到歸來的愁慘境況。

末聯「封罷小窗人靜悄，斷煙冷落阿誰知」，句中觸目可見之「封窗」、「人靜悄」、「斷煙」與「冷落」等字眼，皆可見陳端生的十年孤寂，如何的痛徹心肺；再想想她正在寫的《再生緣》，更令人唏噓無限。

女詩人雖有生花妙筆與過人才學，然身世淒涼，丈夫遠戍邊疆，生離如同死別，可謂人間之至苦。被迫獨守空閨的折磨，在陳端生此詩裡表現得極為徹底，尤其是「淚縱能乾終有跡，語多難寄反無詞」二句，更是道盡天下女子思念情人的心聲。

淚水未曾稍歇，情到多時反而無言以對，只有大悲大痛方若此啊！
 

 

來源：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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