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妹認識二十個年頭,這是第一次出遊超過三天
剛啟程那天連行李都沒有彼此幫忙,生疏的,卻也禮貌著
不知天氣出了啥狀況或是年節關係,中正機場滿是人群
大排長龍的景象似乎預告我的忐忑
五阿姨領著二個臭傢伙一會兒提醒包包看緊,一會兒嚷著別跑太遠
年紀都超過二十?在她眼裡卻總還是孩子
大年初三,這一天我們開始生命中珍貴的旅行
娘還在醫院等著我回來....
轉機
難怪許多人討厭著
長達三星期冬季北方的旅行,行李肯定沉重
香港啟德機場在妹睡醒又恍神的狀態下
顯得也不怎麼樣
期間台北的紛擾不時提醒著我
好好去走走吧
爲要長途飛行時在中國式狹小機艙內腳能舒坦,阿姨出的好主意
我們假裝是第一排的乘客,瞇眼裝睡一致往右看飛機窗外
滑稽的樣子還是引起空服員的拆穿
悻悻然的,抱起大包小包的細軟眾目睽睽下
羞怯往後坐
妹還不死心猛問;爲什麼不可以?
我納悶她的單純
妹睡著的樣子還是像小時候一樣,依偎著我,而今我卻彆扭
一路上我與瞌睡蟲拔河,自傲的死也不要靠向她
踏出飛機空橋,撲面的寒風凍得我質疑行李是否不夠
透過機場建築外的玻璃,看到了北風的雛型
耳朵也聽見了跟台北奶奶一樣的口音
親切嗎?
只知道我離家好遠了
小老虎....
有個看似大嬸的婦人用熟悉鄉音叫著我的乳名
我們有如糟老頭一樣蹣跚的推著三車行李
在出境室上演榮民老兵返鄉的戲碼
又抱又擁又笑又激動
七嘴八舌問候來請安去
我跟妹置身事外站在一旁
看著
思索猜測哪一個是表姊哪一個是姥姥哪一個又是舅?
臨上車
妹不習慣走在雪地裡,穿著一身笨重雪衣而滑了一大跤
他們笑稱一來就磕頭拜年真是好孩子~
這句玩笑話打碎了我的防備心
第一次看見雪景也是第一次體會到爸爸當年淚灑老家的心情
原來親情可以是這樣子的
想起在飛機上妹不安的問我;姐姐青島是什麼樣子?
當下我只說應該是很冷的地方吧
但坐在車裡駛離機場的路上
我跟她說
妹,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去發現青島的模樣
青島,是奶奶的老家,說不定也會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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