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 ’s　talk 當日子完了， 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將看到我的疤痕...... 知道我曾經受傷， 也曾經痊癒...... --泰戈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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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我絕不會再踏進這個鬼地方，
但造化弄人，今天為了辦理學生平安保險，
我第二次進入台大急診室。

　　只差我是隻身ㄧ人跛著走進去，那股緊張的氣氛還是在大門ㄧ開就迎面而來，但在工作人員問我患部什麼情況，而我回答了只是來申請醫師診斷書，我就免去了量耳溫、血壓的過程，直接到服務台辦理申請。

　　這種事情又不是吃飯睡覺、熟能生巧；ㄧ下子缺證件、一下子要收據的，我在裡面無助地跛來跛去，一下子到服務台、一下子到櫃檯，只聽見工作人員一直隔空對談：「喂～那位小姐已經掛號了，Ａ５０３，處理一下Ａ５０３！」折騰了一會兒，櫃檯的人告訴我：「請繳納掛號費與申請書費用，ㄧ共是新台幣參百伍拾元整，並請等候ㄧ小時領取。」真是毫不拖泥帶水的漂亮數字，我就坐在等候區的位子上，靜待時間流逝，這回，我才有機會好好觀察急診室。

　　急診室是個忙碌的地方，在這裡的人們總是倉促且匆忙的，不過，其實從腳步來辨認是不是工作人員並非難事：工作人員的腳步充滿自信，ㄧ步步走得迅速而準確；至於求診的人們，步履訴說著無助，ㄧ步步走得如此不安且凌亂‧‧‧‧‧‧此起彼落的腳步聲、還有輪子駛過光潔明亮的地板，發出不規則的摩擦聲、有低聲交談，與工作人員的喊話聲、鍵盤答答的聲響、Ｋｅｙ單的聲音、加上大門外，時而有計程車的引擎聲、救護車的呼叫聲‧‧‧‧‧‧

　　和豐富的聽覺感受比起來，我的雙眼只接收到救護車時而停佇的紅色閃光，投影在這個以白色構築起來的冰冷世界：冰冷的器材、冰冷的座椅、冰冷的帳單；因為櫃檯就在旁邊，所以我常聽見「什麼？這麼貴？！我沒帶這麼多錢耶！」的聲音此起彼落；雖然你看不見牆上貼著什麼急診流程、傷口緊急處理步驟，卻能ㄧ眼就看到兩台提款機坐落在牆角，實在是個貼心的設計。

　　這一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在我聽覺與視覺的協奏下畫上句號；我拿到了醫師診斷書，看著上面公式化的診斷說明，突然間，第一次踏入急診室的情況，怎麼就在記憶中模糊起來？我相信心中莫名的煩躁，是因為夏日的艷陽高照；走出大門，氣溫驟然高升，陽光異常強劣，但我這才發覺，原來烈日下的白色外衣，才是構成陽光刺眼的主因。

　　為了保險需要，我必須再回學校一趟；行政人員不在座位上是家常便飯，莫名的假期更是時有耳聞，哪天剛好碰上了本尊，那我可要好好恭喜你，至於和忙碌的工讀人員對談，要懂得認分。瞭解了我的擇日再審，帶著一堆影本正本，和那張診斷書，踏上回家的路，不免有些沉悶。

　　醫院和學校在我眼中，不過是以專業和權威的美麗糖衣包裹起來的白色巨塔，不過是一棟棟高聳又冰冷的的辦公大樓；誰無父母？誰不用挣飯吃？在一件件的公文往返和ㄧ聲聲的虛情假意中，又有誰體認到責任與熱忱的真正價值？


　　共勉之。



上午 04:53 2006/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