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跟你上床。」
「我是你老師呢!」
「老師也可以上床呀。」
「別開玩笑了!」
你在網路上教寫作,不知什麼時候,她開始來留回應。你去看她的詩,她的詩是很出眾的。怎麼說呢?就是自成一格,沒有人能真正理解,卻又能被人多重誤解,有一種迷人的元素。加上她貼的漂亮的相片,於是就有了很多粉絲。
她說她的詩只有你懂。而且她也極崇拜你,要你教她寫詩。
多年後你終於懂了,原來她最崇拜的是她自己,紅花需要綠葉來陪襯。原來你所理解的,才是最大的誤解。
她寫了好多好多情詩,不!應該說除了情詩沒有別的詩。慣於以物傳情或以景寫情,字字句句都是心傷血淚、懷念、遺憾或渴望的愛,有時是想念有時是訴說,有時是無可自拔地陷溺在回憶裡頭,有時是愛得無法自拔。
當然懂的人不多,但你是其中最懂的那個。後來她為你開了一條路徑可以交流,那文字的天地只有你們的不定期的往來。
所以有時她用詩來告訴你些什麼?有時她用說來傳達對你的眷戀和愛語,但畢竟是曖昩,此外沒有別的。
為了確定你沒有搞錯,有一次你對她說:那些情詩又沒有寫給我的。當然她不悅地否認說「有!」
有一回她寫了一封內心表白的信給你,但要你自己去破解。原來是以你的英文名字設為密碼,最後你真的讀到了她對你的真情告白,但你還是一如往常和她保持距離,並沒有行動。
終於,她從網路裡虛擬的文字變成電話中悅耳迷人的聲音。
「你過得好嗎?最近有沒有想我呀?」每隔一段日子她就會打上一通電話來問候。
你們曾經約定有一天要一起喝杯咖啡的。
有一回你去台北,但她出國旅遊了;另一回她路過來找你,但你在休假中。既然都錯身而過,不如把這杯咖啡一直繼續延後並保留著?
世界最短的距離,其實也是最長的距離。
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巧合,她考上你城市的EMBA,偷偷地來你居住的城市上課;結業了又申請調到你公司旁邊上班。
你們上班只有一路之隔,相距不到五十公尺!但你們還是沒見面,她還是隔一段時間打一通電話過來問候,你還是和她保持文字交流,就這樣過了三年,直到她終於又被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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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台北了嗎?」
「不,她嫁人了,回台南婆家。」
當你在電梯遇到她的同事,隨口問了一句她的近況,沒想到得到這樣意外的答案?!
但願她從此幸福...
你心中暗暗決定:就把這杯一直沒喝的咖啡,默默地倒入夜色中...讓時光悄悄地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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