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名隨風史難書
前不久在新聞台寫了一首【梧題】的古詩戲作:
廣陵散盡彤雲開,三五歸雁入夢來。
華清池畔青苔瘦,水洗凝脂鉛華淡。
山頭群玉小掀窗,飛梭去來啣秋蟬。
一聲嘶斷愁雲落,梧桐依舊沁雨寒。
我是個寫現代詩的人,古典詩詞的作品可說是少之又少!既寫古詩,也不知要寫什麼題目?寫些什麼內容?於是就仿古人寫閨怨,取名【梧題】摹想一個等待情郎歸來的女子,從掀動的窗間看見窗景,引發了相思之傷痛。
不意此詩貼出,喜得mann兄唱和一首:
【無題】 /Mann
月宮闌夜難回顧,億萬螢光舞墨竹
流目須臾生百媚,柔嬌無力醉芳窟
楊條垂柳難扶起,飛羽慕蝶易白燭
比翼情濃知音少,浮名隨風史難書
Mann兄是個真正有才學的學者,不像我只是半路出家打混的文學浪人,所以他的無題寫來句句動人且詞意深切。深得我心!
尤其念到最後一句:浮名隨風史難書…真個是想直呼:知我者mann兄也,立時擲筆入山,盤坐松下看雲去。
我這一生因為沒有事業運,又且不愛趨炎附勢,不願阿諛奉承,所以仕途顛沛流離,一再錯失升遷良機,到最後只好回歸鄉里,淺水自困,徒呼負負,也沒什麼鴻鵠大志了。不過,安守本份,平時也還能找些興趣或遊戲文字自娛娛人。日子既久,竟也成書十數冊,畫作若干幅,偶爾發表些詩評詩作,也被詩壇誤以為是個有料的文儒之士?忝列地方作家之冊。
其實我肚子裡空虛,不學無術,只有我自己明白,難登大雅之堂的遊戲文字,那裡能成什麼氣候?自己既明白自己的短促,只好安慰自己是個清雅的隱世俗人,浮名於我何有哉?從年少輕狂時的座右銘「有筆有書有肝膽,亦狂亦俠亦溫文。」變成「有緣即住無緣去,一任清風送白雲。」(唐‧百丈懷海禪師)的自命清高,自欺欺人。
因為沒什麼成就,所以只好把自己的人生路痕在新聞台陳列當個紀念或記錄,但「路永遠走不到盡頭,除非你停下腳步。即使你停下腳步,心裡還是有條想走的路。」所以踽踽獨行,嗟吁噓歎,像個沒有目的的遊魂。
自己是個遊魂也罷,落魄也好,卻偏又看不起沽名釣譽之徒。老實說還曾經在八八水災之時捐畫募款,卻被某台友中傷沒有去現場救災,只是在沽名釣譽…。
其實即使我有心,也沒有真才實學,上不了大雅之堂,因為窮,不得沽,有什麼名什麼譽好沽釣的?只是安慰自己附庸文雅,騙騙入門者,無聊時自我墮落孤芳自賞罷了!
Mann兄說的浮名倒真的是浮名,浮名於我何有哉?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別說史難書了?(史書根本就不會寫)因為我寫的都只是屎爛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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