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3(六),六點下班後,我匆忙搭捷運趕到市府站,一時間卻不知如何轉到國際會議中心,眼見101接駁車剛開走,我咬咬牙,走了一段路,還是搭上了計程車。
此時已經將近6點40分,而我滴水未進,更別提食物。
對我來說,天大地大,就算Slash和麥可站在我前面,也比不過食物大,要我沒吃任何東西就去看演唱會,是不可能的事,這下我只能祈禱,從未去過的國際會議中心有賣吃的。
踏進一樓大廳,人山人海,我一面驚疑著,一面心懷感謝往小吃部走去。
打聽之下,原來剛才舉行了一場小型記者會,難怪一堆媒體,說是記者會,但VITAS只給拍照就閃人了。
雖然這種地方賣的東西,一向貴得要命,但此時也顧不了這麼多,買了一瓶礦泉水和一個三明治,我一口氣就吞掉半個,剩下的邊走邊吃,發現很多人拿著場刊和海報,於是我也跟著排隊。
不過,動線實在太亂了,而且遲遲未開放進場,造成大廳的情況更加混亂。
我就在販賣小姐喊著「限量海報快送完了」的激動情形下,心浮氣躁地龜速前進,而且前面的一位小姐,還對著櫃臺旁的海報猛拍,我心想:「小姐,你拿到海報後,回家隨便怎麼拍就怎麼拍好不好!」
買到一本場刊後,終於開放進場,進入會場後,才發現跟國父紀念館很像,座位往舞台斜去,不很陡,但更大。
前幾排圍了一群攝影機,應該是有名人到場,鎂光燈也在每個樓層中狂閃,大家都玩起自拍,不然就是對著舞台拍,一直到燈光暗下來後,仍有走動的人群,由於我不習慣這種情況,所以相當不耐煩,直想著:拜託快坐下好嗎?時間到了怎麼不關門啊!
總之,還是開始了,我這輩子看過最奇妙的演唱會。
我承認,我只是抱著好奇心而來的,在此之前對VITAS(喔對了,我還老是搞錯他的名字,一直想成微軟的新軟體VISTA......= =)的認識僅止於他的神秘傳言和網路上那場表演,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了。
但是,我以為他是傳統美聲家啊?
我瞪著穿著閃亮西裝出場的VITAS,他的演唱配合著默劇演出般誇張且詭異的肢體動作。
老實說,我的內心,就像村上春樹作品中常出現的那些人物一樣,感到一陣強烈的混亂。
這是什麼啊?!跟我預想的完全不同啊!我往下瞄了一眼沒有任何反應的、黑壓壓的觀眾們。
他們恐怕也跟我一樣。
有哪個傳統男高音會有這麼多抽筋似的動作?他的表情之豐富,簡直到了OVER的地步,更重要的是,雖然他的唱腔完美至極,但配上這種看似活潑,卻與觀眾沒有互動的特殊表演方式,令我完全感受不到歌曲的情緒,也感受不到他的情感。
再加上他的曲風多變,時而抒情、時而傳統、時而搖滾、時而電音,我混亂到不知該以音樂劇角度?流行樂角度?還是古典樂角度去欣賞。總之,我彷彿被踢到水牛群裡,四周都是黃沙,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不過,上半場演唱過了六、七首後,大家似乎從震驚迷惑中稍稍回神,以標準禮貌性的「掌聲+鬼吼」呼攏過去,但顯然,VITAS有如麥可+佛萊迪+卓別林的舞台風格,把我們都搞迷糊了。
最妙的是,他的每首歌前面,都有「大會司儀」作旁白。
如果是由俄文來作引言也就算了:
用著我們聽不懂的語言,解釋其意境與緣由,呢喃著什麼「歡迎來到這場美麗幻境的饗宴」這類故作浪漫的句子,然後配上中文字幕,可能還比較好一點。
偏偏由像是國小運動會女老師般,誠懇又略嫌做作(我真的沒惡意,但也真的想不出該怎麼形容了)的語氣,來朗誦出一次又一次生硬的過場詩,弄得很像今年金曲獎魔術秀般的開場,我整個無言又拼命想忍住尷尬的笑意。
實在有點畫蛇添足,我個人是比較習慣自然而然投入在表演中,他這樣一搞,我頓時想到週末下午,那種「勁歌金曲」、「浪漫的樂章」之類的老歌節目(再一次申明,我真的沒惡意,我自己也很喜歡偶爾看看那類節目,我喜歡老歌),VITAS的音樂內容可以說是好聽到不行,我卻因以上情況,不停的聯想到那卡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如此,讓觀眾有了親切感,隨著逐漸接近中場休息,場面越來越熱烈,唱到「星星」這首歌的時候,終於出現了螢光棒,我心中默默感謝那位小姐,因為幾度有搖滾風味的歌出現時,我一瞬間很想拿手機出來炒熱氣氛,終究因沒人跟進而放棄。
另外還有一首歌(我忘了歌名)的時候,他們拿出一支特別的麥克風架,上面纏繞著一件大紅色洋裝,VITAS將它當作情人一般,深情地演唱著。
VITAS畢竟是專業歌手,雖然一開始看不出觀眾有任何熱情的反應,但他仍鎮定自如、泰若自然、風度翩翩地,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唱著。至於他的BAND,我個人也給予高度讚賞,串場時BASS手、鼓手、吉他手SOLO,表現都很棒,猛飆一段而觀眾似乎不知如何是好時,我趕緊帶頭尖叫,深怕陣陣冷風吹過。
上半場下來,我覺得我的嗓子用得恐怕比VITAS還費力。
撇開他那奇特的機械舞、挑逗過頭的表情、奇怪的彈舌演唱和時不時的三角形手勢以外,他的表演內容完全沒得挑剔。
這只是上半場,還有下半場沒寫,好戲在後頭,大家等一下,我要上班。
P.S.VITAS來台前,被媒體說很像奧黛麗赫本,拜託,奧黛麗眼睛比他大一倍OK?硬要說的話,他平頭的造型比較像黛咪摩兒好不好?演唱會完被說像哥哥張國榮,倒也十分神似。
P.S.2我在寫這篇文時,聽著他的歌劇二,配上窗外的雷聲,還真是有夠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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