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阿飛攝於日本
【寫給城市的詩】
傍晚時刻，我用落日讀妳
妳說，幹嘛瞇著一隻眼睛
只有睥睨，那時炊煙正好嬝嬝
等待已被燻紅並開始焦黑，但我知道妳的四周電力充沛
那些高樓的避雷針一一刺傷了我
以及我流連的眼神
烏鴉滿天吃掉了亂飛的光明碎片
霓虹燈開始呻吟縱欲的時候，神父默默告誡
這是一種罪惡，不是你的樂園
於是星星的網點撈不起一隻夢境的鞋跟
於是睡前的告解撫不平徹夜的無眠
於是浪來浪去，黃昏的地平線接不上晨光的魚肚白
情話被割斷，青山被塗得灰頭土臉
妳是城市，用高跟鞋敲開銀行的大門
妳是城市，以熱效應親吻臭氧層的破洞
妳是城市，以光纖自慰、擁抱山水，還有遙不可及的
愛情
妳的這條街道說：四維
又有那條大道說：八德
行人戴上面具，車輛和時間都蜷曲成滾動的刺蝟
我在哪兒呢？那彎彎曲曲忽高忽低又近又遠的海角七號
衛星無法定位，在地圖失蹤
妳的左眼是人，右眼也是
妳的面前是人，後面也是
妳的門裡是人，門外也是
妳吸入的是人，吐出的也是
妳是城市，人堆滿了時間和空間和每一寸思考 ，喜怒哀樂也被堆滿了找不到空閒
我隨手拾起幾片白雲
就從妳最常凝望的那面妝鏡開始，之後妳的方窗
一直擦拭到妳的夢境
當妳睜開眼睛，看到我辛勤整夜為妳洗亮的開闊藍色
請記得大大地吸一口新鮮
走向我
舒坦的綠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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