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亮
風起。黃昏的時候。
她擁著疲憊的身體走在大街上,這時候的街已經人滿為患,所有的人都在奔家的路上。
她抬手拂了拂散亂的頭發,眼淚從眼眶裏猛的湧了出來,砸落在水泥地上。她嘆了口氣看著手上那塊樸素卻很精致的表,時間落在六點一刻上,和他的分手已經超過了十個小時,看來,他沒有再和好的意思。
風趁著夜的來臨從四面八方撲了出來,卷起地上的碎紙屑揚的老高。
他在做什麼?她想著,愛情在兩年的編織後輕易的亂成一團,她始終不能相信勞燕分飛會在她身上發生。疑問和回憶攪在一起,像錐一樣刺疼著每一根神經。
她抬頭看了看四周,離她不遠的地方是座商場,她整了拖在肩膀上的包,向那裏走了過去。
(二)
他坐在窗台前看著手上的傷,這是離開她的兩個小時後拿一顆燃燒著的煙恩在胳膊上的。
她走了,沒有回來的意思。他想著。
他們之間的愛情就像一張透明的紙,在稍微有一點汙點的時候兩個人都開始了厭倦。分手的那個凌晨他們不停的做愛,把整整兩年的相處全部消耗殆盡。他摟著她,沒有說話。她像往常上班一樣拎起手袋走向門口,只是在走出門的那一刻她說: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別老喝酒了,對身體不好。他點了點頭,然後她就消失了。像場夢,只是倆人都醒著。
透明的白開水盛在玻璃杯裏,靜靜的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這是他為她準備的。她在每個夜晚都會驚醒,然後拿起那杯他早已準備好的水大口大口的喝著。他會在她喝完的那一刻醒來輕聲的問句:又做惡夢了?她搖著頭,把身體靠在他的胳膊上微笑著睡去。
他以為她是幸福的,如果她沒有離開的話。
(三)
半個月亮升了上來,她迷茫的揉著披肩的散發抬頭看著。這時候的月亮像一個受傷的孩子,把自己心痛的一面埋在了身後,努力燦爛的露著。
一個人不應該為愛情而活著,就像月亮,不是為了烏雲的阻礙就不照耀。愛情就像童話,但又不同。相同的是所有人在失去的時候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同的是,一個的確是真的,一個是編造的。
她的心微微的顫抖,在一聲嘆息後把沉重的身體靠在一棵大樹上。摸著胸口她想著曾經的愛情。荒謬的想著他在拿著玫瑰花四處尋找著她。
月亮的旁邊有幾朵烏雲,在月亮的光芒下散發著鬼魅的光暈。半個月亮始終沒有影響什麼,點綴著星星,開心的人覺得這最有詩意,悲傷的人感覺有點寒冷。
她咳嗽了幾聲,挺起身子向家的方向去,她不知道該是去母親那裏屬於自己的家,還是他給她的家。但她開始想他,晚飯還沒有吃,他餓嗎?
想著,她加快了腳步。
在一個路口的時候迎面撞到了從旁邊出來的人。她重重的跌倒在上。那個人先是一驚,當看到撞到一個女孩的時候他皺了皺眉頭,然後很有風度的把手伸了出來。
她抬著頭疑惑的盯著眼前這只手猶豫的握了上去。
一股暖意。
(四)
柔軟的乳房,他望著。在這樣的夜色裏月光灑在眼前女孩的身上。他能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一切就像是夢,只是這夢是真實的。
昏暗的房間裏,在分手後十六個小時他找了一個不愛的女人,那個女人有光滑的身體,向上高挺的乳房。
來,你在上面還是我在上面。女人甜甜的問。
他笑了,那,那你在上面吧!在這一刻他緊張極了。這是他在有生的日子裏和第二個女人造愛。
女人更加的笑著,她挺起腰甩了甩頭發摸著自己的肩膀起身坐在了他的身上,開始了漫長的起伏。
除了剛開始接觸時軟棉棉的他沒有一點興奮的感覺,女人不停的動他卻在這這個時候要命的沒有感覺,只有沉思時發出的嘆息。
餵,外面的月亮很亮。女人邊動邊說。
他把窗簾拉開向外望去,半個月亮高掛在天上,半張臉。
他沉悶的哼了一聲後把身上的女人推到了一邊。這一刻,他想著自己真愛的人。一點誤會就要他們分手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他開始想她,他只想她,只想進入她的肉體。
*****,那個女人幸福的*****。
他惡心的歪著嘴,他更想她。
一種念頭在他心裏閃現,找她,找自己的真愛,找那個真正高潮的自己的女人。
(五)
門開的時候他正在穿衣服,身邊的女人正把嘴裏殘餘的液體吐出嘴外。
她愣了一下,一股暖暖的的帶著辛酸的水從眼眶裏奪命而出。
他尷尬的望著,張大了嘴巴看著她碰的一聲把門關上。
(六)
某一年的某一天,他身邊是自己現在心愛的女人,一個會在清晨囑咐他克守自己的女人。
某一年的某一天,她身邊是自己現在心愛的男人,一個在十字路口給自己一雙溫暖手的男人。
他問她,幸福嗎?
她說,是的。
她問他,快樂嗎?
他說,是的。
他在道別的時候把她拉到一邊告訴她,在那個夜裏他對不起她,但他在起身要找她的時候她進來了,如果晚十分鐘會是怎樣!
她吃驚的看著他,然後小聲的說,那一晚她想找他給他做點飯,可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時候。
他走的時候他嘆息的搖著頭,身邊的愛人關心的問他怎麼了。
她走的時候緊咬著嘴唇,她身邊的丈夫愛憐的用手緊握著她。
一切,可以有另一個結局。
一切,都赤裸裸的。
他愛她。
她愛他。
一切,又那麼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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