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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05 01:27:26| 人氣6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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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下午,突然想起我的爺爺,在我兩歲多就過了世的爺爺。那時候還是一個甚麼都不懂的孩子,但我記得他的笑聲、那哄我的溫柔、他的溫度,特別是一雙抱過我的手、他肚子、雙腿的溫度,我還記得,那天我會用那稚氣天真的聲音喚他「爺爺」。


  小時候好像好喜歡拿爺爺的名字來玩,說爺爺的名字是潘桂桂,從小到大都只記得他這個名;每年掃墓也沒有留意那墓碑上的名字。我想回憶一下他,於是趕緊問媽媽爺爺的名字,哦……原來潘桂超。爺爺在澳門出生,三水人,聚了兩個老婆,我的奶奶是二房,在大奶奶過世以後才聚的。關於爺爺年青時的事,我就完全不知道,知道的也只是媽媽知道的事,不過那都是他在去世前幾年的事了,也沒有特別奇異的事。


  媽媽說,爺爺很疼我,在我還沒出生以前,就把養在舊屋的大黃狗給了別人(舊屋是唐樓來的,連地下有三層),說是怕把我嚇到;然後又好像因為我是他第一個內孫,所以愛護有加。爺爺愛抱著我,跟我玩,坐在他的肚子上讓他逗,或是坐在他的腿上「搖船仔」,我都不記得那個玩意的名字了,但我記得那時候每當爺爺跟我玩,我都會好高興。這不是由別人口傳的事,而是我真實的記憶,記憶裡面有那些古老的瓷磚、紙皮石的地板,還有那張「吱吱」聲的安樂椅,搖呀搖,沒有搖地外婆橋,卻因為搖呀搖,令「爺爺」這個形象不淺的印了在我當時小小的腦袋中。爺爺是個慈祥的老人,我記得他的聲音,記得他喚我名字的聲音,記得我是他的乖寶寶。


  後來,爺爺走了,離開了我。我記得他在一個好大的地方設靈,長大以後才知道那兒叫鏡湖殯儀館。那兒好大,那時候,小小的我披著麻衣,看著爸爸媽媽、叔叔嬸嬸們走進了一個玻璃箱,向躺在床在的爺爺撒一些紙條,啊,那是紙錢兒,我在奶奶的旁邊,她坐,我跟著坐;她脆,我跟著脆。人們都說,爺爺死了,我也不知道死是怎樣的一回事,只是看見爺爺睡得好沉,任何人都喚不醒他,每一個人都在哭,於是我也哭了,就連我也知道爺爺不會再起來,原來「死亡」是這麼一回事。我記得清楚 ,那時候哭得很厲害,在我旁的奶奶卻對我說:「喊喊喊,喊咩呀?咁細個學咩人喊?」,這句說話我一直沒忘。原來小孩就是不懂事……失去了疼自己的人,小孩也會難過的。


  關於爺爺的事,延續至今就是重陽、清明、生忌與死忌,不過奶奶也去世以後,我上山去拜祭也少了,以前拜山就好像親戚聯絡感情,不過現在大家都各散東西,大家庭嘛,還是不外如是。有時候好羡慕朋友的爺爺在身邊、或是有個年青的爺爺,這就能讓老人家撫撫頭,聽聽他說年青的故事、讓他疼,可惜我就只能保留小時候的僅存記憶。
  爺爺啊!你可好呢?我真的好想你。



20041205

台長: 小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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