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上廣泛流傳四句話:
「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生幸福;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一場心傷;在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一段荒唐;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聲嘆息。」
因為早餐店一場特殊的「蛋餅生日派對」,Blue感動之餘,開始跟早餐店小開約會起來,才持續10天,Blue就忍不住想到這四句話,並迷惑起來。
「怎麼辦?」Blue問Alice。
「什麼怎麼辦?聽起來,他像是妳的右先生。」
「Right!沒錯!他確實是我嚮往很久的單純陽光男,既會做菜,還有完美腿毛。」
「那妳在苦惱什麼?」
對,我在苦惱什麼?
像早餐男這種陽光男人,對任何將近30歲的女人而言,都該是「對的人」,不,是「非常對」的男人。
不煙不酒,開朗樂觀,工作勤奮並有責任感。
週一到週五認真工作,下午會去蹓狗,晚上打球或游泳;週末假日,則喜歡去海邊玩衝浪板或去好視達租周星馳的DVD與妳共享歡愉的夜晚時光。
最讓人感動的是,男人即使看著DVD不小心在妳身旁睡著,還不忘溫柔地握住妳的手,不讓妳感覺孤單
「我害怕我跟他,不知道會『一生幸福』?還是只是『一聲嘆息』?」
「小姐,妳真是不改背誦經典名言的習性啊。」Alice笑出來。
「不,是真的,我跟他有嚴重時差啊。」
「時差?妳們住在附近耶……」
「這讓我更想哭!明明住這麼近,我卻感覺咫尺天涯,簡直像遠距離的戀愛。」
這10天,Blue幾乎是睡眠不足,因為早餐男作息太固定,每天早上四點就起床工作,晚上10點鐘一到,立刻昏迷。
上週恰巧遇到雜誌截稿期,Blue下班時間幾乎是半夜兩三點,為了能跟男人有多一點時間相處,如果不撐到七點才睡,就必需睡一下就起床。
周末終於等到稿件全部發給印刷廠,可以好好大睡一場,早餐男卻一早就精神奕奕提議去海邊,她不忍讓男人失望,於是勉強爬起床。
「有點傷腦筋……」Alice想了半天。
「沒錯,他真的是一個很可愛的男人,可是我們的時差太嚴重,才10天,我就抓狂了。」
「如果不是雜誌截稿期呢?會不會好一點?」
「Maybe,可是雜誌出刊是固定,這等於每個月我都要像經期一樣,一個月陣痛一次…」
「我們當女人每個月陣痛一次,可不是也習慣十多年了?」
「不只是這樣,他是早餐店小開,不可能放棄他的工作,若要在一起,那我勢必要放棄我許多娛樂,甚至換一個朝九晚六的工作,我們才能沒有時差。拿現在來說,我就必須放棄跟妳們去夜店狂歡、放棄周末一覺睡到中午的美好休息日……老實說,我不是沒想過改變自己,我也厭倦老遇到糟糕的男人、痛恨那些『荒唐』、『心傷』的日子,我多渴望像一般30歲女人一樣有一個穩定健康的生活,白天聞得到陽光的味道,夜裡抱著心愛的男人入睡,但這一切都太快了,我還沒準備好……」Blue越講越激動。
其實,沒準備好的不止是Blue,Alice深夜從酒吧回到工作室,看到桌上的剪輯帶貼著錄音男留下的小Memo,上面寫著工作事項,也寫了一句提醒句:「如果妳要變更工作時間,可否先打電話通知我,不要讓我苦等。」
看到這一句,Alice不由得動了火氣:「就算我平常這時間都在工作室,但今天我們並沒有約好要工作,你若來了,我即使不在,手機也沒關啊,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留這什麼爛紙條?」但,火焰也很快就熄滅,因為Alice瞄到桌上一瓶剩下三分之一的紅酒,那是她喜歡的牌子,顯然男人是特意帶了紅酒來找她,顯然男人等了一段時間……她懂得這男人的心意與愛好面子的性格。
「怎麼辦?」此刻,她竟只能跟Blue說同樣的話,呵,而且在窗外天光發白這樣對自己說。
越過30歲幾年了,怎可能沒夢想過在對的時間遇到一個對的男人?Alice曾有多少次煩厭自己過著這種荒唐與日夜顛倒的日子?太多次了。
她總是在一次又一次挫敗中想放棄導演這種亂七八糟作息的工作,就像今天Blue激動地說著:「白天聞得到陽光的味道,夜裡抱著心愛的男人入睡,但這一切都太快了,我還沒準備好……」Alice強烈的感同身受,竟一時無法回應。
對,她沒準備好,是時間不對?還是遇到的男人不對?
這工作是Alice自小就選擇的,她也熱愛的,她並沒有打算為戀愛放棄,現在她該解決的是跟錄音男的關係,就像《預知死亡紀事》,她深知道男女工作倫理,只要女性一開誠佈公坦白自己淪陷在情慾中,世俗定義,就是把工作掌控權讓給男人,至今無一例外,雖然她渴望有例外,她渴望。
而世界上對愛情沒有準備好的女人,恐怕有幾億個,包括昨夜被男友與自己父母通知已經選擇好訂婚黃道吉日的Cindy。
老人家們熱切的笑臉像百貨公司櫥窗的模特兒的看板,Cindy提著幾大袋訂婚用的領帶、袖扣等禮儀用品,藉口說跟朋友有約,逃離大人們,獨自走在東區的街上。
週末東區的夜晚,充滿著穿著性感的辣妹,以及秀色可餐、肌肉結實的男孩,Cindy站在反光的櫥窗鏡子看見自己性感豔麗的模樣,身邊走過的男孩竟吹起口哨,她瞄一眼手上訂婚禮儀的紙袋,突然感傷:「我這輩子,就要這樣結婚了嗎?」
再抬眼,竟見櫥窗鏡子裡一個她再也熟悉不過的身影,從後面走過來,Cindy幾乎想大叫,那是她魂縈夢繫的神主牌,是夢吧?
當男人越靠越近,微笑著,他發現她了嗎?應該是吧,是吧?這將會是命運的轉折嗎?
Cindy心顫起來,瞄一眼今天身上的衣著,拉緊裙子,確認自己的妝,深深吸一口氣,準備轉頭去迎接人生新的路口,卻見鏡子裡跟在神主牌身後出現一個大肚子的女人,神主牌回頭,把女人手上的提袋接過手,笑著牽著女人的手,從Cindy身後經過。
這瞬間,似乎有個東西同玻璃般在東區的街頭嘩然碎裂,破掉的玻璃片躺在地面上刺眼地教人睜不開眼,Cindy仍硬挺挺站在櫥窗前,提著她裝滿訂婚禮儀的紙袋,沒有回頭。
對,就算再沒準備好,Cindy都不會回頭了,她只是有點寂寞,原來她的青春派對就這樣落幕了。
Cindy卻忘了「派對不滅定律」從來是:一場派對的結束,代表另一場派對的開始。於是當Paul在週末夜提議下週要幫Cindy辦「Singel Party」,立刻振奮了這群低潮期的女人們。
「一定要有美食喔!」
「香檳啦!派對不能沒有頂級香檳!」
「男人比較重要,有猛男秀嗎?」
「這太沒創意了吧?每個女人的單身派對都搞一樣的,我要帥哥啦!」
「妳不懂啦!猛男秀才能助興!」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混亂討論中,Paul打包票,他一定會辦一場與眾不同的單身派對,並邀請台北黃金單身漢一起來共襄盛舉……女人們興奮中大聲叫好之後,不知怎麼卻都隱隱有種不祥的預兆,只見Paul興高采烈地繼續談著派對的節目計畫。
沒有人不渴望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只是當愛情來了,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07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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