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把這個故事寫下來,是起床之後的事。
這個故事可能很長,也許說不完,我也沒信心把它說完,反正寫到那裡就算那裡,誰說故事一定要有結局呢?不過,這個故事也可能很短,如果真的很短,那就是它本來的樣子,因為世界上的故事版本中,很多東西並不一定會發生,大多是作者杜撰的。但說是杜撰也未盡然,也許有些是寫不出來,有些是不想寫出來?有些則是,因為有所顧慮,所以寫出來的跟原本想寫的差十萬八千里...
你會覺得這個故事很真實,但是也有可能是個老套,說不定以為我在說謊?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只是想寫就寫,寫給自己看。至於你信不信?入不入戲?那並不在考量的範圍之內。
胡扯了半天,你一定已經不耐煩了?你放心,我不會就說我不想寫了,因為題目都訂了出來了,那麼就先這樣吧。這些廢話就當作是故事的開啟。(這是倪匡式的開箱文)
【1】
我用掛在頸上的鑰匙打開門,左手把球往洗衣籃一甩~賓果!三分球中的。不管身上又溼又熱,我就當自己是顆球,雙腳是我的手,把自己咻~投進沙發裡。
汗還不停地流著,就這樣癱躺在軟綿綿的沙發裡...舒服的呢!
你一定以為我是鑰匙兒童?錯!我只是個愛打籃球的大男人,還有,我打籃球時是用跑步去的,只有背心短褲球衣,身上沒半個口袋,為了怕不得其門而入,所以我把鑰匙用條細繩子穿著,套在脖子上。球場上的戰友們都知道有個載著一條鑰匙項鍊的射手,有些在學的同學甚至也開始模仿我戴起了鑰匙項鍊,以為這樣就會成為一個三分射手?只不過我的「項鍊」上一共有三支鑰匙(三分線射手嘛,呵呵),都有其對應的門鎖。而這些毛頭還未成氣候,當然只是為了有樣學樣,好玩或比酷?隨便戴著一支也不知哪裡找來的鑰匙充數?
話岔得遠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此時癱在沙發中,把痠軟的兩腿抬高,想好好地休息五分鐘再去沖涼,不過,我放在身體和椅背之間的手,不意插入了沙發座墊的縫隙,似乎,輕觸到了某件東西?
是什麼掉進了沙發縫?
好奇心使我顧不得疲軟,伸手在沙發墊下摸索。不多時摸出了一塊東西。原來是一個厚實的小皮包,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很精致的車工和上等的皮料製成,我是什麼時候見過?手拿著這女用的皮包用心挖掘著近期的記憶....實在想不起來!還是先去沖個澡吧。
把衣服脫光,走進浴室,赤條條地站在洗臉台前,是不是先刮個鬍子?算了!只是一個人的日子,那麼死要「面子」幹啥?頹廢有頹廢的灑脫,看看自己不算美的瘦削肌型,離猛男何止十萬八千里?...呵呵,不過年輕時苦練的微凸胸肌倒還留著,和同齡的那些夜夜笙歌的豬朋狗友相比,這年紀至少還沒鮪魚肚,難免嘴角微露一絲得意。想想也真好笑,只是沒變形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呢?是不是太無聊了點?
打開蓮蓬頭,和體溫相對冰冷的水花灑下來,彷彿聽到體表水氣瞬間蒸發的聲音,汽~意意意...忽然有種刺痛來自心窩?低頭,原來是胸前被劃了一道傷口。不該戴著鑰匙鍊的,何況是三支。和球友碰撞擦身難免被項上的鑰匙刮傷。有時就會留下紅色的刮痕,遇到的當時往往不知道痛,就像人生。如果事後水花淋上了身,才會知道當局者的麻木。怎麼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如果蓮蓬頭噴出的是淚?呼~那還有命嗎?呵呵...還好只是自來水,不然一定死得很慘...
每回沖澡總會不經意面對一個難解的問題:別提其他了,就連身上的都還是想不起來:三把鑰匙,一把是自己的;一把是她的;還有一把呢?為什麼會老是戴在身上,卻忘了是那道門?誰的門?應該可以解開的那道失落的記憶之鎖,匙孔又在何方?
想那麼多做什麼?回憶如果無法記起,那就是要人把它抹去,何必老是去為那些想不起來的往事傷腦筋?洗澡就該專心點,不就是把沐浴乳抹一抺,用泡棉搓一搓?最後再用水把所有的污垢沖走!
人生也該越簡單越好,打球的時候認真打,洗的時候認真洗。如果輸了球,沖完了水,還管那些做什麼?
想著想著....頭都還沒洗好,就聽到門鈴...「叮凍!」
「來了啦,你個死阿浩!」一定是阿浩來載我了?約好了去阿博家摸八圈的。
「叮凍!叮凍!叮凍!」
叮凍個屁呀,要死了,這急性子,在門口多站一分鐘又不會死。
只好洗了一半把頭髮隨便沖一沖,也顧不得光著身子,隨手抓了浴巾圍上就去開門。
「你個死阿....浩」門一打開,話差點沒吞進去,因為門口端端正正站著一個淑女???
糟了...沒穿...還在尷尬不知所云時。這....這是怎麼發生的?臉上忽然一陣刺熱襲來。管什麼下擺的浴巾有沒有圍好?這淑女...不,應該說這潑婦,就迅雷不及掩耳地,猛一巴掌掃過我臉上?!!!
等我回過神時,門已經「碰」一響,被摔上???然後,我圍在腰上的浴巾也應聲落地,像個傻瓜一樣?我...赤條條地面對著門扇,在原地發楞。
我....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我?這事情很嚴重,真的!
最大的問題不是錯判訪客,也不是女人為什麼可以長驅直入男人的單身宿舍。(對了,那大樓的管理員是吃屎的嗎?)
最嚴重的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那女的是誰?而且,白白挨了這一巴掌,她就走人?!以後,我要去哪裡?找誰討回這公道?
如果我面前的門扇是一面落地鏡,我除了可以看到自己垂頭喪氣的小弟弟,一定還可以看到自己的頭上在冒煙?!汽~意意意....
什麼跟什麼?嗯?我今天是撞了邪倒了八輩子楣了嗎?八婆!神經病!
我摸摸自己還在發燙的臉頰...一邊把浴巾從地上拾起來,再圍起底下的重要部位。這手勁真沒想到還這麼辣...一個女孩子家下手這麼狠?莫非我是她的殺父仇人?怪了...我怎不記得我得罪過她?若不是她乍看來有幾分清純和姿色,我才不會杵在那兒呆呆的挨這一轟....她到底是誰呀?又是怎麼進來的?憑什麼不分清紅皂白就甩人耳刮子?下次再讓我碰到一定饒不了她....
我轉身想再去把洗了一半的澡好好的完成,沒想到又聽到「叮凍」?
這下可糗了,剛那娘們兒的掌摑太狠,臉一定有些紅腫和手印?阿浩要是看到我臉上的「血手印」...這事可難解說了。
這臭小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我挨過了耳光才來?不然也等我沖沖水,把臉上處理一下,可是又不得不開門...
急中生智,不如先遮掩一下?開了門,閃進去浴室沖冷水,出來應該就沒事了吧?
所以我把浴巾一角上牽露了半個屁股,裝著擦臉,反正阿浩當兵是我同梯的,大家不知都一起在大澡堂比大小比了不知多少次...都是男人,穿梆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還是面子要緊...
結果門一打開....嚇!一張淚糊了妝的臉站在眼前!?
這....這臭婆娘?竟然還敢再來按門鈴?看我不教訓....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刻把浴巾把下半身緊緊地包得好好而且抓住,「妳...妳....到底想怎樣?」
這是誰都預料不到的事,我以為她又要甩我耳光?
結果她....「哇~」的大哭一聲,整個人飛起來撲向半裸的我,把我瞬間撲倒在門內的地毯上。
並不是我不是她的對手,只是我一手要打點我的浴巾,根本還來不及「反抗」就被她莫明其妙地壓制在地上。雖然她不是個魁梧的女人,但是,你知道的,重力加速度…,倒地時我沒腦震盪就阿彌陀佛了。
你能怎麼說?裸著身被個淚眼盈盈的美女壓著?你還打算要解釋或指責著駡什麼髒話?老實說我連剛剛挨的耳光都「幾乎」忘了...
不過也不能保持這樣的「劣勢」總得把事情搞清楚...我正想開口,不管是安慰她或叱喝她(事實上我也不清楚)...一個字都還沒蹦出來,她就把她灼燙的嘴脣密不透氣的封住了我的口!
這還得了?我的嘴才略一張開,她的蛇...不,她的舌,就直往我的嘴裡探,好像是被驚嚇的蛇遇了地洞不管三七二十一亂鑽。不同的是,同時間,她的髮香,她的體香和她的熱都浸蝕著一絲不掛的我...而且,她的手掌也不安分的猛夾住了我的臉頰使我抗拒不了...轉不了頭。
我的一隻抓著浴巾的手還被她的身子壓著在我們之間,另一隻手為了怕摔傷撐在身後...然後我那不聽話又沒志氣的「小老弟」…竟然開始有反應!?
然後最不巧的事情發生了:我的眼睛餘光剛好從她緊貼的臉旁瞄到,阿浩剛好走到門口向內望了一眼,然後詭笑地搖了搖頭,你他媽的也太會挑時間了吧?真的不是那回事…別別…別走呀!
這好兄弟竟然也不問一聲,就笑咪咪「識趣地」…默默伸手幫我把門再度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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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說到這裡,看倌您覺得怎樣?還想看下去嗎?
我在故事裡埋下了伏筆,一個從沙發裡找到的女用皮夾子,這皮夾子到底是誰的?怎麼會被遺忘在沙發夾層?這大概就是失物招領故事的發想,還有男主角掛在脖子上的第三把鑰匙到底是什麼地方的?...如果是您來寫,您會讓這個皮夾子有個什麼樣的主人?又在這宿舍中發生過什麼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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