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部分的人群居都市,離野生動物愈來愈遠,可是啊,其實大家對野生動物還是蠻有興趣的,否則電視的動物頻道歷久不衰就沒有道理了。
今早不知為什麼朋友們聊啊聊的就聊到蛇身上去了,喔,是了,水族館今早死了一條象魚,這條象魚重達一百多斤,水族館管理人員費了好大勁把它埋了,我們也幫了一些忙,信奉道教的阿抱唸了幾句道號送行,我唸阿彌陀佛,就這樣這條象魚遠從亞馬遜河遠渡重洋來到台灣,最後埋身異域,象魚地下有知,多少有些感慨吧。
話題就從象魚聊到蛇,就來談談蛇吧。
蛇是冷血動物,大部分蛇類都喜歡潛伏在山野草叢間,不聲不響,這就造成了它的特性:陰冷、詭譎、神秘,出現的時候往往出其不意,讓人防不勝防。
人類對蛇類的恐懼已經變成一種習慣,儘管有些蛇類並無毒性,人們對它還是敬而遠之。其實有些蛇很美,我以前看過一種水蛇,全身金黃色,動作很快,當它從水田中掠過的時候,快如一道光芒,充滿了生命力。
有一段時間我住大屯山下,據當地居民說,在日據時代,大屯山有一個毒蛇研究中心,光復後,這些毒蛇流竄山間,因此,大屯山成了有名的蛇區。
真相如何我不清楚,但是大屯山下蛇多卻是真的,特別是青竹絲,到處看得到,走在蜿蜒的山道,抬頭是交蔭的相思樹林,道旁是長得比人還高的芒草叢,隨時可看到青竹絲掛在樹梢,或是在你身旁的草叢慢慢爬行。
除了青竹絲之外,龜殼花也不少,有一次鑽到我屋子裏面,就盤據在我書桌下。龜殼花喜吃老鼠,很可能是追老鼠追進來的。當時我正坐在書桌前,卻不知道有毒蛇就盤據在離我一尺之遙。當時我和邱嘉勇住在一起,我剛好起身,他一眼瞥見那隻龜殼花,驚叫一聲:「天,那是什麼」。
「龜殼花」
我們同叫了出來。
那隻龜殼花的下落如何不問可知。
有好幾次離蛇實在太近,有一次我在大屯山下洗衣服,在清清冷冷的溪邊,突然就從樹上掉下一隻青竹絲,就離我手邊不到三寸,當時人蛇面面相對,也不知道那一方比較吃驚,反正我看著它輕輕巧巧地游走了,樣子比我還驚慌。可是事後我想想實在很可怕,若是這條蛇掉在我脖子上,那就大事不妙了,當時我正低著頭洗衣服,此事大有可能,因此以後我洗衣服都要先檢查樹上有沒有蛇。
在台灣的毒蛇之中,最可怕的其實是雨傘節。
青竹絲陰險詭譎,龜殼花伶俐潑辣,百步蛇面目猙獰,可是雨傘節卻是台灣頭號毒蛇殺手。
雨傘節的毒液屬神經性蛇毒,被咬中後傷口不見得會紅腫得多厲害,但是它會破壞人體的神經系統,使傷者昏昏欲睡,這一睡可能就起不來了。
若干年前台灣南部有一位捕蛇專家就死在雨傘節的毒吻之下,當時只是手指被啄了一下,靠著他有解藥,稍事耽擱,結果回天乏術。
有一位農夫,有一天早晨被人發現莫名其妙死在床上,全身上下找不到傷痕,平日身體健康,也沒什麼疾病,最後在死者的指尖發現兩道微細的傷口,大家判斷可能為蛇所噬。再過兩天,有人發現在他的稻田裏,有一隻雨傘節被勒死在草堆中,很可能這位農夫在勒稻草的時候不知道草堆中藏著有蛇,結果把蛇勒死了,這隻雨傘節在臨死之前報了一箭之仇,在農夫的指頭上啄了一下,結果兩敗俱傷,差一點成了無頭公案。
在夏天雨季的黃昏,陣雨過後,是雨傘節最喜歡出來覓食的時候,郊遊踏青的人要特別注意。
有一次我在旗津海邊散步,居然看到一條海蛇在岩石縫隙間游泳,旗津有海蛇出沒,卻沒人提出警告,可真危險。尤其附近經常有人游泳。
幾乎所有的海蛇都有毒,要分辨海蛇和陸蛇很簡單,陸蛇的尾巴是尖的,海蛇的尾巴則扁平。
眼鏡蛇又叫飯匙倩,立起身來像飯匙,頭部花紋像眼鏡,所以兩個名字都很貼切。它的身材不特殊,也不漂亮,身體呈暗灰色,特徵全在它的頭部,發怒或受驚的時候頭頸擴張成扁平狀,同時發出怒斥聲。
飯匙倩有一項絕技,它能從毒牙的尖端凌空噴出毒液。
前些日子報載,墾丁有一隻飯匙倩會追人,按照它平日的脾氣,很有可能,雖然生物學家可能會反對這種可能性。不過蛇追人是追不上的,蛇類無法長時間快速行動。
我有一位朋友在南部郊區高樹買了一塊地種菜,四周都是樹林,據他說蛇蠻多的,我知道他篤信佛教,不會殺生,只好盡其所能不和蛇類記較,當然也要懂得保護自己。
一般人住在文明的市區,倒不用擔心這個,尤其現在是冬天,是蛇類蟄居的時候,要看到蛇並不容易。最近動物星球頻道常播出蛇類的單元,偶爾看看解悶倒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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