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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4-02 00:37:00| 人氣22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摘玉蜀黍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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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們家有一分田(一甲=四分),這塊田種過很多農作物,種過圓滾滾的紅色大西瓜;種過可以製糖的甘蔗;種過稻桿低垂的稻米,而這塊田的四周,土壤比較不肥沃,就種紅蘿蔔和地瓜,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小學三年級的夏天,我們家的那塊田種的玉蜀黍。

爸爸媽媽都會利用假日回去台南照顧那塊田,不過最常去的是外公和外婆,當農忙收割時會請將近十個工人去收割。那一年的夏天,種的是玉蜀黍,爸爸媽媽帶我們家四個小孩去幫忙,順便體會一下田園生活。

早上七點多,在外婆家吃過稀飯,頭頂上帶著斗笠,爸爸手上拿著鐵鏟,我們坐上牛車(我第一次坐牛車),真的有點怕怕的,因為怕踩到巨大的牛糞(從小就沒膽可見一般),雙手先穿上長手套。

到我們家田地附近,我們下牛車,看那一片壯觀的玉米田,心想這要摘到什麼時候,站在田埂上,有很多玉米都比我高大,來幫忙的歐巴桑示範如何迅速的摘好玉米。首先,要先把玉米梗折一半,這樣才能看到有沒有玉米;然後再用尖尖的鑽子,由下往上劃四道痕跡,像剝香蕉一樣,將旁邊葉子往下拉,就像綻放的四片花瓣,黃澄澄或則是珍珠白的玉米粒排的整整齊齊閃耀在陽光中,好不耀眼,接著順勢將玉米摘下,這需要有點力道。

我們一個人負責一排,當我折下玉米桿,我意外發現有兩根玉米,如獲至寶的跟旁邊的哥哥邀功,哥哥說:他那顆長三根玉米都沒說了,看了以後摸摸鼻子認輸,接著我用鑽子劃四道痕跡,嚇的大聲尖叫,全部的人以為我發生什麼事,原來玉米裡面有一隻肥滋滋蟲,旁邊的歐巴桑”見義勇為”的幫我除害,笑我是膽小鬼,連一隻蟲都怕成這樣。

體貼的歐巴桑將我那一排的玉米叢都剝開,看到一排的玉米花開在我眼前,在玉米田的天空裡,我看到蜻蜓停在那裏,我彷彿聞到當時陽光下玉蜀黍的香氣;過一回兒聽到一陣喧鬧聲,原來是舅舅帶著他同學到田裏來“控窯”。

哪裏有新鮮事,就會有小孩子聚集在那裏,我們好奇著舅舅要如何“控窯”;那次的“控窯”很特別,只看著舅舅在田裏挖一個洞,挖的很深很深,會以為他是不是想挖井,將不要的玉米桿、玉米葉、竹子、竹葉放進去升火,等泥土四周都能感受到熱度時,再鋪上一層土,我們都很怕火會因此熄掉。

然後將一隻殺好的雞,不過那隻雞卻沒有拔毛,用報紙包住雞,報紙外圍在包裹上泥土,然後放進洞裏;這時候舅舅說:『原本想用粗鹽包在雞的外頭,這樣會更好吃。』那時候還認為那樣的雞肉能吃嗎?長大後吃到《鹽焗雞》就愛上這道菜。

接著在”窯“裏面放進我們家的玉蜀黍、地瓜、甘蔗、竹筒飯,所有東西放進去後,再用土蓋起來,利用地熱悶熟所有的食物。

當然“控窯”時仍然不能閒下來,看完熱鬧了,我們這群小童工又繼續摘著玉米,然後就聽到有人在那裏喊累,在大太陽底下摘玉蜀黍的滋味,手好酸、汗涔涔、衣服很髒,還不時可以發現奇形怪狀的蟲蟲出沒在你身旁,我最怕看到青蛙和田鼠,不過你怕什麼就會出現什麼,不想看到都很難。

不知道為什麼肚子不停的咕嚕咕嚕叫?不知道那個“窯”控好了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要放飯?當農夫真的很辛苦,我深深的感受到,喊餓喊了很多次,每喊一次就跑去“窯”一次,最後被大人罵,要拿出“家法”伺候,才夾著尾巴乖乖去摘玉米,不過心裏不斷的“怨懟”,家裏有田真的很不好。

整整等到下午兩點,舅舅、爸爸、外公、外婆要我們來吃飯了,我們手忙著剝開雞,看到雞毛輕易的被扒掉,一下子,七手八腳的搶起《手扒雞》,那一刻的我們好像非洲難民,大家都不想在這時候去洗手,手都沒洗就準備搶香噴噴的正統烤土雞來吃,雞肉的原汁流下來,健康有運動的土雞肉好好吃,因為有很多人,搶東西吃的滋味好懷念,懷念那時候的開心和純真。

台長: Ly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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