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哥,載我的人,其實人不錯,他邊騎車邊問「你要去找誰?沒人的話,就 讓我載。」我知道他們尬車的時候習慣在個女生在後頭炫耀。「今晚很多人嗎?」「很多啊!火龍車隊跟青虎車隊今晚連起來飆,一兩百台有吧!你找的人事哪 隊的?」我不知道李華成是在哪一對,我沒聽他說過。只好搖搖頭。很快的到的中正路,倫哥看了一眼手錶,「應該在五分鐘車隊就會到了,你路邊站點,免的被輾死!」他點跟煙說著「你臉色怎麼那麼不好?不會掛了吧?」我沒有注意他的話,只是眼睛盯著前方看,果然不久,一堆謎謎濛濛的車燈在遠方出現,接這是漸漸傳來的車聲。才一眨眼,幾十台車子就呼蕭而過。那麼多,我去哪找他?一咬牙,我衝道路中間,想看清楚每台車子。倫哥大叫一聲想把我拉回來,已經來不及。我聽見叫罵聲,煞車聲,還有撞車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只是張大眼睛想看李華成在哪裡,可是我卻看不到,除了車燈我看不到什麼。突然一台車子急速煞車在我前面,車身一斜,壓著地面筆直的像我衝過來,在離我一公尺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住。只見滾了兩圈的騎士站了起來,摔掉手上的安全帽,氣沖沖的像我走過來「幹!你找死?他媽的擋在那───────小雛菊?」等我閉起眼睛準備接收他那怒氣衝天的一拳,那突然叫出我的名字。我睜眼一看,居然是歐景易,他摔的鼻青臉腫,整隻手都出來血,我顫抖的說:「對‥對不起…」腳一軟,我跌坐了下去。歐景易連忙衝過來扶助我,一邊大叫「call成哥,叫他掉頭,快快快!說 嫂子在這!」他這一吼,旁邊幾打轉的機車都停下來,後面來勢洶洶的機車群也都停了下來,把中正路當成停車場。一下子,幾百台機車停的停,轉圈的賺圈「他‥他們怎麼都停了?」歐景易扶著我坐在柏油路上「廢話,一半車隊是老大的,大家不停下來看大嫂不然要幹嘛?」「他在…在哪?」我頭昏目眩的問著,幾天的眼淚,把我全部的體力都炸乾了。「老大的車子早叫飆到前面不隻到哪裡了,喂!小雛菊,你別葛屁!你死了,老大會把我們全砍了陪葬的!」他緊張的說著我閉上眼睛,只覺得好累。想到李華成就要來了,又免強打開眼睛。安靜的路上,突然又傳出呼呼的車聲,接下來一群人吵雜不輕的說「成哥來了!」李華成來了!我看那台像失控的機車撞了過來,在機車還沒有全部停下來的時候,車上的人跳了下來,他一手丟了安全帽,帽下是李華成,只見他蒼白著臉,向我衝過來。他的臉好白,是不是病了?我鬆開歐景易的手,也朝他奔了過去,只見他喊「小雛菊!」我使勁全力衝了過去,和他撲了個滿懷。他氣急敗壞的說「你到這來幹嘛?」我努力的擠了一個笑容「我‥好想你!」這幾個自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話說 完,我全身一軟,眼前一黑,就這樣撲倒在李華成的懷裡。我終於‥回到了他的懷抱。那天,我在李華成的懷裡睡著。醒來的時候,只見房裡一片黑暗,我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李華成坐在窗口,朝外面吐著煙。我拉開棉被,他也回了頭,彈掉手上的煙,他走過來一把抱起我坐上他的大腿「好點沒?」我只是點了點頭,把自己埋進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只有他的心跳能讓我 安心,讓我知道,我還活著。「你瘦了。」他仰起我的頭,看著我淡淡的說著「都是為了你。」只是一句話,卻包含了我所有的愛,李華成抱緊我,抿著嘴一言不語。過了好久,他才嘆氣「你這樣跑出來,你爸媽會擔心的。」「不會!他們根本不管我死活。」「別任性,睡吧,明天我帶你回去。」說著他放下我,想替我蓋被子。「不要!我再也不要回去了。」我抓著他的衣服,大聲的喊著「我討厭他們,討厭死了!」「傻瓜,你要是像我一樣沒了爸媽,就不會覺得他們討厭了。」我從來不知道他是孤兒。「不管!他們不讓我見你,我討厭他們!」黑暗中,我彷彿可以聽見他的嘆息聲,只見他喃喃的說著「他們是為你好,我不是好人,跟著我會受苦的。」
「在我心裡,你最好。」我抱住他,自己送上了雙唇,生澀的吻著他。他雙手收緊,也低頭熱烈的回應著我,黑暗中,沒有半響聲息,就只能就我和他的心跳聲,喘息聲。過了好久,他才免強把我推開「睡吧。」說完,他起身離開了床畔。「你為什麼不要我了?」我拉住他,開始無理取鬧的掉眼淚。「不是不要,是不能。」他撇過頭,故意忽略掉我掛在臉上的淚珠,望著窗外無奈的說著,我抿著嘴,不發一言,他則是頭也不回的慢慢想走出房間。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我不能讓他走,他是我的男人。我的!我伸手把胸前的釦子一顆一顆解開,把整件上衣退下,開口喊他「李華成,你 轉頭!」他停下步伐,一轉身,猛然倒抽一口氣,生硬的問「你幹嘛?」我下了床,往他的方向走去,邊走邊拉下我內衣的肩帶「我幹麻,你很清楚。」他居然往門邊退,一整臉死白,好像看到了怪物,指著我,結巴了起來「你…你的胸口…」我的胸口,刺著一朵豔黃的菊花,那是我到刺青店一針一針讓刺青仔幫我次上 我的胸口,還記的邊刺他邊牢騷「成哥一定會砍死我。」「我刺的,今天剛刺。」說完,我撲像他,把自己摔進了他的懷裡,他顫抖的抱著我,「你這笨蛋,學人刺什麼青…」「你背上也有,我聽歐景易說的,讓我看‥好不好?」說完,我伸手粗魯的把他的上衣脫了下來,瞪著他的胸口看,一條一條的疤,像蜘蛛被打扁一樣的橫掛在他胸前。那是被開山刀砍出來的。他推開我,喘氣的問「你知道到底你在幹嘛?去把衣服穿起來」他邊說邊大口的喘氣,放扶遭受倒什麼殛刑一樣的痛苦。我知道他為什麼喘氣,我是小雛菊,可是國中三年,男女之間的事,我不是全 然不懂。至少,我就看的出來他喘氣的原因。那是一種慾望,一種野性的慾望。「我不要,我要你,你是我的男人,歐景易他們都那樣說,為什麼你不要我?」我再次撲上他,緊緊的抱住他,而他的手則是不停的抖。「我一定會砍死他們。」他咬牙切齒的說著,看著我低吼了一聲,粗暴的吻住我。手則解開了我內衣的釦子。他脫掉了我的牛仔褲,把我抱上床,吻著我的臉,由臉一路往下滑,像雨珠般滑過我全身,他憐惜的吻著我胸口的菊花「疼?」我顫抖的回應著他,不讓自己呻吟出來的回答「不疼了。」他覆上我,把我困在雙手之間,貼著我的臉粗聲的喘氣,在我耳邊說「小雛菊,你是我的,懂不懂?」我懂,我真的懂了。我抱著他,指甲深深的抓住他的背,隨著他在我身上找到慰寂。李華成,那一晚,深深的進入了我的生命。真正地成為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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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到哪裡去了?」一回家,父親的狂嘯聲就在客廳響起。我不發一言的走上樓,迅速的整理了我需要的東西,背著唯一的包包,走下樓。「你‥你這不肖女,有種出去就不要回來!」他憤怒的抓起我,搖著我,彷彿要把我搖碎般。 「我是不會再回來。」我冷冷的看著他。「你走,你有種走,我會去告那個男的誘拐未成年少女,我看你能走去哪。」母親流著淚,把父親抓緊我肩頭的手掰開,父親則是像頭瘋了的野獸,想把我撕碎一樣。「你去告,我保證,回來的不會是我,會是一具屍體。」我推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家門走去。再見了、家。我回頭,深深的像門一鞠躬。告別了,十五年的家,我要出去追尋我的幸福、我所要的幸福。我看著坐在機車上抽著煙的李華成,不禁嘴角上揚。看!我的幸福,就在那,就是他!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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