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場景之一 *
某私立研究機構生化技術實驗中心手術室。
兩個身著手術衣戴面罩的人埋頭在手術台上工作,滿頭大汗。
「我看我們的速度要加快點,他的血壓正急速下降中…。」
「注射五c.c.升壓劑!你那部份腦晶片的連結,到底還要多久?」
「就快好了!可是電離子轉換介面好像不太密合,我須要時間檢查一下。」
「別忘了順便檢查一下植入的記憶體有沒有鬆脫的現象。」
「那倒不會,我擔心的是預存入的數據無法影像化。這部分只在電腦上模擬結果,不知道對大腦視覺區能否產生相同的效果。」
「來不及考慮那麼多了,傷患活命要緊,如果有缺陷,以後再說吧。」
「可是,要找到這樣年輕健壯的活體,太難了!」
「急什麼?反正當今『生化電子融合技術』沒有人超過你,以後也許還有機會,如果這個小子活不了,恐怕你要一敗塗地了。」
「還說呢!你只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若非靠我來替你收攤,真正一敗塗地的恐怕是你吧?」
「住口!別忘了我是你的上司,如果你想要平步青雲,有好的前途發展,最好永遠別再有這種想法!無論如何,趕快把他的手術完成,別害他真丟了小命!」
兩人埋頭在手術台之際,沒有人發現到室內一個角落,隱隱浮現一個淡淡的人影…。
當人形凝定完成,他的手上嚇然拿著一把槍,悄悄地朝著手術檯前行。才走了兩步,便聽到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喂!你想做什麼?」
手術中的兩人完全對週遭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反應,還是專心地在進行他們未完成的手術。
「你!…怎麼會…」那人形轉頭一看,話還未說完,兩個人的形象即開始淡化,須臾消失在空中。
* 場景之二 *
「爸爸,我求求你!成全我們吧!」
「除非我死了,否則免談……」
「可是,我已經懷了她的孩子…我們彼此相愛!」
「妳…真不知羞恥!妳明明要把我氣死!我的名譽、前途都要被妳給毀了!妳…我…立刻安排醫生,把孩子給我拿掉,從此不准妳離開家門一步!」
「我不要!…絕不…,爸爸,您別逼我…」女孩哭得死去活來。
男人一巴掌把她摑昏在地上,然後拿起電話:
「喂,姓馬的在不在?…」
深夜,一部轎車瘋狂的飆駛過,一個沉悶的金屬碰撞聲之後,留下一個騎士在路旁奄奄一息…。可是四下無人,誰來伸出援手?
一個人影忽然鬼魅般出現在附近,露出猙獰的詭異笑容。
當他慢步來到傷者面前,只是蹲下來看一看那不斷冒著鮮血的胸膛,然後緩緩的抬起一條腿停在傷口的正上方……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忽然正前方出現了另一個形體,朝他衝過來,奮力把他頂撞開,兩個人影一時糾結不清,不到兩秒一同像空氣般消失無蹤…。
*場景之三 *
「我看雨是停不了了,小香。」
「……」
「妳怎麼了?眼眶都紅了?妳在哭嗎?」
「……」
「是不是太晚回去,怕妳父親責罵妳?這樣好了!我去找朋友借部車,馬上送妳回去?嗯?」
「不,沒關係,爸爸去南部開會了,明天才會回來。」
「哦,是這樣的?那妳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哪裡做錯?」
「沒有,別亂想,不是你的關係。」
「真的?那就別哭了,告訴我,有什麼令妳不舒服的事?我一定幫妳解決!」
「你幫不了的…別問了!」
「怎麼會?至少我可以聽妳傾吐,讓妳舒坦一些。妳再不說,我可要生氣了!難道妳一直把我當普通朋友?否則有什麼是我不能幫妳的!」
「小馬,別這麼說,你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即使為你死,我也願意!但這件事你真的幫不上…。」
小香一邊說,兩行熱淚卻由臉頰滑下來。
「妳胡說什麼?哪那麼嚴重?快說!不管我能否幫得上忙,我要妳說出來,不然我真的生氣了!」
「……」
雖然如此,小馬並沒有真生氣。只是用強健的臂膀,緊緊地把小香擁到懷裏,一邊輕撫著她烏黑的長髮。
「小馬,你知道嗎?爸爸不讓我跟你交往…」
「原來是這件事啊,我還以為是天要塌下來了?」
小馬把小香的臉蛋,用雙手捧到眼前:「其實我早知道了,那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我去求他…。」
「你是怎麼知道的?」小香好奇地問。
「每次妳來找我都戰戰兢兢,又不讓我送妳回家,就算傻瓜也猜得到!」
小香有些靦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我爸對我管束很嚴…」
「別提了,我不介意,如果我是他也會這麼做的。誰教妳是掌上明珠…」
「不!你不了解。我爸調查過你…」
「噓!」
小馬制止小香說下去,用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然後把嘴唇貼近她的腮旁,用溫柔但堅定的語氣輕聲地說:「風雨總會過去,陽光就要來臨。最重要的是…我愛妳!」
兩對溫暖且潮溼的嘴唇遂像磁石的正負極般互相吸引。
那夜風雨果真徹夜未停,但屋內卻春意纏綿百花齊放……。
一個沒人察覺的影像把這一幕都看在眼底。並且,當他的影像隨著晨光淡化之時,彷彿他因滿足而綻放的笑容仍烙印在那一時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