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受夠青春電影了,那讓我覺得自己很老。==+(怒)
劈頭就講這一句十分抱歉,不過這是矛盾的真實感言。
我啊,哭了喔,哭得一塌糊塗,特映會上應該全場就我哭最慘吧?
反正我哭點就是低你管我(乾脆承認)。
對於寫實感很重、記錄一個年代、記錄青春的東西,我總是無可避免的投入。
《九降風》比起其他近期臺灣的青春電影,確實是屬於全面性的,並不像例如《藍色大門》那樣,傳達屬於私密的情感。
青春與愛情,是古往今來、橫貫東西、所有創作者的永遠的課題。
很容易看膩,但又很容易歌頌。
不滅亡,又可輕易消費,簡直是王道中的王道。
就像《藍色大門》電影小說裡,最後寫的:
「可是,媽的,現在才發現,青春這故事,好像怎麼寫都寫不完了……」
要是年輕一點的我,例如,大學時代之前,看完這類好看的電影,例如《藍色大門》、《美麗時光》、《臺北晚九朝五》、《刺青》、《六號出口》、《盛夏光年》……(後面這兩部我沒看啊!)
我應該會激動大讚吧?但是呢,已經過了那個熱血的年紀。
當然好看的東西還是好看,該推的還是要推,就像出來混的,該還的還是要還……
咳,就我記憶,自從《藍色大門》以後,青春與同性戀題材,儼然成為拯救與振興國片的一大正義使者,就像是超人注定要內褲外穿那般難以撼動……
說、真、的。
認真寫文好不好,不要再搞笑了。
天音:我也沒辦法啊,它就自己跑出來了咩。(無辜)
總之!臺灣終於有一部跟同性戀沒關係的青春電影了!……嗎?
曾志偉與女兒阿寶上沈春華LIVE秀時,阿寶說她問國外朋友透過臺灣電影看臺灣的印象,竟然是「同性戀很多」。
嗯,臺灣關於這方面題材的電影的確很多,而且男同、女同都有。
嗯,可是老實說,青春,本來就是尚在摸索性向定位的一個階段。
既然要拍青春電影,當然少不了這議題啊,況且隨著臺灣社會比起其他亞洲國家越來越開放,這議題只會越來越多而已。
反正,臺灣電影就像這樣,承接一代又一代,青春與愛情是玩不厭的,當然導演們要在裡面加上一點暴力、一點黑暗……等等等點點點,就像已經加了一匙糖的咖啡你再加一球奶精喝下去也沒差的意思,主題是不會變的。
我非常非常喜歡電影中這群男生的感情、單純、衝突、不安、破碎、毀滅。
好像下一刻就要颳起暴風一般的醞釀著。
整部電影裡,我最喜歡阿行在上課途中找林博助尋仇,沿著學校長廊、樓梯的那場追逐,以及廁所內最後的決裂。
阿行用球棒死命敲打著廁所門的那場戲。
直接、暴力、純粹、悲傷、痛苦、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力量」,簡直是讓人想狂推的經典畫面。
鳳小岳好像黃志瑋喔,他演這個角色有點吃虧,應該說,他這種突出的長相,演哪種角色都很吃虧,因為太搶眼了,像鄭希彥這類小團體中的老大,其實是具備一種特質的:有點壞、有點無賴、有點痞、又比誰都重義氣,臉龐倒不會那麼帥的。
毛弟飾演的謝志昇則是讓我驚喜、甚至讓我特別有好感。(至於為什麼會驚喜……因為我怕說老實話會被圍剿,就不詳述了)
我不太確定他是不是原住民,不過他有那麼一抹天然,就像公車上隨處可見的那種可愛的高中男孩。警局那場戲,準確傳達出那個年紀的無力與幼稚、意氣用事的純真,可憐又可笑。
另外,紀培慧啊……現在小孩子長得好快,而且都是又漂亮又聰明又有天分,看看她跟黃河還有演《危險心靈》的那群孩子就知道了。
而且她還準備演出張作驥導演的新戲……
其實,這孩子的路,有點出乎我意料之外,我以為她會曇花一現。
因為《危險心靈》中,我最關注、且最受眾人關注的是黃河。
也許前幾年,我會很直覺的說:這些孩子會成為新生代演員吧,新生代桂綸美、新生代陳柏霖、新生代范植偉……
不過,現在,就像易智言導演在雜誌訪談中說的,像這類孩子,還很年輕,選擇還很多,並不需要因為他們已經在某方面嶄露頭角,就把自己限定在那邊。
就像張雨生,他雖然大多以音樂人身分出現,但也曾致力於劇場。
重要的是他們自己選擇什麼,並且,趁現在還年輕,盡量接觸多方面的東西,去彈彈吉他也可以啊、去努力唸書考上好大學也可以啊、去學習燈光攝影也可以啊……更重要的是,要肯努力、肯下苦功啊。
沒有比吃苦更能培養實力的了,如果一路走來都很順利的話,那些東西也會很順利的流失掉喔。
再來,要接觸深層的東西,如果一直只接觸淺的東西,你這個人也就變淺了。
紀培慧應該就是真的真的知道自己的選擇的那種。
這麼有主見的18歲女孩很少見。
生活會有點辛苦喔,以她這個年齡與心智的成熟度,會出現些微的不協調。
她現在就讀文大俄文,也算是學妹啊……說到俄文系,好像有不少教室都在藝術學院那館,也是據說鬧鬼最兇的那館,以前我們中文系上歷史課時都會去那邊的說……怎麼扯這麼遠?
由導演林書予及好友蔡宗翰合作構想、紀培慧執筆的電影小說,因為我還沒買,所以不知道怎麼樣,不過試讀第一段的感覺還不錯。
寫得不錯的寫手或作者,通常都不會是本科文學系出身,通常都是外文系的、甚至是差了十萬八千里的其他科系,隨便舉舉我喜歡的幾個例子就一大堆啊:張愛玲、白先勇、村上春樹、侯文詠……嗯,其他我懶得想。
以紀培慧這麼年輕的年齡能夠代為書寫《九降風》,會是很好的體驗。只有這個年紀才寫的出來,過了就沒了,青春簡直就像是美人魚化成的泡沫,陽光一照、海浪一打,啪!消失得比什麼都快。
不管是易導或是林書予導演,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小心翼翼地培養著這些孩子、或刻意要給這一群生面孔機會呢?
當然就是不希望他們消失啊,希望他們傳承,並發揮出他們的實力。
一旦被污染——被虛假污染、被浮華污染——就會壞掉了。
本來就很容易壞掉的。
臺灣終於開始注重傳承這種東西了,以藝文界來講,備受矚目的雲門、屏風,創始人林懷民先生、李國修老師,雖然觀眾們不捨,但都已經到了考慮下一代的時候了。
比起這些舞臺劇、現代舞團,臺灣電影這一圈還算容易的呢。
要維持水平或更創高峰、要兼顧藝術與票房——沒有比培養創造力更難的事了。
唔,九降風,是指「風城」新竹裡常吹的東北季風。
年紀小一點的時候,對風的感受力特別強,好像不管吹多久的風都不嫌累似的,只要吹吹風,心情就很暢快,尤其是吹強風。
騎車騎得飛快、在坐車時把車窗打開、去海邊、去高的地方……
不然,你以為,學生為什麼都喜歡去天臺?
PS:耶~~~寫完了~~~這麼一大篇,雖然不知所云,但也真是折磨我這把老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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