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以這個題目要我寫一首詩:寫詩的人不會變壞。
那人看了我的手相,說我有些叛逆…。哈,對呀!我為什麼要寫這樣的題目(叛逆)。呵,我應該不是一個人云亦云,沒有主見的傢伙吧?
理由之一:寫詩的人不會變壞嗎?
什麼叫寫詩的人?
寫的是真詩偽詩好詩壞詩?
什麼叫壞?
殺人放火?姦淫擄掠?偽善欺凌?騙財騙色…?還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壞?
理由之二:那麼畫畫的人不會變壞?學琴的人不會變壞?打球的人不會變壞?好人不會變壞?壞人不會變壞?
理由之三:詩言志,好壞不是志,不言可也。這根本是個假議題。
可這世間真議題常被忽略,假議題反倒被渲染。不同的處置和結果也不過是「勢之所趨」而已。
理由之四:如果已經是被公幹的壞人,卻來寫詩了呢?
拿苗栗大埔張藥房的事件來說明:
徵收張藥房土地來做馬路是假議題,變更私人土地為工業區用地是真議題!
工業區需要把私人土地變成馬路是假,變更土地的做為才是真。
但變更土地也是假,背後的財團機關利益才是真!
也許財團利益也是假,遂其目的後口袋進帳才是真…。
所以議題不見得一定是假也不見得一定是真,只要有需要,大勢所趨,就必須犠牲小我完成大我,然後這個假大我再利益某些小我。
由此可知,寫詩的人會不會變壞是個假議題:
李白杜甫陶淵明他們寫詩,有沒有幹過什麼壞事關詩什麼事?盛唐時所有文人都寫詩,那些貪官污吏算不算壞?
杜十三犯了恐嚇罪;
顧城殺妻算不算壞?棄世自殺又算不算壞?
當然要申論寫詩的人不會變壞亦大可做文章,這就是文人的才幹。從波特萊爾到孟子筍子都可以拿來為這個題目利用一番。
但寫得再頭頭是道,這還是個假議題,還是不能像化學或數學得到不能推翻的正確答案。
泰戈爾說:檢驗真理的工作也沒有被過去某一個時代的一批學者一勞永逸地完成;它必須通過各個時代受到反對和打擊才能被人重新發現。
所以,寫詩的人不會變壞嗎?這只是無關痛癢的小事,你看我寫了這麼一篇廢文來攻擊這個議題,我也是寫詩的,這樣夠不夠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