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以為他移情別戀?沒有,林子裡不再有其他女人,即使他家的鎮上也不會找得出比我出色的女子。難道是我懷孕了?不是,我皮下植入的避孕器足可保證五年不出問題。你一定想不到,潛藏在我伊甸園的那條蛇原來自始就沒有離開我們,而且牠是我自己帶來的。
當他終於辛苦的把木屋完成,我看到他對自己能力又注入了加倍的自信。可這真是件始料未及的事?彷彿他的自信和對我的溫柔態度是相互消長的?
沒錯,在佈置好木屋之後的幾天日子裡,我們每日除了瘋狂的做愛不再有太多煩人的負擔。我正以平靜而投入的心境在享受這美好的愛情。但即使從他對我的愛撫和互動,我都發現他已不是原來的他,就像是一個小男人一夜之間突然變成大男人?在做愛時毫不忌憚地狂吼,他不再耐心輕柔地呵護我,反而像是在征服一頭性獸?更真切地形容應該是:性在我們之間不再那麼美好,他是在發洩一股潛伏的巨大怨氣!
最後我終於按捺不住問了他原因,也由於這樣一問,我的伊甸園開始受到狂風暴雨的吹襲…
「現在我把工作做好了,你是不是該和我結婚了?」他這麼反問我。
「我們現在不是很快樂嗎?為什麼一定要結婚?」我用另一個問題探查他的想法。
「我總不能一輩子跟你這樣過…」他忍不住嘀咕著。
「我不是說過了嗎?一年就好。」其實我是打算用一年來考驗我們的愛情是不是有必要持續,但我不能告訴他,如果他在沒有經濟負擔和干擾因素下,一年裡都不能真誠的面對愛情,滿足和快樂的度過,我怎能寄望他成為一生一世的愛侶?
「我不想這樣過一年!」他終於不耐煩起來。「我跟你拿了十萬塊,也給了你快半年的時間,又幫你蓋了這木屋,這樣還不夠嗎?」
我聽了真是傷心!原來,他從沒真正投入這段愛情?他只是把自己當成交易或短暫的性奴隸?他無時無刻在計算著投資報酬率?我的眼淚居然不聽話地湧上了雙眼…
「難道,你一點都不愛我嗎?」我終於艱難地提出了問句。
他遲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要聽我的?為什麼要和我遠走高飛?」
他考慮了片刻才低聲說:「那應該要問你才對!我本來有個女朋友的,要不是為了那十萬塊錢…」
我終於離開了貴州,離開了他,離開了那可笑的愛情和真實存在卻極度虛幻的「伊甸園」。而且,我一點都不怪他,也不傷心。
能說什麼呢?
我不過是在追求一個夢想,享受我絶對自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