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日子,由於母親想到醫院休養,好作調理身體,有一個星期我都在醫院進進出出。幸好家和醫院只需花數分鐘的腳程,因此並不感到吃力或太麻煩。在這一星期當中,每天都在等醫院內的運客電梯,還有嗅著那種難聞的氣味,我想啊,母親是怎樣在那兒睡一個星期的?醫院的飯菜味道不好,所以每天都多得舅母將母親要吃的送來,而我就只是幫她那點必須的日用品。全身檢查完畢以好,母親也能順利回家。
今天上代數課之時,突然覺得眼前一片花白,天旋地轉,頭劇痛,我撐至下課,就請班上負責護理的同學替我辦進醫療室休息的手續,走下去的時候,我一位要好的同學扶著我,我說我很辛苦,頭痛很快要炸開,很是有砍掉它的衝動。這位同學自身有風濕痛,她說發作的時候想會想把腿給砍掉的。
不知道是否氣溫急降的關係,醫療室人聲鼎沸,好不容易我才找個位置伏下來休息。小息過後,部分人潮散去,我就躺到床上,心想睡一睡起來應該就好了,我愈臥就愈覺得不對勁兒,於是猛地坐起來,揉揉額角,但仍然好不舒服,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過,辛苦極了,還有反胃的感覺。
工作人員進來,問我怎樣,實在太難過了,所以我就跟她說要回家。於是我就吃力地上回教室,由同學幫忙將書包整理好,再到醫療室等待家人來接我走。好快就有人來接我,是只萬萬都想不到,那是父親。
我不與父親同住,所以心想,來接我的一定會是母親,誰知母親她聽不見電話,所以學校就致電給父親。我看見父親,心裡當然驚訝,怎麼會是他了?對上一次接我放學,應該是幼稚園高班。走到樓下,我哭了,因為身體實在太難受,因為父親的安慰我覺得自己好軟弱。我們走到學校前的一個街頭截的士,等了些時間才看到一部空車,在那等的時候,父親叫我靠著他,這樣就會舒服一點。我從不喜歡他身上濃濃的菸味,但這次靠著,我就想起兒時的擁抱,多少年我都沒與他走很這樣近?甚至是對他避而不見。
到了醫院急疹,護士幫我掛號、探熱、量血壓並詢問病情。這時候母親趕來,神色十分緊張,心頭不禁有一陣酸,所謂「身體髮膚,受諸父母」,關於我們的身體,有時候最緊張的不是我們自己,而是養育我們的父母。之後,姑娘帶我們三個到診室,醫生看到我就再次詢問病況。那個時候,真的是「一家子」都在場,突然覺得醫院好有家庭溫暖,至少現在,爸爸媽媽都在我身邊。
檢查完以後,醫生說我需要打針,並要在醫院內躺一會看看病況才回家,雖然只是感冒,但病徵很重,加上有輕微胃炎,這樣子暈暈的走回家不是太好。那是一個女醫師,她帶我跟母親到了觀察區休息,父親則到了外頭繳費。我一心以為那針只打在屁股上,很快就好,誰知那是打在手背的,姑娘一開始在我的右手找血管,好不容易才找到,但當針插下時,由於我的手太冰,血管又躲了誰去,姑娘在我的手背內輕輕挑了一下,痛很我要死,後來將針她轉移左手,這次很成功,我打了一支歷時十五分鍾的針。
在我休息的同時,父親在找我,他不知道我跟母親進去了,外頭的注射室也發出了關於我的名字的廣播,天啊,我明明已在注射中,不要再多來一遍好不好?幸好只打一支就好。父親後來也是把我們找到,看了安頓好,也沒說甚麼就走了。那時候心裡特別難受,於是眼淚就滑下來,母親以為我是因為父親而哭,我說不是,只是因為太辛苦,辛苦了昨晚還工作至夜深的母親,媽說:「都病成這個樣,還怪自己幹嘛?」。
在醫院裡躺了一個小時左右,途中聽見隔壁房間有些可怕的聲音出現,還有不同症狀的病人,那房間內的護士們更是沒停過,那裡很繁忙,其實也不太適合休息,所以我就回家了。一路上母親都緊緊的托著我的手,怕我會倒下來,人不能弧單,至少在生病時不可以。其實醫院並不可愛,除了有新生命的來臨,誰都不會願意在那兒進進出出,所以敬請多家多多保重,時時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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