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隊說明天出發到更山東的地方;平度
那裡有長了毛的牛,更多的姨姥姥與舅舅,還有沒門的茅房
怎麼也無法想像那裡的樣子
晚上房裡黑壓壓的躺在木板床上
穿著土氣的全套衛生衣褲換我忐忑轉頭小聲的問妹
不知道平度有沒有雪喔?
她竟然鎮定的說;去了就知道啊!
也對喔!
搞不清楚哪個姨姥姥的哪個兒子來接我們
也不知道還要坐多久的車子才能到阿姨說的平度
只感受到明顯的氣溫一直下降,一直下降,風一直往我撲來
鼻涕也不爭氣的猛流
我與妹竟開始恩愛的依偎一起取暖昏睡
數次偶爾抬起頭望向車窗外,依舊一覽無遺的田野雪地
還在狀況外的下了車,一哄而上的一群人
撲面的刺骨寒風,不住的響起小老虎這個名字
車外每個人的臉上因為寒冷雙頰顯得紅咚咚滿溢笑容
深色棉布襖包裹了溫暖厚實長繭的手握住我
被簇擁著進到一間叫屋子的木造土泥平房
迎面而來竟然是大剌剌的神桌供俸財神,我卻感到會心一笑
淳樸的氛維瀰漫整間屋子,五六個媳婦圍坐灶邊張羅午餐
好多表哥表弟舅姨二十來人塞坐大圓桌喀瓜子喝熱茶
那二個遠方來的女娃兒正目不轉睛看著一切的發生
這就是家嗎?
家的過年,中國人的年
屋外的雪還是一個勁兒的飄
彷彿聽見有聲音在呼喚
旅人乾了一大瓶青島啤酒之後漫步雪裡
走在因為陽光而閃著耀眼的銀色田地上
高聳的樹成了驚嘆的線條
連路邊積囤的玉米梗都顯得巴洛克
口裡呼呼的白煙,身上厚重的外套
遠遠的一邊那間屋裡,不時傳出爽朗的笑聲
來了一陣北風凜冽,煞那天地間好像什麼都無所謂卻也有所得
人是這樣渺小卻靈魂珍貴
眼前的失去真是永遠?
我回頭望向遠方
很遠很遠的對面,有一個地方是我牽掛的
這裡真的很美,美到文字似乎也無法形容,但無法讓我從此停留
還有一個夢想等著去實現,有一群人跟我一樣
妹坐在古老的炕上倚著窗
暖烘烘的抱著被子,聽著姨奶奶話當年
祢的陽光灑了進來
乾杯!
阿姨們么喝
年,有味
冬,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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