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極限，說故事 對不起，請原諒我，我愛你，謝謝你 老舊且無用的記憶與程式漸次地清除 我在敘事裡 邀請靈感 慢慢地重說故事 活出真正的生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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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一大早，Isabella的鬧鐘響了，我看一下自己的手機，不過才6:20，心想還可以賴床一下，真可謂被窩暖暖的，心而遠遠的。

　　上海連日低溫濕雨，套句上海人的話，怕是要把雪給捂了出來。根據氣象台顯示，或許本週五上海就要降雪了。

　　我是向來怕冷不怕熱的，從台灣回來這幾天，我幾乎是躲在被窩裡渴望冬眠，賴床自然成了最順性的怠惰。

　　沒想到孩子一口回絕了，「是我自己昨天跟爸爸說不要賴床的！」

　　就在此時，Rebecca從自己的房間走了過來，早已梳洗、穿戴好，很是得意地請我們不要再賴床了。

　　「我特地要爸爸在六點時叫我起床的！」Rebecca驕傲地說著。

　　我聽到地下室的跑步機傳來機械聲，果然是每天早起運動的先生，又比我們早起地展開忙碌的一天。

　　這下，我大概是沒有顏面賴床了，就這麼把被子一翻，決絕地下了床，悶呀！

　　早餐時間，我看見先生自地下室健身房走了上來，打趣地問他，究竟昨晚給孩子進行了什麼精神講話，才會讓他們一改過去賴床又叫不起來的習性，竟然自動地梳洗打點好。

　　先生一愣，笑著說：「這是他們自己的意願，我根本沒說什麼呀！」

　　這下換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每天賴床的是我自己，或許根本也沒有顧及孩子的自由意志，就如是想地把他們與我歸類在賴床一族了。

　　其實是我自己還沒與孩子作個體分離，甚至是尊重他們自主性的存在。

　　另外，我還思考著，先生常說我缺少紀律，也會因此給孩子帶來不良的影響，因為德國民族最講求的就是紀律，整個社會能有效運作，也全維繫在紀律上。而我來自一個不同的文化思維，實在很難理解所謂的紀律是如何嵌織在日常生活的每一個縫隙裡，或甚至成為生活的本身。

　　「我實在很好奇，德國人是怎樣教養孩子內化紀律的！」我向另外一位也是嫁給德國先生的上海媽媽說著。

　　她也同樣很好奇，尤其無所不在的紀律，完全是我們知覺經驗範圍之外的。

　　今早的節奏，完全有別於平日的追趕跑跳碰，以及我的焦慮、嘶吼，相反地，孩子們從容地用過早餐，以及為自己準備好上午十點要吃的點心之後，就優閒地坐在沙發上看書，以及打開電腦作線上測驗，二十分鐘之後再慢慢地出門。

　　這樣的從容不迫，似乎是我生命經驗裡最缺乏的節奏，但也是先生時常對我的叮嚀。

　　不同的文化有著相異的教養方式，或許我能先退卻自己一身先入為主的文化軀殼，跟著孩子在德國紀律教育底下成長，說不定哪天我也能學會紀律。

　　我這將賴床當常態的媽媽，總算也是見識了紀律對生活品質的改善，或許學無止盡的還包括自己僵硬的生活習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