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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7-22 17:46:19| 人氣46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即興的一場幻想─沙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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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好的日子,近晚時分看不見黃昏,而是接近於清晨轉天亮一般幽幽的藍紫色。我獨自來到沙灘上,潮起潮落看到目眩後,復以輕輕撲面的涼風,海洋鹹鹹濕濕的氣味就淹沒了我,在沙灘上躺下並漸漸睡著。

  眼睛雖然閉著,意識仍有幾分清醒。海浪襲上沙灘的聲音,一波一波,起起落落,或有海鷗的叫聲點綴性的出現,卻打不斷那規律的脈搏跳動。惟獨使我幾度不能熟睡的,是那不知來自何方的呼吸,感覺來自好近好近的所在,卻又遙不可及般虛幻。

  忽有微風將沙粒不經心帶過我的臉頰,還未完全散熱的沙粒有點溫熱有點刺痛的從臉上劃過,感覺美好,卻哀愁。我知道,那呼吸來自於我所躺著的,廣大的沙灘。

  「海…海浪…」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不及一秒,也許一個世紀,沙灘開始說話。

  「海浪,親愛的。我喜歡你。我愛你,你知道嗎?」像來自於好幾光年外的聲音,摸不著邊際但深情。海浪無言,仍舊不止息的唱著嘆息般的歌。

  「你就像一隻手,在風的牽引下一遍一遍溫柔的撫摸我。時光流逝,幾千年的時間過去了,其實你從不以為意吧。可是我知道你對我的好,是我一輩子僅有的相逢。我任憑著人們踐踏,在身上留下無數的腳印,只有你願意溫柔的幫我撫平這令我醜陋的痕跡,謝謝你。」

  「這麼久的日子以來,我的祝福與禮物,你都收到了嗎?為了你,我願意將藏在我身體裡的美麗貝殼送給你。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但是一個個的貝殼都寄放著我對你無以言喻的感情。」

  「或許你沒發現,可是我的心已經漸漸地被你帶走。一點點一點點的,隨著你親暱的愛撫著我,我的身體也慢慢的慢慢的消失。我甘願,也有點卑鄙的想將我身軀化在你一望無際的寬容,在你不知不覺時,發現我早就在你心中佔有極大的份量。」

  「即便有一天你因而不知所措甚或轉而憤怒,狂妄的海嘯要將我全部吞噬,我將不再害怕。我要在你身體裡快樂的溺斃,掙扎將不再有意義,泅泳只是逃避。那一天愛將不隨我形體和生命消失,它要永恆成為你靈魂的一部分,份量會超越你可以估量。」

  「這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氣,也是最後一次跟你說。無論你終將不語與否,我也會永遠的保持緘默,我相信我們早學會用心神溝通。」

  「向晚了,你愛我嗎?」

  有什麼溫溫熱熱的從我臉上滑下,沙灘靜止了他的獨語。我睜開雙眼,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真實,但心中卻是真真切切有什麼暗湧著,就要溢出胸膛。海浪仍不止輕嘆,沙灘沉默。藍紫色天光此時略暗了,而有了更加靜謐的氛圍來為我此時心中的感動埋葬起來。

  開始漲潮的浪,在沙灘上留下了一只手掌大小的貝殼。我拾起放在耳畔,鳴鳴作響散不去的回音,會不會是海浪對沙灘的回答…

台長: 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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