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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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禁不住心底的沮喪坐著緩慢的電聯車發呆
途中上來一位白淨斯文的上班族男,剛巧坐在我對面
我們都帶著耳機,時而低頭沉思,時而看著窗外
或者,偷偷瞄一下對面的彼此

我看到他摸著頭髮,從背包搜出手機的那隻手
修長,粉嫩,乾淨
我再低頭看著自己那雙手
乾燥充滿傷疤硬繭
忽然間,
我的胸腔充滿著自悲,羞愧
不由自主的收回目光
面紅耳赤假裝若無其事的看著窗外


車上總有青澀模樣的年輕情侶
穿著校服,並肩而坐
倆人的手在對方身上摸來摸去
或是親吻
在日光燈下的車上顯得格外突兀
我的目光只能不斷的閃躲
深怕褻瀆了熱情的慾望
怕自己的憂傷打擾了陌生人


到了預計的目的地,沒料到人煙稀少,出了車站
放眼望去,住戶幾乎都入睡,熄燈
只有尷尬的詢問站長,下一班車何時來
站長疑惑的問我
你晚上要去漁港作什麼?
心虛又慌張想解釋
最後只從嘴裡吐出簡單的:我想去拍照
很想告訴他,我是因為經濟壓力與孤單,想去散心看海看月光
但從他不信任與狐疑中猜測我似乎像是尋短
最後只好又是羞卻的買了回台北的車票
證明自己的清白
坐在空無一人的月台
蟲鳴,月光,土壤的氣味
伴隨著耳機裡的詩歌

這一趟臨時起意的旅行
充滿著{羞}
我不明白自己為何這樣膽小
為何這樣惶恐成為別人的負擔
或是成為別人目光焦點
我只想低調的
過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