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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個屋子是最喜歡的
雖然位處依然是龍蛇混雜的萬華區
但是距離我喜愛的公園更近些
一個樓層只有四戶,整棟還有後樓梯有點像是特務住的地方
12坪左右的空間區隔二間房,我的房靠窗
單人床放在架高的地板上,昭告天下似的把每一張獎狀貼在書桌前
窗戶外可以看見巷道的出入
透過層層疊疊的遮雨棚幸運的可以看見藍天白雲
每次寫功課完我都會看著窗外的天空
幻想高中畢業後找到賺大錢的工作並且深受老闆喜愛
那一年我國二


可能是因為轉學生的身分
小小學校裡幾乎每個人都好像知道我的存在
下課走在走廊上,隔壁班挑釁的肢體碰撞
廁所裡常常沒一間有空位
於是我把無言的憤怒全部發洩在練球的時候
可能因為如此我的體能與憤怒相互較勁
隊友中沒幾個人能接到我的高射球
雖然是女校訓導處走廊上還是有許多人因為打架被罰半蹲
自小總看見母親在外工作的辛苦尤其妹妹出生帶給她更多苦難
我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再闖禍
然而年少的理智畢竟是禁不起考驗
那天下午第一堂課我狠狠揍了一個不斷炫燿家世的學妹
開啟這個新學校訓導主任對我的認識

放學後,按照慣例沒人在家,我的心跳反而加速
簡陋的客廳木門忽然被震動
咚!咚!咚!
門外滿嘴檳榔渣的男人咆哮著
仔細看原來我的身高只到他的胸口連肩膀都還不到
這時候只有我能保護自己
於是我冷靜的說;
如果你現在把我打死,我就絕對沒有機會報復,不然我絕對會想辦法搞死你
那男人愣了,幾秒後我甩上門
在門後的我全身顫抖,心裡想著我的爸爸媽媽怎麼不來救我?
一直到再次搬家,那期間上下學我常常會走後樓梯出入
而學校裡我不再是外來者姿態受到關注
隔壁班的大姐頭後來還變成我的好朋友

長大後的我每次與朋友聊到年輕時的叛逆
總常會想起這一段
些許心酸些許驕傲
我用生澀的莽撞學習勇敢
一直到現在,每當危險出現依然會有種視死如歸的氣魄
這是我生存的方式,隻身討生活的方式



今夜看完豪情四海的影片站在陽台外抽煙
忽然覺得沒有一種苦難可以囚禁我的夢想
沒有一句奚落可以擊敗我的意志
我腦袋裡的誰都搶不走
除非我先放棄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