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為原創小說
GIRL'S LOVE,不適者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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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在還很保守的年代,一個純樸傳統的農村中。
這一天,村裡的大家難得地騷動了起來,原因只是村長在台北城市的讀書的女兒回來了這樣而已。
就算如此,阿桃也只是一如往常地去農田裡工作,對她而言,從台北來的人不如她田中的甘蔗來得重要,畢竟,甘蔗可以賣錢養活家,但是台北人就只是能看不能吃。
今天中午,一向無聊的鄉下人在農作的閒暇之餘,仍是議論紛紛著那個台北來的女孩,頻頻告訴和阿桃一樣大這個女孩有多漂亮、讀了多少書等等,阿桃也只是笑笑地沒回答,畢竟,這個女孩再怎麼優秀,對阿桃而言仍是不相關的人而已。
你可以說阿桃很冷淡,但說實在話,阿桃只是在讓自己少點欲望而已。如果羨慕太多,感情就會變成忌妒、忌妒了以後、就會開始怨恨,一旦開始怨恨了以後.....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那不如一開始不要有這種感情就好了,說穿了,其實也只是省了點煩惱而已!
時間過了很快,從台北回來的女孩已經回來這個村莊兩個星期了,這期間內也有人陸陸續續地討論著她,但是畢竟沒有什麼新鮮感了,所以大家關心的目標還是轉回了自家的產物或是誰家又生了兒子之類的。
而這天,正在甘蔗田中工作的阿桃,忽然聽見一聲驚叫聲,她嚇了好大一跳,連忙走道能見度高一點的地方尋找著發聲處,然後看見一台紅色淑女腳踏車跌在水溝中,阿桃急忙地走了過去,往下一看,果然看見一個穿著白衣黑裙的女孩子悲慘地坐在水溝裡。
『妳還好吧?』阿桃朝著女孩子伸出手,問著。
『痛....痛得快死了....』女孩姣好的眉毛緊緊皺著,手不停揉著自己的膝蓋、手肘等處。
阿桃聽見女孩的話也皺了皺眉,畢竟死這個字是很忌諱的,她不能接受怎麼可以這麼容易說出口,阿桃猜想著眼前的女孩子可能沒辦法自己爬起來,只好自己也跳下大概有小腿肚高的水溝中,低下身對著女孩說:『好點沒?起不來的話就扶著我的肩膀吧?』
女孩彷彿現在才注意到阿桃,瞪大著眼睛說:『妳怎麼也下來了?會弄濕耶!』
阿桃心想這大概就是那個村長的女兒吧,才會對弄濕這件事這麼在意,無所謂地回答著:『只是弄濕而已沒關係,等等就乾了,妳可以站了嗎?』
女孩點了點頭,阿桃便把她扶離水溝,女孩站定後,愣愣地看著阿桃也順便把她的腳踏車給牽了起來,不自覺地說:『沒想到妳力氣蠻大的耶.....』
阿桃只是笑笑,回答著:『在田裡工作,這些東西還算輕呢!』將車子停好後,阿桃眼神剛好掃到女孩的膝蓋,驚訝地說:『啊,妳流血了!』聞言,女孩只是順著阿桃的眼神往下一看,果然看見自己的右膝不停地冒著血,此時她才感覺到疼痛。
而阿桃則是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毛巾然後蹲下身綁在女孩的受傷處,抬起頭說:『得趕快回去包紮,我送妳回去吧?』
女孩則是搖了搖頭,說:『不用了,麻煩妳這麼多,我可以自己騎車回去,謝謝妳,毛巾我洗乾淨以後再還給妳吧?』
聞言,阿桃再次確認地問:『妳確定真的可以?妳腳傷成這樣還有辦法騎車嗎?』
女孩只是笑著說:『放心啦!我還沒這麼沒用!可以的啦!』
阿桃倒也不堅持,只是催促的女孩著:『那妳趕快回去吧,不然流太多會....那個。』
『那個?』
『就....不能講的那個。』阿桃一臉尷尬。
『什麼不能講啊?』女孩追問,但是阿桃卻是將女孩輕輕推了推說:『快點回去包紮啦!』
女孩被推了沒辦法,只好牽起車,在準備騎上車的小助跑前,像似想到一樣,回頭問著阿桃:『對了,我還沒問妳叫什麼名字耶?』
『陳桃,叫我阿桃就好了。』
『我叫江彗 ,叫我阿慧就好了。』阿慧笑著。
阿桃眼睛一直離不開阿慧受傷的部份,看著血已經漸漸滲透毛巾了,這個叫做江慧的女孩子怎麼還這麼多話,表情越來越難看。
後者大概看懂阿桃的表情所代表的涵義,只好點了點頭示意,就小助跑騎上車離開了。
隔天,阿慧又到甘蔗田來找阿桃,她站在田邊大叫著阿桃的名字,希望能夠得到回應,畢竟在這個有一人高的甘蔗田中找身材不高大的阿桃實在很困難。
聽到叫聲的阿桃認出是昨天那個女孩的聲音後,就走了出來,看著阿慧開心地對著她揮手,阿桃的表情忍不住放柔,緩緩地走向阿慧。
阿慧拿出一個水壺跟一條新的毛巾,先是倒了杯茶給阿桃,然後說:『對不起,昨天那條毛巾因為染到血洗不掉,所以我拿了一條新的給妳。』
阿桃只是驚慌地搖了搖頭,堅決不肯收,說:『不行不行!這條看起來就很貴!我不能收!況且我拿的是舊東西給妳,怎麼可以拿新的東西還給我!』
阿慧則是堅持著:『什麼舊東西新東西的,跟妳借的東西就是要還啊!況且對妳來說那是舊東西,對我來說是救命的東西,給妳好一點的有什麼關係!』
阿桃再怎麼拒絕也仍是說不過阿慧,只好硬著頭皮收下了,但是內心卻想著這東西她一輩子都不會用。
『阿桃。』阿慧的叫喚喚回阿桃神遊的心思,疑惑地看向她。
『阿桃妳幾歲開始在田裡工作啊?』
『七..七歲左右吧。』阿桃有點猶豫,畢竟家裡她不太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生日,只是每年到了某一天爸媽就會幫她過生日,而至於是哪天她從來沒搞清楚過,畢竟並不是每個家中都有日曆這種東西。
『我也是大概七歲左右被送去台北喔!』阿慧微笑。
阿桃愣愣地看著阿慧的笑臉,順口問:『台北,好玩嗎?』問出口阿桃才發現,原來自己其實一直都是想知道這類事的,之前聽大家說的時候,她只覺得是別人的事所以並不關心,而當當事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卻又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阿慧偏了偏頭,然後看著阿桃苦笑,說:『怎麼大家都好奇這種事啊?我每走到哪裡都會被問一次。』
『那是因為....大家沒去過的關係吧。』阿桃吞吞吐吐。
『說的也是呢。』阿慧看著甘蔗田好一會,才說:『其實台北不好玩呢。』
『咦?』
阿慧把眼神調回來阿桃臉上,笑著說:『可能稀有的東西很多,但是奇怪的東西也很多,不過最多的呢,還是專門騙阿桃這種鄉下傻女孩的人!』
『騙、騙我幹嘛?我又沒有錢!』阿桃驚訝。
『就是因為沒有錢啊,所以他們就會騙妳說哪裡哪裡可以賺大錢,然後把妳賣去當酒家女。』
『我、我又不會喝酒,賣我去酒家也沒用啊!』阿桃急急反駁。
聞言,阿慧沒形象地大笑著,然後說:『妳不用會喝酒沒關係!妳只要有身體就夠了!』
『要身體做什麼?』沒受過任何教育、也沒聽說過這類事的阿桃只有傻愣愣地反問。
這下連阿慧都愣了,她知道這裡的人單純,卻也沒想過幾乎已經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的阿桃竟然什麼也不知道,於是,阿慧內心忍不住起了惡作劇的心態,拉著阿桃站起身,說:『走,我讓妳知道"身體"是可以做什麼的。』說完,阿慧便拉著阿桃走進甘蔗田裡。
在甘蔗田裡不知道走了多久,阿慧才回頭問阿桃說:『這個田裡只有妳吧?』
『嗯,這裡是我在照顧的。』
『那就好,不然被看到的話我跟妳都不用做人了!』阿慧笑著,但是阿桃卻感覺到萬分的不安。
阿慧拉著阿桃坐在甘蔗田中間,看著阿桃不安的眼神放柔聲音說:『妳很擔心嗎?』
『嗯,是要做什麼呢?』阿桃問。
『妳知道小孩是怎麼來的嗎?』
『床、床母送來的?』阿桃想起以前媽媽跟她說的話。
『噗!』阿慧毫無形象地大笑,甚至撲到阿桃身上去,阿桃對阿慧忽然的舉動搞得不知所措,她不習慣跟人這麼親近。
好一會,阿慧才抬起漂亮的臉,看著愣愣的阿桃的表情後,雙手環到阿桃的背後上。
『阿、阿慧?』阿桃不安更甚了,且臉還漸漸感到熱度,阿慧的眼神熱切地讓她感到很不安。
阿慧只是收緊手臂,將阿桃緊緊抱在懷中,在阿桃的耳邊說著:『阿桃妳好暖喔。』
『天...天氣熱的關係?』
『呵呵呵。』回應她的是阿慧銀鈴般的笑聲,奇怪的是,阿桃忽然不覺得害怕了。
阿慧將頭埋進阿桃的肩膀中,說著:『阿桃妳身上有土的味道。』
『因為在田裡工作的關係吧.....』
『我不討厭喔。』阿慧抬起頭笑了笑後,便拉著阿桃起身,往原來的路走了回去,一面說著:『台北人很喜歡用一種叫做明星花露水的東西,是香香的沒有錯,可是當每個人幾乎都有用的時候味道就變得很噁心。』
『噁心?』阿桃不太理解這個詞。
『就像豬大便的味道。』就是很臭的意思囉?阿桃心想。
在阿慧回去之前,阿慧問了一個問題讓阿桃思考了一整夜,問題其實很簡單,但是阿桃卻不懂為什麼她會思考了一整晚。
《阿桃,妳會討厭我抱你嗎?》
阿桃在沉入睡眠前思考著,她明天一定要告訴阿慧說:不會,其實她也覺得很溫暖。
可是一連三天,阿慧卻都沒有來過。在第四天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雨,阿桃的母親叫阿桃去甘蔗田看看有沒有淹水什麼的,因為快要採收了,可不能再這時候付諸一炬,於是阿桃便穿著爺爺留下來得蓑衣一個人走向甘蔗田。
就在快到甘蔗田的前,阿桃遠遠就看到前面有個人影,其實她心裡有點害怕,因為從小她就聽過很多老人家說在田邊曾經看過"魔神仔",所以她的腳步變得有點緩慢、呼吸也漸漸小了起來的時候,但是奇怪的是,當那個人影看見她的時候,卻以很快的速度朝她跑了過來,一瞬間阿桃反射性地想要尖叫,在來不及出聲的同時卻被狠狠抱住了。
『阿桃阿桃阿桃阿桃阿桃......』來者原來是阿慧,她全身溼透地抱著阿桃,不斷地重覆著她的名字。
『阿慧?妳怎麼在這裡?』因為驚嚇過度,阿桃的心跳狂跳不已,但是發現是阿慧了以後她也漸漸地放下心來。
『我跟我爸吵架了.......』阿慧悶悶地說。
『為什麼?』阿桃很疑惑,因為她的印象中村長是個很好的人,雖然她爸爸總是說那是為了競選下一任村長所演的。
『他要我嫁給黃大城!』說到名字的時候阿慧還放重音調,彷彿跟那個人有深仇大恨一樣。
『那家不是很有錢嗎?不好嗎?』阿桃疑惑,大家不都想嫁給黃家嗎?因為嫁過去就可以當大少奶奶了,為什麼阿慧不想要呢?
『當然不好啊!』阿慧抬起頭,然後很不高興地看著阿桃身上的蓑衣,說:『能不能脫掉這件啊,抱起來又痛又不舒服的!』
聽見這句話以後阿桃才想到阿慧現在沒有穿蓑衣也沒有拿傘,就拉著她說:『走,前面有一個大家休息的小屋子,我們先到那邊去吧!』說完兩個人就一起往前跑。
走進破舊小屋後,阿桃一面脫著簑衣、一面思考著剛剛阿慧所說的話,抬起頭又問了一次:『為什麼嫁給黃家不好......妳妳妳再做什麼?!』阿桃臉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爆紅,看著阿慧脫掉上衣扭乾著。
『嗯?就衣服濕掉弄乾而已啊。』阿慧不以為意。
『這這裡可是外面耶!且我還在這裡妳怎麼可以做這種丟臉的事!!』阿桃大吼。
『這裡只有我跟妳不是嗎?我在女校都這麼做的啊,難不成妳不是女的?』阿慧壞笑。
『女女校都這麼做?那...那是什麼?』比起被質疑不是女的,阿桃更再意的是前面那一句話。
『我在台北讀的是女校啊,全部都是女生的那種,且大家還規定要住在"學生寮"(宿舍)中,在房間裡大家都是直接換衣服的啊。』阿慧一臉妳真是大驚小怪的表情。
『喔.....』阿桃低下頭,想著自己可能真的知道太少事情了。
阿慧只是將衣服扭乾以後再穿回身上,然後看著低著頭的阿桃說:『欸,我跟妳說,我的秘密。』
『咦?』聞言,阿桃反射性地抬起頭。
『跟妳說,其實我不喜歡男生。』阿慧直視著阿桃。
『咦?』阿桃疑惑。
阿慧用著更認真且嚴肅的表情說:『我喜歡的是女生。』
這下阿桃也說不出話了,與其說是太驚訝,不如說是她根本不懂阿慧的意思,所以她只能呆呆地看著阿慧不說話。
『妳會討厭我嗎?』阿慧有點不安地問。
『不會....』阿桃反射性地回答。
『太好了。』阿慧一瞬間露出放鬆的表情,然後又站起身走向阿桃,而阿桃則是反射性地後退了幾步,但再看到阿慧受傷的表情以後就站定等著阿慧。
阿慧原本堅定的腳步再看到阿桃的後退變得遲疑,可是在發現阿桃回視她的眼光沒有任何鄙視或是嫌棄,而是如同第一次見面一樣的清澈後,則又往前走了幾步伸出雙手做出擁抱的姿勢。
阿桃看著眼前的人伸出雙手的樣子,想起前幾天的那個問題,不自覺地走向阿慧的懷抱,學著阿慧的動作環上了她的背,小小聲地回答著:『我....不討厭妳抱我。』
阿慧聽見阿桃小小聲的答案後,忍不住笑開了臉,將手臂緊緊懷抱著阿桃,說:『阿桃,妳真的、真的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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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我也可以寫出GL的文章耶,且還有濃厚鄉土味(並沒有)
對不起我對時代考究沒什麼研究,當時有什麼全部都是憑小時候聽爺爺奶奶爸爸媽媽說過當時有過的東西來寫........反正這只是小品文請大家不要在意這麼多啊!
還有這篇叫做.....睡不著的產物?且還可以有後續?
嗯........是沒錯啦,我的內心其實已經想到結局了,但是結局大概大家也猜的出來啦,所以...有沒有後續這東西,請讓我.....想想吧~哈哈哈哈哈哈(被追打)
順便一提,本來想用阿慧從水溝出來然後被水蛭給吸住這種老梗的(?),但是在本人我去查了知識+關於水蛭的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看到親切的人們附上的水蛭照片後,決定........打死我都不要把那種東西放在這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慘叫!!!!!)
小的最害怕蟲類生物...尤其是那種肥肥的、軟軟的、蠕動的、毛毛的...以下略的東西。
還有這篇後記讓這篇溫馨(?)小品文都給破壞掉了.......真是對不起(跪拜)
(天音:你這人寫的出正經文嘛你?!(質疑))
.............................................................................對不起我辦不到。
順便一提,其實我覺得阿桃很搞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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