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成的粉彩畫
●寤寐
一首陽光從窗簾間漏穿,刺痛了我的眼,又已經過了中午,慵懶還沒有離開我的身。
偌大的床還是孤單,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夜晚了,我的等待漫漫無期。
一個人能守著一個夢多久長?一場夢要經過多久才會淡忘?一次淡忘要替代以多少的繁忙?一生的繁忙能不能驅趕來襲的孤單?
我還能承受多少等待,挨過多少個沒有月亮的夜晚?
媚惑我的那窗外的青山,滌盪我的那內心的慾亂,沉澱我那清靈的湖水,聆賞我那醉人的鳥囀…
我成為床上的一具絶美空殼,裡面裝滿了空谷回響,有一顆松子飄落在我脣上發了芽,它用甜蜜封住了我的嘴,它用淡泊沖散了我的驕傲,我的思想於是蒸發成白雲,眼淚凝成草莖上的露珠。
我復把窗簾拉上,又躺回床上,側躺成孤獨的姿勢一如上輩子的模樣,青山、湖水、鳥囀都被隔絶,我只擁抱了慾亂。
四周一片漆黑,我睡在紫色的夢土上,怒焚如火的石榴裙無人解放,象牙柔軟的小衿衣裹不住胸臆的激動,我以為可以再度入夢,遂躺成一具靜美的流動的山巒,但淚溼枕寒,輾轉反側,最後只剩不寐的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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