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歲的時候,我這麼說。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lynnying/3/1291533315/20070726030725
在今年年初的時候,新年願望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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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請讓我先回到 2008/7/23 那天。
外國朋友 Elsie 來台灣參加一個二週的 workshop,7/23晚上十一點的飛機要回去了,坐在她的床上一邊打著我自己的報告,一邊看她收拾著東西。突然,東西打包好了,她一聲不吭地坐到我身邊,背對著我,低頭。
「完了,發作了。」我放下腿上的電腦,坐到她身邊去。
其實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清楚地知道會有這種時刻來臨,但是感覺就是會有這樣的一刻,只是我沒想到就在早晨發作,我以為會是晚上或是在機場才發生的,那樣的愁緒,我很熟悉。我坐在她身邊,微笑地聽她說,撫撫她的背,然後緊緊地摟住她的肩膀。
「I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 to you in the airport. Let’s say goodbye here.」
在把行李拉上拉鍊扣上扣環之後,Elsie 轉身這樣跟我說。
「Why?!!!! Why can’t I go to the airport?! I want to go to the airport.」我紅了眼眶這樣說。
「No. You don’t want to see me cry again, right?」
「I don’t mind.」 我攤手。
「You…….」換她無語。「Lynn, Just say “bye bye and see you tomorrow” here, okay?」
之前其實就已經知道她不習慣說再見,跟朋友討論的時候,朋友跟我說我得尊重每一個人,我把那句話放在心裡,雖然極端不願意在飯店裡說再見,但是我想我必須要尊重 Elsie。不過,理性的部分知道該要尊重,但是感性的部分還是變成一個很倔的小朋友啊!她拉著她的大行李,我拉著她的小行李,扁著嘴地按電梯下樓。
「Lynn, see you later in the airport!」那幾天跟workshop的其它朋友也都已經變得很熟,每個都跟我說等下機場見。
「No. We have to say goodbye here. I will not go to the airport.」我說。
「Why?!!」每個都很驚訝地說。
「Elsie don’t let me to get there. Ask her!」我已經快哭出來地說,根本不敢回頭看她。
他/她越過我看了看 Elsie,然後張開了手,擁抱我,「OK. Goodbye, Lynn. I am glad to meet you. You are so sweet and nice.」
後來我才發現 Elsie 已經哭得很慘。Carolina邊哭邊笑,問我為什麼一直笑她,看到別人哭就會一直笑的我把衛生紙塞進她手裡,說:「Here is yours.(這是你的份啦!)」。一個小時前才在 Bar 裡跟我談心的 Alex 抱得我幾乎要窒息。Elsie 則一次又一次地緊緊抱著我,在跟別人聊天的時候,緊緊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暖暖細細的。
咬著下唇,鼓著嘴巴,我站在飯店外面,隔著車子的黑玻璃跟大伙揮手,我看不見 Elsie 坐在那裡,更看不見她的表情,車子開走,看著一隻手在玻璃前揮著,想起上一次我跟Elsie 道別的情景。
我坐上駕駛座,送了簡訊跟朋友說我要用力地哭回家,駛動,一滴,二滴,三滴…咦?就這樣?我明明很難過,但是就三滴?然後我發現,雖然也難過,但整體來說我是開心的,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再見到她,但是我見到了,我已經得到很棒的禮物,我很開心 Elsie 來到這裡,我很開心我這陣子有力氣可以這樣陪伴。
然而,我其實也不是個很乖的小孩。在回程的高速公路上,我一直想著「要不要去機場?!要不要去機場?!」在交流道的分叉口,我想到了一個理由,笑著切換到往機場的支線。
「You!! Why are you here?!」 我悄悄滑步到他們一群人旁邊,根本沒有人發現我,然後Elsie發現,指著我。
「You are bad.」
攤手,「But I got a good excuse. You haven’t said happy birthday to me.」
於是,一群外國朋友,在機場大廳,唱 Happy Birthday to Dear Lynn. 泫然欲滴。
生日的那天,約了一群朋友一起吃飯和唱歌。我說,生日去Fridays 吃飯真的要考慮一下,因為壽星要戴頭套,並站在椅子上唱生日快樂歌的最後一句啊!!~~我說,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生日我還要戴頭套啊?!不過大家太開心了,接收到大家滿滿的祝福,我也豁出去啦!大家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那天很開心地吃飯;很開心地給「鍾漢文」簽名;很開心地去唱歌(很故意地點一些歌給最近才剛失戀的朋友聽,每首歌一出來,每個人都:哇!你真的是要死了!我說,對啦,我就是故意點分手快樂,怎樣? XD );很開心地聊天。
謝謝所有給予祝福的朋友,因為太開心了,我想偷偷藏起來免得被嫉妒。當北七四人組全部聚集在網路上,透過網路唱著生日快樂的時候,又或者看著生日祝壽pancake,我在電腦這頭開心地說著謝謝,其實已經哭了。(有一部分是因為我吃不到那有藍莓的pancake啊,還有,這一天球居然領著可愛的敏敏去採了八磅藍莓,但是我都吃不到啊~~ ~~>.<~~ :P )
我知道我是個還不錯的人,Elsie 說I love you very much Lynn. You are a wonderful person, who deserves someone equally wonderful to add to your hapiness... I pray that will happen for you. 但是領受著大家的愛,仍是小小的害羞,也小小地不太敢承接。
這是我跟 Elsie 說的話,也獻給你們。
Since life is so busy and tough, I only can spend my time on people worth. If you think I am a wonderful person, please believe the reason why I love you so much is because you ARE a wonderful person too, and even better than me. PLEASE accept my praise. If you want to return the praise, just be a better and better man. That’s the way I do for all the people who love me. That may be the root that makes me to be a nice and sweet person.
生日那天晚上吃飯,被問我的生日願望是什麼,我這才發現我忘記我是可以許生日願望。
那麼,
第一、希望每個人都身體健康。
某一天一個朋友突然很慎重地說要跟我說件事,她認識的某個人意外因為猛爆性肝炎過世,39歲;Elsie 說她回程的飛機遇上大亂流,連所有機組員都慌了;生日的隔二天朋友N來mail,說是抱歉這麼晚才祝生日快樂,因為我生日的那天她急診進了醫院;朋友近期常不定期地流鼻血…..
我其實開始感覺到體力有減弱的情況,沒有固定運動,沒有固定時間吃飯,常熬夜,又常四處奔波,有的時候真的累到下班就直接回家昏迷到天亮。認識的朋友,多數年紀都跟我差上下五歲左右,我們都進入了這個社會體系中開始可以以自身小小的力量和團體結合在一起而建構出一些改變的年紀,真的也是要留得身體健康的本錢在,才能發揮自身小小的力量呢!
第二、希望每個人都萬事如意。
我知道,我很八股。不過,有的人工作不順,有的人感情不順,我其實漸漸發現,生活的順遂才是一切的基石,要快樂,才有可能創造出其它正面事情的可能性。這個世界夠複雜了,北極熊都快沒有了,就不用想太多太複雜的事了,萬事如意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