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悠揚的婚禮進行曲響起,只看到滿面哀傷的新郎,望著空無一人的教堂大門,他,像是盼望著些甚麼,新娘的父親胸前扣了一朵白色的玫瑰─這是大概是新娘最喜歡的花吧,但是,當婚禮進行曲奏過,新娘依然沒有出現,一個一個的程序完成,依然沒有新娘。婚禮背後的故事,又有誰知曉?
婚禮的新郎是我一位中學的同學,和他,稱不上是甚麼知心好友,但是至少不會討厭他,所以當他邀請我的時候,我也欣然答應,大概誰也想不到這是一場沒有新娘的婚禮吧。問一問,才知道背後隱藏了一個動人的白色約定…
這一對「小夫妻」相識於大學,一次的義工活動,把他們牽在一起,一個是活潑開朗的女生,一個是文質彬彬的男孩,誰也不可能想到他們竟是為了大家跟自己大大不同的性格而走在一起,正當他們打得火熱的時候,一個壞消息降臨到他們身上…嘉馨是一個活潑開朗的人,怎麼說,也不可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嘉馨患上了癌症,幸好還是第一期,醫生對於治癒她的病都滿有信心。畢竟嘉馨對生命依然抱有希望,加上達朗的支持、鼓勵,也有不少的作用。第一期的治療報告有了,打開一看,一個個嚇人的字,腫瘤種類:惡性,位置:腦部,大小:二厘米,沒錯,嘉馨患的是腦癌,這一段接受治療的時間,她經常覺得頭暈,這是腫瘤的影響嗎?我不清楚,只知道預計的壽命只餘下…三個月。
在這三個月,嘉馨每天都過得很滿足,因為每天都有達朗在自己身旁,「達朗,」「?」「我…」嘉馨欲言又止的,聲線似被慢慢滑下的淚珠所顫動,變得斷斷續續,「我…快要死嗎?」說罷,嘉馨把頭埋在達朗的肩膀,希望獲得一份安全,「我不許你胡說,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達朗把說話重覆又重覆,生怕嘉馨聽不見,還是他覺得說多幾次就會成真,「不管你在不在我身旁,我都會當你…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妻子…」達朗對著嘉馨,情深款款的說,「不用了,」嘉馨斬釘截鐵地說,「你有這份心意就可以,我將會是一個死人,不會動,不會哭,沒有感情的那一種,死了的人…還何必留著活人的感情呢…」說到這裡,嘉馨開始飲泣起來,眼淚像是決堤般從濕潤的眼睛跑出來,怎麼叫也不懂停,「我不許你胡說,你─陳嘉馨會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妻子,不管你是活人還是死人,你都是我的妻子,一生一世,一生一世!」達朗明確地說出了自己對嘉馨的愛意,嘉馨此刻已經哭成了淚人,對這個比海枯石爛、至死不渝更真切、更動人的承諾,有的除了是感動,凈下的只有眼淚。
一個情深款款的諾言換來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大概這兩者是遙遙相對的,達朗開始籌備屬於自己和嘉馨的婚禮,女方的家人問始感到高興,因為知道了女兒的餘生會有人相伴;男方則為此感到擔憂,生男孩只為「繼後香燈」,現在娶了一個半死不活、三個月的壽命也不知道有沒有的女人,怎能叫他們不氣結呢?但是,為了愛情、為了嘉馨,他不顧任何人的反對,堅持要和嘉馨結婚,愛情的魔力就是這樣強大、這樣難令人捉摸。就當一切都準備妥當,有一天,嘉馨突然昏倒在地上,怎叫也沒有知覺,事態嚴重,達朗立即把嘉馨送到醫院,「醫生醫生,你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可以可以…」醫生焦急地走進了急救間,把簾子拉上,從此,他們就陰陽相隔…
回想當天的婚禮進行曲,以至整個婚禮,都因為這個約定而變得充滿意義,就是這個婚禮,把兩方的愛情緊緊地扣在一起,這是我親眼看見的,沒有花、沒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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