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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6-23 21:43:12| 人氣30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人生卡拉OK─明天還是要繼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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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還是要繼續
  詞曲:梁弘志
 
 對於成串的往昔,
 我有太多的眷戀,
 但我從來不嘆息
 我不反對你哭泣,
 為你曾經失去的,
 但我卻毫不遲疑,
 我不想學習浪費生命,
 就讓我豁然的心像個純真的孩子,
 愛我生活裡曾經值得去蒐集的回憶,
 未來歲月不可期,
 哀愁之餘別忘記,
 明天還是要繼續。
 
 
 
 *** *** ***
 
 
  阿西在昏迷了兩個月後,終於醒了!
 
  迎接阿西甦醒的是全身癱瘓和無法說話的事實。他的腦部被子彈貫穿過,能活過來已算是奇蹟,醫生告訴他,也許一輩子都無法坐起來;他的頸部氣切,長時間的插管,傷到聲帶,因此無法說話,他勉強發出的聲音,有如狼嚎。
 
  撿回性命的他,來不及慶幸重生,就掉進悲傷和怨恨的泥沼中。出院後,他足不出戶,心裡除了怨恨還是怨恨,恨殺傷他的歹徒,怨待他不公平的老天爺。家人跟著他陷入愁雲慘霧中,老母親偷偷嘆氣,妻子背著他流淚,兒子在父親面前不敢笑。
 
  阿西一直沈溺在自己的悲傷中,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他,直到有一天看到電視在播放口足畫家的故事。當他看到口足畫家用嘴巴啣筆、用腳趾夾筆,專注地作畫的畫面,那一幕幕跳動的影像,彷彿一只銅鐘,重重地敲醒了他,習慣行屍走肉的他,那一刻,落下了人性的眼淚。他真心地跟母親、妻子和兒子道歉,同時也鄭重地宣布:﹁我要接受復健!我要站起來!﹂。
 
  復健的路走來並不輕鬆。光是要站起來,就必須練習再練習,還得去提醒自己什麼部位的肌肉要用力。老人居多的復健室裡,阿西年輕的臉龐,常引來老人們好奇的眼光,他們總是刻意壓低音量,用著惋惜的口吻對其他的老人說:﹁真可憐哦!這麼年輕就中風了!﹂。
 
  學站立、學走路是項艱難的功課,學習說話也不輕鬆。他跟著語言治療師學發聲,一開始信心滿滿,認為自己說得很清楚,可是別人聽他說話,卻經常皺著眉頭,吃力地看著他的臉,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必須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再怎麼努力復健,永遠也不可能回到受傷前的樣子!﹂。
 
  阿西是個不認命、不服輸的殘障者,雖然別人用異樣眼光看他,仍會讓他覺得難過,只是他沒有放棄學會走路的希望。儘管跌倒了無數次,儘管身上都是摔倒留下的傷痕,但他從不肯認輸,他說:﹁我要看看老天爺和我誰撐得比較久!﹂。而老天似乎也被他的堅毅感動了,在他受傷一年以後,還給他站立的能力,且多送了一份小禮,讓他可以拿著枴杖緩步前行。
 
  學會走路的第一天,阿西用了很特別的方式來慶祝,他請朋友載他去舞廳,當他拿著枴杖吃力地走進舞廳時,在舞池中優雅地旋轉的男男女女,紛紛對他行注目禮,阿西後來追憶這段往事時,問我:﹁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去舞廳嗎?﹂,我搖搖頭,他說:﹁復健的過程中,雖然接受了不可能回到以前樣子的事實,卻始終怕別人把我當殘障者,決定去舞廳,就是要強迫自己習慣別人的眼光,接受自己就是個殘障者的事實!早一天接受事實,才能早一天回到社會啊!﹂……
 
 
  ~~待續~~

台長: 鄉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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