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己經有點淡忘掉他了,倒是有個人,在我心裡盤旋不去。不過等等再寫,因為回到家後,白天在鄉公所上班,晚上回到家也累了。這裡的工作不像台北一樣的忙碌,可是不能閒散下來,畢竟,是大哥拜託人家找到的工作。不能爸和媽的臉,也不能讓大哥不好做人。下了班也就累了,打開電腦,看看東看看西,也就差不多要睡了。看到網路上的東西,總讓我想起那些在台北的日子。
有高梁姐,有小姬,還有一些人,像小宗,還有一個人。
他打開了我愛情世界的複雜一面,也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溫柔的胸懷。在遇見他之前,我一直以前學長是我一輩子的對象。如果說,學長是一枝畫筆,那麼他是會是一把刀,刻下所有的傷痕和回憶,足以我回味一生。
先不寫了,好像有客人來了。
X月X日
二十八歲,是個什麼樣的年記?以我的認知裡,是個半大不小的歲數,也是個開始變老的記號。我記得是在我十七歲的時候,認識了學長。可是我在二十五歲的時候,就和他分手。我在二十五歲的時候,認識了他,然後我在二十七歲的時候又離開了台北,而他也又再度地離開了台北。
我不後悔我做的事。從不。
我學會了勇敢,學會了堅持。至少警察來找我的時候,我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麼,我知道我能說什麼。
X月X日(數日後)
前幾天,來了一個人,姓蔡。好像是大哥的同學吧!好久不見,在我的印象裡,他好像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在大哥的那個年代裡,就功課前列前茅。記得他長得還不錯看,就是人很沈默。前幾來家裡做客,那時剛好在寫日記,來不及寫完那時心裡在想的,就被媽叫了出去。
看到了他,還是沒有什麼印象。可是他說他記得我。小時候的我,長得和現在的我並不同呀!
天氣好冷,懶得動,窩在房間裡,寫寫東西,翻翻以前的照片和在台北留下的東西,晚了,想睡了。
親愛的,你也晚安。
X月X日
風沙沙地吹來,從窗縫裡吹來。
在台北的天氣是要人命的冷,刮了我的臉,有時刮了我的手。在台北有一雙我買的鬱藍色的手套,今天早上想用,卻找不到了。結果發現在姪女的手上。
我叫她脫下來。那是他送我的。不能給。大嫂說,這個很保暖,她感冒了,借她用幾天。我沒回她。
今天下班的時候,給姪女買了一個粉紅色的手套,和她換回來我的。我跟她說,姑姑的東西,沒我的允許不能拿。姪女快要哭了。
我才不管呢。別人都休想拿想我對他的回憶。
今天晚上那個姓蔡的人來做客。媽要我跟他聊聊。
能聊什麼呢?
可是這世界上,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愛的是誰了。
X月X日
怎麼可以這樣!
不行!我不能接受!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X月X日
媽說,二十八歲的女孩留在家裡做什麼?我回答她,可以晚一點呀!我又不認識他!
大哥說,他人不錯,可以考慮。
我不再是以前那個志秋了。我知道不是了。所以我不會喜歡這樣的安排。
全世界只有我知道我愛你,可是最該死的是你不在我身邊。
救救我吧,我不想。
X月X日
那位蔡先生來了,我還是出了門和他去咖啡店坐了一下。
今天我才發現,原來這家連鎖的咖啡店,在家裡附近也有一家,人不少。他和我聊天,聊一些工作的想法,聊聊生活。
有點無趣,而且出門時電腦還沒關,連房門也忘了關,讓我有點無心和他聊天,覺得差不多了,十點多了,我跟他說,累了,想回家了。
回到家的時候,全家的人都睡了。電腦有人敲我的MSN。
誰呀?
X月X日
恍如隔日。我喝下一口約翰走路綠牌十五年的時候,讓我想起第一天到了高梁姐的店。那時的我,真像個沒家可回的笨女孩。還有隔天醒來看到的那一片玻璃天窗,還以為來到了天堂。
現在喝,沒什麼感覺,至少等等可以好睡。
好夢,親愛的,希望等等可以夢到你,告訴我,英國好不好玩?
X月X日
等他來。媽叫我換件裙子,要給人家好印象。
去拜訪人家的父母呢!好像真的一回事一樣!
去看看好了,如果覺得不好,回來也有個理由拒絕不是嗎?
X月X日
決定了,說要X月X號要訂婚。
訂婚?哈!哈!哈!哈!
訂婚?沒想到我也這一天,媒妁之言!
多想做個紅玫瑰,而偏偏我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玫瑰!全靠他們的安排!白玫瑰怎麼也變不成紅玫瑰的。哈!
X月X日
留長的頭髮下個月要燙了。要去拍婚紗了。沒想到,趙志秋的一輩子的幸福,就靠這樣幾個月,和一個陌生人的接觸下,被決定了。
媽說,這個男人不錯,在公司上班,生活穩定。家裡只有一個哥哥,嫁過去沒生兒子也沒關係。他父母很喜歡我,說我看起來很聰明伶俐。
是嗎?我只是沒說話罷了。
要嫁就嫁吧!我知道所有的光亮只為一個人,誰來做我的先生,有什麼差別呢?把自己沒入了時間河流裡,讓自己也變成一股細流。流盡也快要流乾了。
流吧流吧,我的眼淚也像河流一樣了。
X月X日
睡不著,做了個惡夢醒來。窗外半明亮著。聽到有人騎著腳踏車經過,是我熟悉的聲音,隔壁的阿伯出門巡田水了。我翻開一本書看看好了。等等再睡一下。
X月X日
我還記得他胸口的氣味,他的體味混著肥皂香。好幾次我喝醉了伏在他胸前,他總拍撫幾下我的頭說,『小秋,別再喝了喔。』
我倒寧願,這樣醉死了,死在他懷裡。這讓我戀棧的感覺,我只能放在心裡,深深的吸取,再笑笑的走開。
知道嗎?我在想你。
沒有你,我不知道原來這暗戀的甜密,連學長的小說都不能言及我心裡感受的十分之一。
我的頭髮為你而留長,等你來撫順。你說好看的那一件低腰牛仔褲還在,我收在抽屜裡,留著捨不得穿。你說好喝的酒,我每天睡前都要喝一杯,才能安穩的睡去。
好想你。
可是你想我嗎?我再不久,就要變成人家的老婆了。
你好!我是蔡太太!哈!哈哈!
X月X日
早上一大早就起床,要梳頭,逼著自己昨天晚上十點就要睡,不然臉會浮腫,還用冰塊刻意敷了一下臉,果然早上起床時,真的臉尖了不少,人家還以為我是一夜不好眠。
是啊,是不好睡。因為我又夢到你了。
不能再寫,大哥在催我了,算好的時辰,不能遲。
今天是大喜之日。
恭喜!恭喜?何喜之有!何喜之有!
X月X日
我決定要把過去給寫下來。在我還能記得的時候。
剛到新的地方,很不習慣。每天下了班都先回娘家坐坐再回去。說加班就好了,他們也不會知道我是不是加班。
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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