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阿飛
●塵埃
昨夜沒關窗,窗帘隨風飄動,早晨的陽光從帘布間斜照穿透入窗,有些什麼也乘著陽光滲進到寢室,陽光正好落在妳的腳趾上。暖。
妳喜歡窗,那個容你眺望的望遠鏡,妳喜歡綠,那滿目清涼和愉悅的舒暢;妳喜歡人雖還留在室內,心卻已飄到遠方,飛到無遠弗屆的白雲之上…
室內是安靜的,妳知道。
但妳卻有些怨懟了?這樣的一成不變,這樣的安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妳如夢乍醒,人生卻依舊一片平坦,冰冰涼涼,點不著火,平坦得像面無塵的鏡子一樣?
想起昨夜的夢,那海的清涼是不是窗外吹來的風?可這令人生厭的日子啊,現實老是像艘少了風的帆船,停泊在沒有去向的大海。
窗對面牆上是有面鏡子沒錯,每天晨夕照著妳美麗裸身的鏡子。妳真希望有一天裡面反射的不止是妳孤單的形象…妳想像著忽然有一雙胳臂從背後爬過妳的肩膀,交握在妳的胸前…。妳期待依偎在臉頰邊呼著暖暖的氣息,一張微笑穩重的臉。期待一轉頭就迎上的吻…。
但鏡子非常潔淨,潔淨到有點可怕…妳的背後竟然什麼都沒有,這不是妳要的人生。
因此,當新的一日,陽光再度從窗外輕扣妳的腳指甲;當第一索熱神經撬開了妳沉重的眼睫;當妳睜眼,發現世界依舊…那突然出現在金色中奔竄的粒粒閃亮…是塵埃!
這一道靈光,忽然點亮妳的希望。滑梯般喧嘩的晨曦,已然偷偷溜進妳原本黯淡的閨房。
妳決定出走,即使外面早被沙塵暴籠罩,即使生命會蒙塵,陽光下才有妳的綠,妳的風,妳的白雲和大海。妳要走,甚至飛,一刻都不留!
即使妳也終將化作,一粒最不起眼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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