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因為搬家和轉學而無法參加同學會,對於小時候的同學和恩師無限懷念。國小時在嘉義民族國小念了五年轉到台北市社子國子畢業,後來陽明國中畢業後又搬回嘉義,結果台北的國小和國中一次同學會都沒參加過,所有的同學也失去聯絡。
因此我很珍惜同學的情誼,擔任多年學藝股長和畢業班班長的我更是負責畢業紀念冊和畢業後很多期班刊的連絡人和編輯。
由於班上有一半以上的同學都來自農業縣市,性情純樸而敦厚,大家的情誼都特別濃厚且念舊。從前同學婚嫁或開同學會我是排除萬難必定到場,直到最近幾年我才開始興味索然。
某年同學會時的景象是令我開始厭倦的主因:
以前功課常被當的某同學:
各位同學,我沒什麼興趣,唯一的興趣只是賺錢,但除了賺錢我也是很愛國的。例如單單今年的所得稅我就繳了xx萬,除了開旅行社之外,高屏我收的房租就有x百萬。很高興今年在某上市公司的股東會上,因為已成為第二大股東,打算今年競選會長,請各位同學多多支持,我相信這也是我們同學們大家的光榮。
然後就是聽他在說些和政要名流交往、聲色犬馬的花錢玩女人等趣事和軼事。
同學們有的走上教職;有的走上科系專業,有的當公務員,有的則變成「好額人」!有一個同學出家當尼姑,一個同學已經駕鶴西歸!會來的同學總是那幾個人(和配偶),不會出現的永遠都聯絡不上或有事不能參加。
其實同學會看到大家我也很高興,但是每年都看到同一批人,聊的也都是同樣的風花雪月,會吹噓的還是會吹噓,財大氣粗的還是把聚會當成私人炫耀會。有成就的聲音高八度,沒成就的埋頭拼命吃,高不成低不就的卡在中間陪笑臉。也沒看到大老闆招待或提攜過老同學。也沒看到有錢人慷慨捐助或為同學奉獻什麼的承諾。坐在其間我只能當個話少或沉默的聽眾或食客。也是因為是最沒成就的上班族,也只是等吃完後分攤自己的一份餐費。
七月一日,班上的最後一個女同學終於公開宣佈並引見她在一起的另一半,年過半百了有好的老伴一起度過是件同學都該替她高興的事。當農會總幹事的同學熱情地邀大家一起為她慶賀。可惜,我當日有事,而且還是不想開了兩百公里車去聽有錢人吹噓。也許是自己習慣了出風頭,坐在用錢衡量成就的席間,無論如何就是個小憋三!還不如去稱心如意地打打球跑跑步,來得自在快活。
老實說同學們百分之九十我都很麻吉喜歡,但是一見到不喜歡的人出風頭當主角,我是坐立難安的,價值觀根本是完全背道而馳,何必委屈自己?這也許是自己心胸狹窄無法合群的最大理由吧。
人一生是在追求什麼呢?看到大家身材都中廣,頭髮斑白,一臉福泰,口袋麥克麥克。又有良伴共度的同學們。同學,祝福你永浴愛河,容我還是找個理由缺席吧!反正每年都有同學會,至少十年我會去一次,看看大家是否依舊春風得意,健康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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