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取自:
http://www.521mx.cn/Article/UploadFiles/200706/20076211520887.jpg●五分鐘前
你覺得很舒服,那舒服的感覺隨著你規律的動作像浪潮般一波波湧來,時間停止…是不是沙灘也是這樣去體會大海信約地撫觸?
這麼近的和另一張天使臉孔相對,鼻尖臉頰廝磨著,你聞著她散發的香,忽然感到陌生?不得不想到一個問題:你心中,有愛嗎?
你是讀醫科的高材生,當然明白動物的本能,那些荷爾蒙催動的原始的慾望…你是已經上了她的身,耳中傳來她「嗯…嗯…唔唔」享受的低吟回應,更刺激著你的聽覺的神經,那神經催動著你不能自主的律動…而,她心中…有愛嗎?
你回想著,時間回到五分鐘前,你只是為了滿足你的想望,在她的身上輕輕磨蹭著,你用你略平坦的胸肌去感覺她酥軟有彈性的乳房,用你小小的突起來回觸摸著她的乳頭和乳暈,用肚皮去搓磨她光滑細緻卻平坦的小腹…你的堅硬的那傢伙,在一片疏林之外來回巡視,像是在蒐尋一隻躲入洞穴的狡兔?但那其實是你的內心在掙扎著…
「你不進來嗎?」,你終於,收到了她的主動「邀請」。那時其實你已經口水橫流沾染了她的滿山遍谷,但你一進入,終於發覺她比你猶溼…你當然沒有理由拒絶,那會傷了女人的心的。
這是宿命?還是順應現實?你明白自己不是聖人,此時只是隻雄性的動物,只是隨著自己慾望之河而下流的一尾魚雛,事實上你不知道會飄到那個天涯海角,事實上也無力逆流去抗拒…而她呢?是母性的需索或因愛發動的飢渴?女人這種動物畢竟和男人太不一樣了?!
再五分鐘前,你初次見了她的裸體,那脂白的肌膚和勻稱的三圍赤裸裸在你的面前呈現,如嚮往的夢境一般,你不敢相信…是視神經引起的反射作用,但你知道,瞳孔自動放大的連瑣效果,就是啟動雄性動物執行生殖任務的渴望。原想抗拒的…但她卻自動向你靠近,緊緊抱住了你。你終於也被文明陷阱攫獲,理智完全被自己暗暗分泌的睪酮素征服了。
再五分鐘前,她說你是她遇到最知心的男人,然後靦腆地低下了頭;你則戲說她的身裁美得不像話,這麼美的女人你很少看過。但你未料到,她問:「真的嗎?你想不想看?」
男人對女人胴體的想望,其實是人類社會規範「畸型發展」的結果,除了人類把自己重重包裹阻絶在衣物之中,還有什麼物種會如此做?原始的型體被衣服包裝行銷或劃成禁區之後,人類就不再以自然本貌和相異的個體坦誠相見了,肉體的樣貌變成了難得一見的隱私禁臠,也成為和對方示好的最後表示或手段…因此,她願意對你開放參觀,意味著以坦誠的面對來化解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設防的身體是最親善的肢體語言,然而這是怎麼造成的呢…
再五分鐘前,你望著她優美的身姿,你談笑風聲,她脈脈含情,你們在家裡喝著下午茶,談天說地,一見如故。由於湯匙掉落,一個俯身的動作,她刻意敞開的胸前第三排襯衫釦子內,你從那溝中窺見她蕾絲罩杯包裹不住微微顫動的乳球,心中大大地震了一下…
你己婚,想到柏拉圖的愛情的可能性,又想及王爾德說男女之間沒有純粹的友誼。然後你又把這些惱人的哲學家從思考裡趕走抛到腦後,因為你是自然科學家,一切要回歸自然融入自然才是你的哲學。那麼,因視覺自然引起的大地震,也該坦然被接受。
再五分鐘前,你詫異於她的不請自來,不過護士大樓相對於駐院醫生的宿舍也不過隔著一條車道之遙,何況她對你的值班班表一清二楚。你不能欺騙自己,當你一應門,見了她的打扮,就猜到了她是為了刻意來和你「親善」…但你沒料到有這麼親密的發展。
她的心中真的有愛嗎?還是因為生涯和職場的妥善規劃?你的心裡真的愛她麼?還是無法拒絶這順其自然的關係演進?那麼將來呢?交往呢?婚姻呢?工作關係呢?
女人是因愛而性的動物,所謂的愛也可以是起始自後代和自身生活和勢力的倚靠所需;能把性和愛分開處理的雄性動物,本身背負著生存競爭和物種繁衍的本能,主動和優勢成為行為的模式。
為什麼要違反自然呢?為什麼要順從規範呢?為什麼兩性的性愛觀非得一致呢?
五分鐘後,她穿好了衣服,雙眼溼潤模糊…
你以為她會開口要你「負責」。
可是她只是輕輕地說:
「以後我們可能沒有機會再碰面,明天我要辭職,不久就和父母移民去加拿大了,謝謝你沒有拒絶我,我會永遠把你放在心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