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同學借了台機車謊稱自己身體不適要去看醫生,
然後我一個人在幾乎無人的四線道柏油路上,
將緊握在右手手中的手把狠狠旋轉到底,
把油門催到極限往海風的方向逆向行駛而去。
停好了機車我將自己目光放到最遙遠的天海那條線上,閉上雙眼,
我用盡全力地將自己的煩躁吶喊出來:
「啊~~~~~~~~~~~~~~~~~」
「啊~~」
「嗯?怎麼有回應呀!」我愣了一下,心想這裡又不是山谷怎麼會有回音?
而且回的還是男生的聲音。
「小姐,阿妳要叫也不通知一下,要嚇屬人喲!我本來就要釣到一隻魚了,
被妳一叫都嚇跑了啦!」低頭一看原來是坐在防坡提外一塊大石上的海釣客。
「你才要嚇屬人咧!我叫一聲你幹嘛也跟著叫一聲呀,
我還以為遇到「那個」咧!真是的。」我向他抱怨回去,
還故意學他說話台灣國語。
「ㄟ,這裡有規定只有妳能叫我不能叫唷!我就是要叫,怎樣,啊~~~」
他果然又大叫一聲,然後又轉過頭對我做了一個超醜的鬼臉。
「哈~~」被他那麼一鬧,突然間那煩悶的心情竟然不見了。
我一邊想法子跳到他坐的那個大石上一邊向他問道:
「你在做什麼呀?」
「釣大白鯊啦!喂?你幹嘛坐下來呀我又沒請妳坐。」
「這塊石塊又不是你的,為什麼我不能坐呀!我就偏要坐,怎樣。」
我故意學著他剛才說話的語氣對他說到。
他只是瞪了我一眼,就繼續釣他的魚,而我也靜靜的坐在那裡,
享受濕濕的海風吹過我的臉脥。
其實我今天是唸了十四年的書以來第一次翹課,而且還是翹了系主任的課,
若好死不死正好被系主任點到我也不打算寫請假單,
而是要光明正大的讓所有人知道「我翹課了」,哈~~,
而這種感覺卻也令我感到新鮮又刺激。
「妳一個人在那裡傻笑什麼呀!」
「你管我!釣你的魚啦!」也許今天的我想做個真正的自己,
加上他又是個完全不認識我的人,突然間我想拋下那所有的面具,
盡情的表現自己毫無顧忌的和他伴嘴…..
「我才不想管妳咧,要不是妳坐在這裡我也不會老半天釣不到魚。」
他一邊說一 邊用斜眼看我。
「是唷,該不會是因為我長得太美了,才讓你無法專心釣魚呀!
唉呀,你早說嘛,我們很有自知之明的,
瞭解自己的美麗會給人家帶來困擾…….」
「夠了,妳說的我都想跳海了。釣不到魚不是因為妳長的太美,
而是長的太醜太兇暴了,害我那可愛的魚兒都不敢靠近,
妳看看,這方圓百里之內連個浮游生物都沒有,連大白鯊都自嘆不如。」
「哼!懶得理你,我要去買飲料來喝。」我拍拍身上的沙,
跑到附近的販賣機去投飲料。
「ㄟ,我也要,我要麥香紅茶。」他居然厚著臉皮要我替他買。
「誰要替你買呀!」
「噢,好啦,替我買一下又不會怎樣,況且妳都要去的,
多按個按扭而已舉手之勞嘛,拜託拜託~~」他故意裝著一副可憐樣,
讓我覺得有點好想笑。回來時我當然也帶了他要的麥香紅茶,
然後我坐回他的身旁,這時他側著頭問我:
「喂,妳是學生吧!怎麼沒去上課跑出來嚇人呀?」
「翹課囉。怎麼………不行呀!」我有點心虛的說到,
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翹課,他那一直盯著我的眼神,
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不敢抬頭。
「第一次呀?」
「嗯,你有翹過課嗎?」
「當然有呀!」
「那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而翹課的呢?」
「原因?想翹就翹了,哪有什麼原因呀。」
「那什麼情況下你會想翹課呢?」
「嗯….像不想上課啦、心情不好啦、或者是心情太好,就會翹囉。」
「啊?那你一學期到底去上了幾天課呀!」
「哈~~,我翹課的最高記錄是一星期沒去上課。」
「也沒請假?」
「請什麼假呀!又不是生病或有事情,翹課就翹課幹嘛要用謊言去掩飾它呢?
妳若真怕會被記過或被罵,就別翹。」
「哇~~」天啊,他的言論真是令我吃驚,
這些想法雖然我有想過但也只是放在心底,而居然他大方的說出來,
還身體力行。
「那妳今天又為什麼翹課呢?」
「嗯……不曉得,突然覺得心情好煩想脫離原本的生活,所以就跑出來了。」
「妳唸什麼系的?」
「英文系。」
「興趣?」
「嗯…..,不曉得,我爸媽說女生學這很好,就唸了。」
「沒大腦的女人。」
「什麼意思呀!」我有點生氣的說到。
「什麼叫爸媽覺得不錯,你都唸到大學了不會有點主見嗎?
難怪從未翹過課,原來是想做父母心中的乖女兒,老師眼裡的好學生……」
「喂,你說話很不客氣耶!」
「事實就是如此呀!」
「哼!」他憑什麼這樣說我呀,真可惡!
我頭也不回的迅速離開那討人厭的地方。
回到了宿舍我爬回床上心裡卻不斷想著他說的話,雖然我仍舊很生氣,
但我知道他的一點都沒錯。一直以來我的確都是順著父母師長的話在走,
一直在扮演一個好女兒、好學生,但我卻從未真正快樂開心過。
而且我一直相信人的心裡都住著撒旦和天使,
每當我們要做一件事情、要下一個決定時,
撒旦總會說「啊呀,別管那麼多了自己開心就了,妳管父母生不生氣,
管同學老師對妳的眼光做什麼?」;而此時天使S會說
「不行啦,妳不可以這樣做的,妳忘了妳爸媽對妳的期望了嗎?
妳應該要做個好學生,好孩子,怎麼可以有那種念頭呢?」……
也或許一直以來在我心中都是天使打了勝戰,
而我也一直試著做個好孩子、好學生,
聽父母的話用功唸書讀他們心中理想的學校科系,
和別人說話語氣緩和婉轉並帶著笑容,盡量不和別人起衝突,
更不在別人面前說出自己的意見,只是點頭附和,跟著既定的軌道而走。
如此的我當然也因此得到很多的讚美和誇獎,
但我知道一直以來我的心有一部分從未從笑過,從未開啟過。
而他的那一席話卻狠狠的撞擊了我的心,
加上我昨天本來就想做一次真正的自己,
而他的話卻激起了我那不服輸的個性,
我要讓他知道我也有自己的思考而不是個沒大腦只會被別人牽著走的人,
今後我只做真正的自己,也將我心中的撒旦完全的放釋出來……
隔日,當我收拾好東西走向上課教室時,
一到教室門口就看到那個追了我兩年的學長,
這時被放出來的撒旦已經開始作怪了,
悄悄的在我耳邊說道「又是那個懦弱的男人,給他一拳叫他滾遠一點….」,
但我還是制止了撒旦的餿主意帶上我的笑容走向他問道:
「早呀!有事嗎?」
「嗯……聽妳同學說妳昨天身體不舒服,所以就…….」
他說話時眼神總轉來轉去的根本不敢看我,聲音更是小的可以。
「喔,謝謝你,我沒事了。」我仍舊保持著笑容向他道謝。
「不客氣。聽說妳這次英文朗讀比賽又得了第一名,好厲害!恭喜妳。」
「嗯,謝謝。」
「嗯……….」
看著他支支吾吾的樣子,
我心中的撒旦又說話了:「有話不快說,吞吞吐吐的男人…..
「而我突然間我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想把這些話說出來看他有什麼反應,
於是我對他說道:
「喂?有什麼話快說,我要進去上課了。」
他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說了這句話的我,
然後匆匆的說了句「沒事」就跑掉了,而我的心裡卻開心的想要歡呼一聲。
進了教室我拿起了今天要上的書本,而台上教授也開始口沫衡飛的開始講課,
但我卻一點也不想聽課。
而此時撒旦又出現了:「啊唷,不想上就別上了嘛,幹嘛這樣折磨自己,
翹掉算了,反正你心又不在教室裡光個軀殼坐著有什麼意義?
況且昨天翹課好像也沒被發現,今天就再翹它一回….」;
然後天使也跑出來了「不行啦,你昨天翹課就很不應該了怎麼可以現在又翹,
況且就快期中考了妳應該要定下心來好好上課呀…..」
然後心裡的撒旦和天使就這麼吵了起來。突然間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是我的室友雅娟:
「喂?都下課了妳還在發什麼呆呀!妳怎麼了,怪怪的,
我看妳剛才一堂課都在發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呀?
這是請假單我替妳拿來了。」
「喔,不用了,我不想寫請假單。雅娟,妳車可不可以再我一下。」
「可以呀!妳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呀,要不要我帶妳去?」
「不用了,我不是要去醫院,我只是想騎車出去晃晃不想上課…..」
我一邊說一邊開始收拾東西。
「啊?」雅娟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彿彷看到了一個怪物似的。
我笑著拿過她手中的鑰匙在她耳邊說:
「我今天的課都不上了,若老師點名就替我頂一下,掰掰囉~~」
然後我踩著愉快的步伐,往停車場的方向快步跑去,
而此時心中的天使又開始在我耳邊說教,我立刻大喊了一聲「閉嘴」。
坐上機車後立刻加足了油門不知不覺中,我又往海的方向奔馳而去。
一到海邊果然又看到那個男生坐同一塊大石上釣魚,
我立刻不加思索的站在他身後,然後對著天空大叫一聲:
「啊~~~~~~~~~~~~」
「啊~~」果然他也跟著叫了一聲,然後轉過來看我說道:
「怎麼又是妳呀!」
我只是笑著什麼也沒說的走到那塊大石上坐了下來。
他頭也沒回的說道:
「又翹課呀!」
「是呀,我打算這星期都翹掉它。」我笑著跟他說。
「壞小孩!」
「我學你的。呵~~,對了你今天收穫如何呀?」
「只有釣到四隻魚,唉~~本來還想多釣幾隻但現在看來大概不可能了。」
「為什麼呀?」
「剛才被一個白目的女人一叫魚又跑不見了,全都被嚇走囉。」
「哈~~」突然間我覺得自己很喜歡他說話的方式,
不像我身邊的那些追求著,對我總是卻卻懦懦的像是怕我生氣一樣。
相較之下他直接坦率的對我大叫、損我、和我伴嘴反而讓我覺得好輕鬆。
「妳昨天翹課有被抓到嗎?」
「沒有,真是LUCK!呵~~」
「妳今天心情很好?」
「對呀!心情好,心情好」
「為什麼呀?」
「不~告訴你,呵~~。你都不工作或上班的嗎?」
「我是漁夫呀!」
「騙人,以你這種釣魚技術,能釣到什麼呀,
我看大釣都釣到一些鞋子啦、塑膠袋而已,哈~~」
「你行!不然妳來釣。」
「好呀!你教我怎麼釣魚。」然後他就先把釣桿收回,
教我如何放上魚餌將釣桿甩出去,然後看了一下時間對我說道:
「妳餓不餓呀?」
「有點耶!」
「那妳在這裡釣,我去買點東西回來OK?」
「好,不過你要快點回來唷!」
然後他就騎著機車去買東西了,而我則專注的看著魚餌,但大約過了十分鐘,
我就覺得好無聊根本不想釣了,回頭看看他又還沒回來,
於是我拿了皮夾走回防波提買了罐飲料來喝。
喝著飲料我走回堤防上但卻沒有再舉步走回那塊大石上,
看著那塊大石我突然覺得少了他坐在那裡,大石也只是塊大石…….。
突然間感覺到自己身後的衣領似乎被人提了起來,而後他的聲音就出現了:
「哇~~,又肥又大的魚餌耶,趕快放到魚勾上一定會引來很多魚。」
說完就作勢真要將我「拎」了起來。
「喂?我哪裡肥了呀?」我用力的拍掉他那放在衣領上的手。
「哈~~,你不守著釣桿在這裡發什麼呆呀!」
他一邊說一邊爬回那塊大石上,而我當然也趕緊跟上前去,
因為我已經聞到那包炸雞的味道了,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你來這裡釣魚都吃麥當勞呀,真奢華。」
「才沒有咧,那是因為妳在這裡我才專程跑去麥當勞的,
而且我看妳好像一副很會吃的樣子,所以就買了漢堡、炸雞、署條……」
我將頭靠向袋子裡看,不知不覺中我們的身體靠的好近好近。
「哇,你買了好多東西唷,真棒耶!」
「對呀,怕妳吃不飽把我辛苦釣來的魚給啃去,哈~~。
對了,待會吃完後一個一個算帳付錢。」
「付錢?」我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重覆了他說的最後兩個字。
「是呀!不然妳要白吃白喝呀!」
「哼!我就說嘛,你怎麼會那麼好心請我吃東西,原來如此。
會啦會啦,我會付的啦,小氣鬼……」
然後我們就一邊吃著炸雞一邊聊天,而那釣桿則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不禁猜想也許是因為我們正吃著「麥香魚」
所以根本沒有一隻魚敢靠近我們。吃完後,我們果然開始算起了午餐錢,
我和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天真的數著什麼東西多少錢,
而他總會故意抬高物錢,說什麼要收跑路費,
而我則要他扣回我陪他吃飯的小費,
花了好幾個小時我們才決定好到底誰要負擔多少錢。
但我當我把錢遞給他時,我卻覺得好輕鬆,
好像自己並沒有欠了別人一個人情,
也許一直以來我們都習慣了出門就是要男生請女生,
但今天的這場各付各的方式,卻令我覺得好開心好自然…….,
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在心中漫延開來。
而後一星期我沒有再翹課,但只要一沒課就會往那裡跑,
他也總會和我鬥嘴、我也告訴他今後要做真正的自己,
而他那時雖然只是笑笑的看著我什麼也沒說,
但我卻覺得從他眼中我得到了肯定。後來雅如娟也知道了這件事,
而我也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做我自己,和室友的感情也突然變的很好,
雖然我們一直都不錯,但那種好和這種好卻是全然不同。
還記得有一天晚上,雅娟跑到我的床上和我聊天時她對我說:
「妳知道嗎,和妳認識兩年多雖然妳的個性很溫柔幾乎不發脾氣,
也總帶著笑容,但我卻覺得妳的笑容有著陌生的距離,
讓我們根本無法猜到妳在想什麼。
但現在的妳和妳臉上掛著的笑容卻不再有著那種距離,
而是一種很親切很自然的笑容,也開始會和我們伴嘴,
談論八卦時妳也會說出妳自己的看法和我們爭辯,這樣的妳,
我真的很喜歡我想別人一定也這麼覺得,以後就別再掛回面具了,
做妳自己吧一個真正的妳自己……」
那時候我聽了好感動也哭了出來,那時我才發現原來雅娟真的很關心我,
我身邊的每個朋友也都是如此,而我的心也是第一次和別人靠的那麼近,
那種感覺好溫暖……..
後來,我開始和朋友在空堂時到處血拼、唱歌、打保齡,
也是第一次書幾乎都沒唸的趕在考試前一天才在那裡死背活拼的,
雖然考試成績有些滑落,但我卻覺得一點也無所謂,
因為我真的每天都過的好開心…….。總於考完期中考,
我又想到那個海邊去找他,於是我向雅娟說道:
「ㄟ,雅娟車借我好不好呀?」
「好呀,妳又要去會情郎唷!」
「才不是呢。不過一個多星期沒去了,不知他還在不在那裡?」
「那麼想見他呀!哈~~」
「不要理妳了。我走囉bye-bye。」
一到海邊,我車都沒還停好就開始用目光四處搜索,
但卻沒有在那塊大石上看到他的身影。
鎖好機車我開始沿著海岸線一直仔細尋找,
但還是沒有看到他於是我選了一個地方想坐下來等他,
但是我等了一下午他一直都沒有出現,我不禁猜想,
或許是因為他今天有事不能來,也可能是早上來過了…….
然後我故意忽略心中的失落回到了學校。
過兩天我又跑去海邊,也在那裡等了好幾個小時卻仍舊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之後我去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頻密集,有時甚至會一天跑了兩趟,
但他卻像消失了一樣沒有再出現,而那時我才發現我竟然只知道他的名字,
只知道他剛退伍而想要報考的公司還沒開始徵選,
所以他才每天來這裡打發時間,其他的我幾乎一無所知,
而這樣的發現竟讓我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和他相處的日子是那麼樣的美好,
那麼樣的開心,而真正的我也是因為而甦醒,
雖然這樣的我每天都過的很快樂,但我知道若少了那我還是不會快樂的,
因為他早已趁我毫無防備時悄悄的走進我的心底,
而我也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一顆心交了出去,
喜歡上和他吵吵鬧鬧的感覺、喜歡上他的笑容、喜歡上他專注釣魚的樣子、
喜歡上他所有的一切,我已經不能沒有他了……
後來的日子裡,雖然雅娟也一直在安慰我,想盡辦法要讓我展開笑容,
但我仍舊無法掩? ╪菑v想念他的心、無法漠視自己的心痛,
仍舊執意要到海邊去尋找他,坐在那塊大石上等著他,
然後看著夕陽落下看著最後的一絲希望斷去,再帶著淚水回到學校。
隔天又再跑去那裡,再坐在那裡期望他會奇蹟般的出現,
然後隨著時光的流逝,帶著心碎的心回到學校,一日日一回回的重覆著。
直到我的心再也承受不了那一次又一次強烈的失望,一回又一回的傷痕,
才只有逼自己全然的放棄不再去那個地方,卻無法逼自己不再想他……
這一天,當我正準備要走向教室上課時,
雅娟卻從教室的那個方向快步跑向我,一邊拉著我的手一邊開心的說道:
「他出現了!他出現了!他在找妳耶….」我一聽到雅娟說的話,
我整個人愣住了,腦海中不斷想著「他出現了,他出現了…….」,
然後任由雅娟一路將我拉到教室裡指著黑板對我說:
「妳看,黑板上寫著「小芬,我今天在那裡等妳,不見不散」,
那是他寫的對吧!他居然在系裡面四個年級每一班的黑板上都寫了相同的話,
妳沒告訴他妳幾年幾班的嗎?而且還把名字寫錯…….」
「鑰匙!快!機車鑰匙借我……….」我立刻搶過了雅娟手中的鑰匙,
一路往停車場的方向跑去,騎往那個熟悉的海邊。一到那裡我終於看到他了,
而那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也才終於放下,
一路上我根本不敢多想因為我好怕又會是一場空,
而此刻雖然他真實的站在我的面前,
但我卻一步也動不了淚水卻早已滑落……。
他帶著笑容走向我,然後停在我面前一步的距離,
我不顧一切的撲向他懷裡緊緊的抱著他哭著說道:
「你到底去哪裡了?我都找不到你,我每天來每天來可是你都不在,
我好難過好難過你知不知道?我好想見你,好想好想見到你,
可是我卻都找不到你,我不知道你住哪也不知道你的電話手機,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好亂好亂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鳴~~~」
他緊緊的抱住我,在我耳邊說道: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不過我也好想妳,我也好想見妳………」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的雙眼問道:
「真的嗎?」
「真的!不然我就不會半夜潛進你們學校,
跑到英文系裡所有的教室寫了那句話,然後又一大早的站在這裡等妳,
心裡又擔心若是妳沒看到那該怎麼辦…..」
「呵~~」聽了我真的好感動,原來他也在找我…..
「還笑咧,我也在這裡等了一個星期,但是妳都沒來而我又只知道妳叫小芬,
唸英文系的,還好這附近有英文系的學校只有一間,
不然我不知要跑幾個學校,寫多少個留言才能見到妳。
對了,妳是看到我的留言跑來的嗎?」
「對呀!不過,你把我名字寫錯了啦,我的曉是破曉的曉,
不是大小的小…….」
…….
……...
………..
「你真的喜歡我呀!」我仰著幸福的笑臉坐在他腿上問他。
「是呀!」
「那你喜歡我多久了?」女人好像都老愛問這種問題,而我似乎也不例外。
「很久囉~」
「那是不是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歡上我,對我一見鐘情呢?」
「第一眼?怎麼可能,我第一眼看到妳時,
只看到一隻大白鯊在我後面大吼大叫的,還張著血盆大口喲~~」
他一說完就將我拉離他的腿上跑到了幾步後,
轉過身來還對我做了一個我們剛認識時他對我做的那個鬼臉。
「你說什麼?你不要跑……….你居然說我是大白鯊還說我張著血盆大口。」
「來呀,來追我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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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你的感動一切給我的衝動一切曾太洶湧一切已太朦朧
一切對你的矜持一切給我的放肆一切曾太奢侈一切已不能解釋
一切曾多麼純潔已不能還原一切是多麼堅決 卻敵不過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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