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感冒被我治好了。我那天神來一筆,取了一點初蕾花心,加了一點蜂蜜,給大人喝了幾口。一天後,大人居然在廣場中心,和小孩子一起玩樂跳躍,也開始他原來的巡視工作。每天巡視玉米田,和眾多巡守吏開會,和負責農耕的農人們了解收穫的狀況。源是巡守吏中,階級第二大的吏者。第一大吏者鎮守在遠遠的角落,那裡是一片沼澤。
聽說那裡常有人入侵,那個只能耳聞不能見著本人的第一大吏者,身材比源更加魁武壯碩,橫眉大眼,他手下有二十個巡守吏,日日夜夜保護這個『愛情烏托邦』的淨土。
沼澤裡聽說有個極為美麗動人的女人,她種的植物,是夜來香和睡蓮。睡蓮並沒有很濃烈的花香味,但花期很長。她身材極為纖細,貌似天仙般的美麗。她種的花並不像我的玫瑰拿來治病。她種的,濃縮提煉而成的,是迷藥。
她讓所有入侵的人吃下那些迷藥,再送出村子外,那些人便忘了這裡的路,忘了這裡的一切。她的藥必須在黑夜裡進行,不能有陽光,否則那些藥水便成了糖水,一點用也沒有。那個階級第一大的吏者,一個星期會來到這個廣場中心,向大人報告一切。
而我還沒見過他。
源的工作範圍,是在玉米田這裡,他負責找到迷失在玉米田裡的人,送到沼澤去。源也負責出外把那些迷路的人送回村裡。
接下來的日子,我在摸索與回憶裡渡過,玫瑰花開了又謝,我做了幾千幾百種的藥方,有的提煉成膏,塗抹在頑皮小孩摔倒的傷口上,沒幾天便癒合消失。那些婦女們擦著花精,滋潤肌膚。
每當太陽西下時,我的工作便告一個段落。那些小孩的媽媽們,熱心地把飯菜端送到我房裡來,玉米變化的煎餅,愛情小麥麵,或者麵包上塗抹著愛情草莓醬,有時佐以生菜沙拉配上濃湯。在她們的熱情照顧下,我的頭髮快速生長,臉愈來愈白晰。
這一天,我的工作結束了。
才幫一個小嬰兒給她治好了咳嗽,我把藥歸回原來的架子上。再把湯匙洗淨收好。
一轉身,源在門口笑著,他手裡一束雛菊。
『很累嗎?』
『還好。』我笑了一下。『是有點累了。』今天的我可一刻都沒有停過呀。早上起床有個小女孩哭著來找我,被蜂給螫了。接來又是頑皮的小男孩,要偷聞玫瑰,被花刺也給弄了一口,痛得哇哇叫。中午後又有個婦人來說她的小孩感冒等等。
『送妳。』他把雛菊送給我。『很可愛的雛菊。』
『它不是雛菊,是非洲菊。』
『有什麼差別?』我不解地問他。
他只是笑了一下,『走!我們去散步。』
小房子外停了一匹馬。『我的馬。』
我坐上了他的馬。他在我背後拉起了疆。『喝呀!』
馬很快地跑了起來,經過了廣場,過了小麥田。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
而今晚,是月圓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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