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說過,魯群應該是「會不斷出現的角色」,結果……好像也都沒有再提到他,真是抱歉啊!所以,這回就來說說他神奇的人生吧。
其實,我很難想出該用什麼句子才能明確地形容他,我只是說說我看到的,雖然他的外表是很搖滾、狂放的樣子,但我卻覺得,他有一顆拘謹保守的心。
說他「拘謹保守」,想必不少認識他的人要吐了,不過,我真的是這麼想的。
如我之前所說的,從我1990年認識他,他就是這樣,黑黑壯壯、黑上衣、黑皮褲、加鉚釘的尖頭靴,背著他亂七八糟的大包包。最近,還染了藍色的頭髮。
我還是要說,他只是看起來很酷,但其實家教嚴格,所以還算是個很NICE的人。
我在剛認識他的時候,還以為他是那種整天在外面混到很晚的人,想不到,他家可是門禁森嚴,超過晚上十點就鎖門,晚回家的就睡在門口的鞋箱上……聽到這個,我真是超訝異!
還有一點,就是我曾經想說,既然他是夜貓子,就晚一點再打電話給他,想不到,電話一接通就被魯爸訓了一頓,說了一些現在已經很晚了……這類的話,我真的是嚇了很大一跳,當場說不出話來。
當年的魯群,看起來好像不是很用功的樣子,其實他應該算是對功課比較不認真,但很有自學概念的人吧,在他亂七八糟的包包裡,總是放了各種語文的書,讓他可以在長長的車程裡打發時間。也因為這樣,他會說很多種語言,除了日文、英文之外,還有義大利文和阿拉伯文(可惜就是沒把台語學好),不過,由於沒有人可以印證,所以我們並沒有驗收過就是了。
嗯……當初會認識魯群,是因為他的社團就在我們對面,還有,他是Q君的學弟。
因為是Q君介紹我們認識的,所以大概有一年左右的時間,他一直以為我是Q軍的同學,老是叫我學姊;後來,他又把我和我堂姊及他們社團裡的另一個學姊搞混,把我們的名字亂叫一通。因為這個傢伙認識的人太多,但是記性又太差,有時候我們從前校門走到後校門,他可以一路不斷地和認識的人打招呼,及使不太確定對方是誰都能隨便聊兩句,正常走起來大概是7分鐘的路程就得走上20分鐘,所以我每次都說他:比校長還常巡視校園喔!
喔!二年級得時候,他還發生了一件大插曲:在我們全年級去小坪頂打靶的那天,他在路上級車被大卡車撞了,兩條小腿被大輪子輾過……結果因為腿肉多又硬,所以只有血肉模糊,腿沒有斷……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因為腿沒斷好像就覺得還好,可是一大片的皮肉傷,讓他住院住了好一陣子,結果腰和背都起溼疹。
後來會和他成為朋友的原因嘛,一方面是因為貓男的關係,一方面則是因為,半年後,他成了我們社團的「眷屬」。
他和學妹O小姐的戀情,起始於一個我們大家好像都很忙的暑假;至於是怎麼開始,怎麼結束的……我想就隨便一語帶過吧。
這段戀情造成一個好的結果,就是這兩個人都減肥成功了,O小姐簡直可以去當媚登峰的代言人。至於比較糟的一點是,本來就很會遲到的O小姐,加上沒有時間概念的魯群,就遲到得更兇了。還有一點也很糟,就是他們每次吵架時,魯群就會喝酒喝到不行,或是對自己很不好……。
我會說他心態保守,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對感情的態度,這個看起來好像蠻隨便的傢伙,其實超級死心眼,當他跟一個人交往,就會開始覺得會可能會有怎樣的未來,如果對方沒有相對明確的答案,他就有「那你是把我放在哪裡啊?!……」這類的想法,因為一直逼對方給答案,反而把自己逼到絕境。
反正,這段戀情延續了很多年,長久到我們這群朋友都覺得不可思議,然後,終於結束。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的,是關於魯群對選擇工作的想法,本來大家都以為他會往音樂上發展的,可是他卻好像總是覺得打鼓只是興趣,沒想過要拿來「謀生」,所以他一開始找的工作都是貿易、業務的工作,還好他後來做的是進口鼓的公司業務,也算是有相關專長吧。
後來,他因為受不了老闆無理的工作要求,終於換了工作,一方面交打鼓,一方面做翻譯,才算是有一份還不錯的收入,畢竟家裡的房貸總是得繳,不會因你的工作狀況有所改變吧。
想不到,後來他在網路上認識了一個日本女生,兩人相見後就燃起了愛苗,他竟然決定放下工作,去日本待三個月(這好像是最長的旅遊簽證時間吧),和對方、還有她的女兒相處,爭取這份愛情。當初聽到他要去日本,我實在是很擔心,怕他如果跟對方處不好,搞不好會放任自己流浪日本,或是最後落得「人才兩失」……這類恐怖的狀況,可是他這個人,一但決定的是也不會聽人勸的,我只好要他三個月後一定要打電話給我,讓我知道他回來了。
後來,他就帶著日本太太,和她的美日混血小女兒回來了。他和孩子處得不錯,小孩也很可愛,不過她看起來實在太美國了,所以每次都會被問到關於「金頭髮是怎麼回事……」這樣的問題,一直回答到快要抓狂的地步。
其實這是她們來台之前,我們就聊過的話題,因為這是必然會遇到的,無可避免要面對的事情吧。雖然有時候看到小孩不免會覺得和老婆「相見恨晚」、如果早一點遇到她,她就不必吃這麼多苦了……這類感傷的事,或是想到「馬的~~那個老美………○※+!」這種讓他心理不舒服的事情,可是,還是得接受。
一家子安定下來之後,他才終於又找到翻譯社的工作,因為畢竟現在有老婆、小孩,工作時間就不能太長、或是假日工作……,可是收入又不能太少,平常的柴米油鹽都得應付……讓他覺得有點煩,還好後來喜歡工作的日本太太也找到工作了,不然總是關在家裡,她也快抓狂了。
後來在他弟結婚的時候,他們也一起拍照、宴客了,這對超酷的夫妻檔,不但只選了二十張照片,而且裡面有一款自備服裝,他們穿了最符合形象的皮衣組合,簡直就像飛車檔夫妻的藝術照。在他們婚禮上,還有小提琴演奏,魯媽媽穿著禮服翩翩起舞,真是超級有氣質,也讓我們深深覺得:我們這桌真是太沒氣質了!因為,我們正在討論下次誰結婚時,可以辦個「塔城街牛肉麵吃到飽」,可以自己選擇喜歡的攤子吃麵、酸菜,還有果汁和刨冰吃到飽……喜宴的裝飾就是刨冰攤子上掛的那些裝水的塑膠袋……這一類的事情,相對於鄰桌各各恭謙有禮的伯伯們,實在是太瘋了。不過,這實在是因為,這是魯群的婚禮啊!不瘋怎麼行咧!
就這樣一段看似一團混亂,也還是這樣過來的生活,我想,雖然群心裡也有一些不愉快的角落,但是每次的生活轉折,都是他自己選擇的,應該,也算是幸運的人生吧。
後記:1.因為共同經歷過的事情太多,不知道這樣簡要的寫出來,是不是就沒那麼神奇了啊?
2.魯群他們家,就有點像我很怕的那種兄友弟恭的「溫馨家庭」,叫人的方式都是「葛格」、「每眉」…這種叫法,最神奇的是魯小妹,小學五年級身高就有160以上吧,而且是超強壯游泳隊員,當她以符合她年齡的小孩口氣叫我「姊姊~~」時,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