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七日 同時我們是如此期待我們 一如夏花 並蒂共開 B side--Julio http://www.wretch.cc/blog/benjul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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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台北電影節最後一部觀片「再見十四歲」〈not fourteen again〉。用紀錄片的型式，女性導演用女性感性觀點紀錄三位澳洲女子從14歲開始到現在的點滴。時間只紀錄到1998年左右吧，那時片中的三位女主角都已經有許多孩子，今日則可能已經有人的女兒出嫁甚或生了小孩了吧。

我想由我來論述可能稍嫌年紀太輕，但許多從前的夢想，我們是否就真的一步步順利的踏著前進了？她們十四歲，都只是長相平凡甚或微胖，臉上有著小斑、不善打扮的小女孩，她們幻想著美好的未來〈就只是她們認為的美好未來〉；她們十八歲，開始懂得打扮，豐富的生活經驗是disco、吸煙、酒的青少年次文化，以及亂亂的感情生活，還有家庭的衝突；她們二十六歲，生活要她們去認真面對，婚姻子女家庭壓力，她們對於未來的幻想便狹隘了起來。拍到近代〈約1998年〉，導演最後是以邀請三位以及她們的小孩子一起吃飯作為結尾，她一一親臨造訪，要她們看看過去的自己，以及對照自己現在的生活模樣，理想實現了多少？

蠻值得我們玩味的是，三位女子的婚姻生活，幾乎都不是從一而終的。離婚、再婚，我們觀察到這個現象，但是導演沒有評斷，給我們一個很自由的空間去想去看。這過程有許多有趣的事情，是三位女性其實不凡的人生經歷交錯出來的，可以讓我們思考一下關於自己呢？導演在最後邀請大家和子女們一起吃飯，聊聊她們看到過去與現在的自己，理想落實多少？後悔嗎？快樂嗎？還想不想繼續拍攝紀錄下去呢？也問到這些孩子們〈很湊巧他們也幾乎都是女孩子〉看到媽媽們的半百人生經歷，會對母親有什麼樣子的想法呢？她們也想跟媽媽一樣嗎？也想參與類似的拍攝紀錄嗎？然後她們顯然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跟媽媽們當初一樣有主見，然後也說不上好壞的…

我的十四歲在做什麼？國二，我還是個胖子，因為微腫的身材和稍嫌豐滿的胸部，被喚作奶媽，還有幾乎是全班男生的欺負。這麼說，我想我那時候應該會有自閉症，不過現在顯然完全不是這樣的人。沒有什麼理想的，暗戀了一個叫做李靖葦的資優女生。那時我很堅強，胖子的身軀總在追那些突襲我胸部的男生時跑的飛快，我想體育老師應該那個時候來測我的一百公尺考試比較好。我會打籃球，雖然懶得跑卻射籃奇準，所以眾男同學們還是有幾分敬畏我的。我折過千紙鶴給李靖葦，全班嘩然，但是只換來那天放學前她的一句謝謝，我想我不明白愛情。家政課由於靈巧的手藝讓女生都有壓力，男同學們沒人當我是男性。其實我和這些男同學們感情說真的還不錯，後來高中曾有一次同學會，他們看到變瘦的我也叫不出奶媽那個存在於國中回憶裡的綽號。我的成績不錯，沒靠補習成績卻名列前矛，也很得老師的喜愛。上廁所的時候，常常被班上其他男生開玩笑說我的站姿太像尿尿小童的雕像，謝謝他們讓我矯正了姿勢，免得後來繼續被嘲笑。我想，以上就是我的十四歲。

現在的我，瘦了，而且沒人要相信我的奶媽經歷。李靖葦後來再拼大學的社區圖書館休息時遇見過，那時她讀雄女，頭髮也蓄得很長，我記得是她曾說過她喜歡的髮型；現在我們很久沒見面了，她應該會是維持資優的程度讀公立的大學吧，推甄上研究所了？我還記得國中曾被她說討厭我的原因是什麼耶。那些男同學早就失去音訊，女同學們也是，足以見得那時不流行電子信箱和手機，畢業冊通訊錄上的紀錄，總容易因為搬家等等無法預測的變動而失去作用，自己也於去年搬離上面記載的住址了。運動當然會，只是籃球只能當作偶爾玩玩的遊戲，我射籃還是準，就是運球帶球等等動作顯得笨拙，所以球場上，我就很豁達的承認肉腳。我的成績，都能維持一定水準，反正都說不以獎學金為目的，班上同學始終從觀察覺得我是用功的學生，我也一樣有老師緣。一百公尺快很多，越來越符合社會對男性的刻板期望。手藝沒變差，喜歡烹飪或者縫縫補補，動動手和創意，就是這點還值得稱許。偏偏感情就沒那麼順利。

沒有想到只是一部紀錄片，竟引起我這麼大的共鳴。或許就是回憶這東西太叫人難以忘記，而且片中的女性觀點也比較溫情的陳述了對於過往期許和約定的實踐與反省，蠻棒的。片尾是三個家庭各自在家門前的全家福，無論三個家庭曾經歷過多少故事，他們臉上燦爛而幸福的笑容卻是對於人生境遇釋懷的最佳收穫。那個晚上同我觀影的人們，心中應該也是滿滿的溫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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