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了,所以要結了...。
懷抱著湊熱鬧和順道吸取點經驗值與半看笑話的詭異且複雜心態,我還是很煞有其事的換上正式、整齊的服裝,然後把鬍子刮乾淨,頭髮梳整齊,此時,男主角還有點不安的躲在房間裡,見我穿戴整齊,才緊張的開始翻衣櫃,找衣服穿。男主角衣櫃並無體面、成熟的服裝,只好勉強選條牛仔褲配白色半長袖的襯衫加黑色小背心,他問我這樣可以嗎?我說:像是打撞球的...,他又換了件深色系的休閒褲與襯衫,應該是他衣櫃的極限了,只好這樣...。
然後我就穿上皮鞋,先把車子開去洗,準備去接我爸媽。我媽是超級媽媽,這天她依舊做生意到中午,沒特別打扮與穿著,她見我穿的人模人樣,反而笑了出來;我爸更是超級爸爸,昨晚照常喝酒應酬,今早假會議之詞行小酌之實,到他公司接他時,我差點暈倒...。
一樣西裝配皮鞋,一樣及肩瀟灑長髮,一樣檳榔紅唇,一樣抽著煙...。他有點懷疑的問我:你也要去喔?!我回他:讓你開車不像話,我來幫忙開車的。於是乎,一行人往女主角家移動,因為女主角已經居住在我們家,所以也在車上,而且還理所當然的讓她同行,讓她帶路,然後要去她家「提親」?!這跟我的邏輯與看的電視劇情不太一樣了,女主角應該與她父母在家等我們去拜訪才對吧?!怎麼會與我們一起出發「回」她家,然後此行也是雙方父母第一次見面與男主角第二次見女主角爸媽,我不知道該如何下註解...。
車上,我握方向盤開著車,廣播的聲音我沒認真聽,我只打算感受這個所謂「提親」的氣氛與男主角和爸媽的對話內容。我又失望了,對於一個鐘頭後的「提親」,他們沒有多談什麼,可能因為女主角也在車上的關係,氣氛有點詭異且沉重,我透過後照鏡,看到男主角稚嫩且緊張的臉、女主角緊閉雙唇,略顯不安的臉,和我媽被趕鴨子上架,不是很情願的開始她為他兒子進行「提親」,最瀟灑的還是我父親了,除了聞到他企圖用香水掩蓋的酒味外,還從他略充滿血絲與疲態的臉上,猜的出來,不是昨晚應酬晚睡,就是早上又喝了兩杯,然後,從車上找出一隻輕便型刮鬍刀,開始刮鬍子...,車子下了高速公路,老爸搖下車窗,點了第二根菸(註一),然後我偷瞄到他拿出紅色口香糖(註二)準備食用時,又好像想到什麼事情,又收了起來...,這時候兩句成語襲上我心頭,真是「懸堐勒馬」「浪子回頭」啊!
男主角已經有了被「洗臉」的心理準備。加上他真的很年輕,且教育程度不高,我敢說,對於未來還是婚姻,他還不知其所以然,更別說小孩教養問題了,不過卻因小老二,放蕩不羈,命運作弄人,要快速當小爸爸了(也讓我不情願的升格為...阿伯)所以有了這趟「提親」之行。
女主角家住高樓,門口有管理員警衛,警衛見我們,問我們要找誰,女主角說她是某某某的女兒,警衛說:啊~你長那嚜大了喔?!我都不認得了...。可見女主角太不常回家,以致於讓警衛兼大樓主委阿姨不認得她了...。
進入重頭戲了。女主角爸媽,大約年長於男主角爸媽一些(2~5歲),兩人皆已退休。家中感覺溫馨且乾淨,桌上擺著可樂果餅乾與水梨,還有「喬」事情專用的高山茶。隨便寒喧幾句之後,男主角爸爸開始進入主題...。「他們兩個又有了,想要結婚,你們覺得呢?」(大意是這樣,老爸禮貌性的措詞我自動省略)女主角爸媽:「啊~ 從她簡訊跟我們說又懷孕了到現在我們兩個還是很不能接受我們覺得還太年輕...不過也沒辦法了...他們年輕人開心就好...」氣氛開始陷入長長的尷尬與沉默...。
我一共算過,整場「提親活動」,大約出現了十五秒以上的沉默八次、「啊我們也是不願意但是沒辦法他們開心就好」這類的話大約九次、男主角默默吃桌上的可樂果的次數比他開口說的話還多、女主角爸爸轉頭嘆氣與女主角媽媽搖頭皆大約十次,再來就是我在心理可笑這個氣氛與眼前這些人。
整場「提親活動」,內容細節沒有決定與討論到些什麼,只有在坐下後半個小時內就達成的共識:過年前結婚太趕,然後,先登記,孩子生出來後再補請...。接下來的兩個多鐘頭,換成男主角媽媽在跟女主角媽媽話家常,我想男主角媽媽想拉進兩家關係,但她們話題重負率已經高到,男主角把整壺熱茶從冒煙倒到沒煙變冷茶,然後又反覆砌了兩次,他們還是重複著「唉~還那麼年輕,我也是不贊成啊,可是沒辦法...」這類的。
我扮演男主角長輩哥哥的角色,自覺還算得體,應答也算有禮貌與客氣,只是為何我說的話比男主角還多呢?該男主角發言與談談他該有的規劃與想法的時候,他卻靜默或回應:你們(指父母)決定就好?!女主角爸爸跟男主角說一句玩笑話:「你第一次看到我叫叔叔;第二次要叫爸爸了喔?!手腳真快。」我都不知道該哭還是笑...。
或許,結婚這件事真的沒那麼難,但也不該那麼草率;或許不是我不敢結婚,而是還不是時候;或許糊裡糊塗的結婚生子也有好處...現在一切只能往好處想,否則還能怎樣。
我只心疼我媽從此之後要多照顧兩個人,然後抱孫子的喜悅可以持維住,然後我弟能加速快速急速成熟與更有責任感,然後準弟媳能幫忙分攤家務與協助我弟加速快速急速熟成與她一起經營一個家。
註一:第一根菸是在上高速公路之前,我家的狀況是:我爸可以在任何的地方抽菸,沒人敢講話,應該說 我跟我媽會唸,但是沒用,因為他是一家之主。
註二:應該是我家巷口的阿妮檳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