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教室窗口,看著樓下正在與朋友聊天的你,我的臉上除了微笑,還有落寞。
你的笑容,永遠不會是對著我;你的笑容,永遠都是別人的。
好難過,我真的那麼令你討厭?我只是單純的喜歡你,單純的愛你,你就要討厭我?
每次對你說愛你,你總是別過頭,然後一語不發的離開;而其他女生,就算是拒絕,也會送上一個溫柔的微笑。
為什麼?你對我跟其他人不同?我就真的這麼令你厭惡嗎?
眼淚,濕潤了眼眶,看著從我視線離開的你,我悽慘的微笑。
該放棄了嗎?你希望我放棄嗎?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怎麼才能放下我對你的感情?
該怎麼放下?
每天都想著一樣的問題,每天都為你流了數不清的淚,我好累,真的好累……我不想要這麼累了,好痛苦。
我真的放不下呀……
走出了教室,到了女廁,看著鏡中的自己,覺得好可笑,真的好可笑,愛一個討厭自己的人,會有結果嗎?
打開水龍頭的水,看著水流入了盆子的黑孔,如果可以,可不可以也讓我對你的愛隨著水流入黑孔裡?
關起了水,給鏡中的自己一個甜美的微笑。
好假。
走出了女廁,剛好看見不遠處的你,我小跑步的過去,即使你不愛我,我還是想呆在你身邊。
走到你旁邊,看見你手上抱著一堆書,我很直接的就把你手上的書中的一部份給拿了下來,抱在我的懷中。
「幹麻?」
你疑惑的看著我。
「因為愛你,所以想幫你。」
說完給你一個微笑。
你低頭,瞪了我一眼,換我低頭,你將我手中的書拿走,便頭也不回的的走了,我又在次的小跑步跟上你,默默的跟在你後面。
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我總是喜歡默默跟在你身邊。
我覺得我自己好悲哀,真的……
或許我該學會去愛別人。
對你的感情沒有絲毫減少,只有日漸增多。
但我卻學不會,愛別人,好難;放下對你的感情,更難。
你知道嗎?你有曾數過我對你說過幾次愛你嗎?我告訴你喔:
這次是我第九十七次說愛你。
又過了好幾天,每天還是會想著一樣的問題,每天還是會為你流下數不清的淚,日子,依然沒變;我對你的愛,也依然沒變。
變的大概只有一件事吧,最近常有個學弟來找我。
他長的很可愛,只有比我高五公分而已,有點孩子氣,每次在他身邊,我都會很快樂,至少會忘記那些愚蠢的問題。
是啊,問題蠢,理所當然問的人也蠢。
「學姊,還有還有……」
在聽學弟講話的同時,我看見你離開了座位走出了教室,我習慣性的起身,跟著你走出了教室,我留下了學弟一個人,當時的我,並沒有注意到學弟看我走出教室的眼神。
又默默的跟在你身後,你轉頭看了我一眼,便再也沒有回過頭,我也習慣了,看著根本不屬於我的背影。
「學妹要跟我告白,妳也要跟?」
你突然說道,依然沒轉過頭看我,語氣有著調促的意味。
我不語,還是繼續的跟著你。
「妳是希望看到學妹被拒絕,還是希望看到我接受她?」
你轉過頭,對著我露出了鄙視的眼神。
我停下了腳步。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希望能陪著你每分每秒,直到你得到幸福的那一刻。」
我微笑,這是我的真心話。
但這卻也只是我逃避的藉口。
你看了我一眼,轉過頭,筆直的向前走去。
我好像有那麼一瞬間,我看見了你眼神裡的溫柔,真的有那麼一瞬間。
我笑了,幸福的笑了。
愛你這麼久,終於有了回報,即使只有那麼一丁點的溫柔。
這次是第九十八次說愛你。
又過了一天,我被一群學妹無緣無故的約了出去,但到了約的地方,卻遲遲不見學妹們的蹤影,現在是冬天,這時又剛好向了一場雨,我搓揉著手,靠在牆邊等帶著,淋著雨。
「框啷」
一個水桶從我上方落了下來,裡面的水也就這麼灑了出來,水桶掉落在旁邊的草地上。
我的衣服濕透了,我蹲了下來,將身子縮成了一團,我抬頭往上仰,看見約我的學妹們。
「別死纏著學長,不然下次就不只這樣。」
說完,伴隨著有如魔女般的笑聲,離開了。
「因為愛著你,所以願意承擔一切的災難……」
顫抖著身子,我緩緩吐出了這句。
這次是我第九十九次說愛你,即使你沒聽到。
「學姊……」
放學時,我收拾好書包,正準備跟著他走出去的時候,學弟叫住了我,我回頭,看見你難過的拉了拉的我衣角,眼神好悲傷。
跟我好像。
看著你停下腳步,隨後又像沒事般的走了出去,少了我,今天你的放學一定會更愉快吧。
想到這,我慘烈的笑了笑。
「學姊,妳到底知不知道我愛妳呀!」
學弟的吼叫聲把我從思緒中拉回,同時我也愣住了。
「學弟,對不……」
想要婉拒他,對他我只有朋友的感覺,其餘的什麼都沒有,但他接下來說到話,卻也讓我得知了我的愚笨。
「學姊一定不知道吧,其實學姊很受歡迎喔,不管是與學姊同輩,還是學長、學弟們,有很多人都喜歡你喔。」
我們沉默了一下。
我有這麼受歡迎嗎?我怎麼都不知道?
「只不過學姐的眼裡始終只有他,大家都知道,所以只敢偷偷喜歡妳……」
看見他笑了笑,接著又說:
「學姊,拜託你看看我們,好嗎……」
再次的拉著我的衣角,說道。
我們之間的氣氛,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原來我也在無意間傷害了那麼多人阿,到頭來,我承受的苦好像根本就比不上他們。
至少他知道我愛他,而我卻不知道他們愛我。
可笑,真的是很可笑。
我的愚蠢,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呢。
雖然傷了這麼多人,但是我還是只能對他們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學弟,你聽過一首歌嗎?」
我望著他,微笑。
他疑惑的看著我。
「你永遠是我的最愛 不管愛你有多難 我的心只想屬於你……」
緩緩的哼出了一小段的歌,看像他,他像是懂了般的似的,他微笑。
我的心,只想屬於他,不管愛他有多麼困難。
「那學姊,請你記住,我現在的心情跟妳唱的歌一樣。」
語畢,他手輕撫了我的臉龐,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之後離開了教室。
只剩我一個人呆在教室,我的眼淚,流了下來,為了一個男孩,但意外的,不是我深愛的那個人。
隔天,看到他走出了教室,我也習慣性的跟了出去。
「別再跟著我了,如果可以的話,也希望妳消失在我面前。」
轉過頭來,冷冷的對我道。
從沒看過他這麼冰冷的眼神,即使他以前的眼神再冷漠,也沒有現在這種令人害怕的感覺。
「這是你的希望?」
看著他,我微笑;淚,在眼眶裡打轉。
告訴我不是……
「對。」
淚,滑落,很可笑的,我的嘴角依然上揚。
「我知道了。」
轉身,跑走。
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我願意。
放學了,看他走了出去,想跟出去,但卻停下了腳步。
差點忘了呢,他希望我別再跟著他……
低頭,我還是走出了教室,但我們的方向卻是相反。
今天,我沒有回家,躲過了警衛的察視,到了學校的頂樓,坐在欄杆上,我吹著風。
夜晚的風,好冷,卻沒有比我現在的心情,更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絲毫沒有半點睡意,只是沒有焦距的靜靜看著前方。
漸漸的,太陽緩緩生了上來,這是我第一次看日出耶,好美。
「碰」
頂樓的門被打開了,我轉身,看見的是露出驚訝表情的學弟。
「學姊?」
他驚訝的喊著,我微笑。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他之後有股好輕鬆的感覺,真的好輕鬆。
好想睡……
「學弟……」
我輕輕的喊出了聲,一股風就這麼往我吹了過來。
我離開了地面,好輕盈的感覺,輕輕的閉上了眼。
意外的,我並不害怕死亡,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了愛的人,即使要死,都會願意。
願意達成你的希望,永遠消失在你面前……
「我愛你--真的真的好愛你--」
在再一次接觸地面時,我留下了淚,微笑的說出了第一百次的愛你。
「學姊--」
「碰」
「……」
睜開了眼,看見了潔白的牆壁。
我還沒死?
「學姊!」
轉頭,看見了學弟疲倦卻還帶著笑的臉。
伸手摸了摸學弟的臉,學弟好像嚇了一跳,最後,他伸手握住了我摸在他臉上的手。
「學姊,下次別這樣,好嗎?」
他的心疼全顯示在臉上,頓時,我覺得我好對不起他。
這次真的該放下了……」
「學弟,幫我忘了他,好嗎?」
不知道為什麼,學弟在我心裡佔的份量越來越大了。
我有一種感覺,如果有他在,我一定能放下對你的感情。
「好。」
他給了我一個開朗的微笑。
我輕輕的吻上了他的唇,很輕、很輕。
說了一百次愛你,我終於學會了放下對你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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