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七日 同時我們是如此期待我們 一如夏花 並蒂共開 B side--Julio http://www.wretch.cc/blog/benjulio

2,331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早上造了一個夢，教室裡有一場國文的大考。國文應該是自己擅長也熱愛的科目，可是這次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準備。考試鐘聲已經倉促響起，我竟然在桌上用手肘遮掩一本攤開的小抄，打算作弊。人人埋首奮寫考卷，沉默的教室場景，讓心中對於作弊的矛盾衝突，顯得聒噪不已；選擇題問到：請問古辭中的「螻蟻」指的是今日的何種生物？（一）螞蟻（二）白蟻（三）跳蚤，我竟也惶惶翻起小抄，又慌慌找不著答案，眼角餘光瞥見講台前的監考老師似乎聽見小抄紙頁翻動的聲響，抬著頭以謹慎目光逡巡每張學生的臉龐，我只是緊張的掩飾神情，繼續低頭恍惚作答。

老師起了身，在座位之間走動，不久就走到我前兩個位置的同學旁，將他擱在窗邊的一堆書收走，拿回講台。我在她轉身走回講台時，匆匆闔上小抄，再次用手肘遮掩；可這次老師已經走到我的身邊，嚴厲的眼神從我手肘下抽走小抄，丟下一句最輕的指責成心裡最重的鉛塊。我不知道時間以何種方式爬索走逝，只知道聽見考試結束的鐘聲，以及隨之而來班上同學開始討論，一位平時成績品性都優秀的學生如我，竟然也會作弊的沸沸揚揚。洪鼎鈞是很要好的同學，他走過來以惋惜口吻責備了我一番，讓我在羞赧的難過情緒之中醒來。

躺在床上，我還是為了這個非現實的夢境，心裡些微揪痛著，並回想起許多從前。

夢中的監考老師是劉淑貞老師，她是我國小三、四年級時非常重要的啟蒙老師，至今仍記得三年級第一次國語聽寫隨堂考試，我只得了40分左右，手心讓她打得很慘；可我也記得她當時帶有一點「你不應該是不聰明的學生，怎麼會考這種成績？」的表情，因此那次的籐條之難，似乎也落了些在她心上。

這麼想像不是沒有道理，後來她和作生意忙碌的父母溝通，表示願意每週三在課後幫我家教，讓我去她在學校附近的家裡讀書寫作業。就好像是感覺到老師對我的器重，就此每週三我都在她家補習讀書寫作業，爾後考了第二次國語聽寫，我拿到了94分，老師原本在我前去講桌旁領本子時，作勢要打我，卻在我伸出手準備挨打時，笑開的說：「你看你本來可以考這麼好的啊，怎麼之前不懂得用功呢？」沒有挨打，我好像似懂非懂的笑著走回位置。

現在當然覺得一昧強求不愛讀書的孩子用功，是不合理的事情，可當時如果不是因為她鼓勵著我，看見我能在學習上散發的光采，我後來也不太可能會自動自發讀書，常常在班上考前三名，直至上大學。

這個夢境還勾起了我一個國中的記憶，好像是我第一次考試大膽作弊的事情。那是令人頭痛的歷史考試，許多沒花時間背好的春秋戰國、典籍書畫，後來真的將參考書撕下的重點頁壓在塑膠墊板下，讓老師經過時，考卷得以掩飾其狡，也能自若的「參考」答案。因為在班上算是少數成績不錯的男孩子，所以被老師抓包當場怒斥的時候，除了意識到自己漲紅的臉，更害怕和四周圍任何一雙眼神對上。

當然，學生生涯有太多說不完的故事和人了，拉拉雜雜就隨著這個夢境在現實中散落一地，卻在撿拾的時候又意外發現自己記得太過清晰，怪可怕的。其中太多記得的名字，隨著流轉時光，許多不相見面的人，幌眼也已經十數年，想念又豈是潦草兩字能夠說盡。

吐露了最近對於人生追求的想法與壓力，這場夢境就像是毫無預警的作了弊，讓我自己糾舉自己，重新面對自己，無形之中，情緒好像也得到了某種釋放。我不贊成作弊，然而開始進入工作的人生，有時竟也要學會善意的作弊，創造好的工作關係和效率，關於作弊的是是非非，就好像不是那麼容易釐清了；而我慶幸自己到底還是那種古板選擇坦然接受不努力就沒結果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