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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2-25 21:53:13| 人氣26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人生卡拉OK─如果還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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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還有明天
  詞曲:劉偉仁
 
 如果還有明天 你想怎樣裝扮你的臉
 如果沒有明天 要怎樣說再見
 我們都有想不開的時候 總有冷落自己的舉動
 但是我一定會提醒自己 如果還有明天
 
 我們都有傷心的時候 
 總不在乎這種感受 但是我要把握每次感動
 如果還有明天 
 如果你看出我的遲疑 是不是你也想問我 
 究竟有多少事沒有做
 如果還有明天 
 如果真還能有明天 是否能把事情都做完 
 是否一切也將雲消煙散
 如果沒有明天
 
 
 
 *** *** ***
 
  薛岳在生命走向終點之前,舉辦﹁灼熱的生命﹂演唱會。那張演唱會紀實CD,我在他走了十多年後才第一次聽到,當他以清亮的聲音唱出﹁如果還有明天…﹂,還是忍不住地掉下淚來,因為感動,為他燃燒生命去完成最後的夢想而感動;更因為不捨,不捨他的辭世,也不捨一個同樣罹患肝癌過世的老友阿建。
 
  好快,阿建已經走了三年!他離世前一天,我到加護病房探望他,他的雙眼半閉,幾乎是沒有什麼意識,但感覺他很痛苦!一個長輩交代要跟他打氣,我在他耳畔叫他名字,告訴他:﹁你要堅強哦!你要撐下去哦!﹂。
 
  阿建是我昔日的同事,我們同齡,同一年進入那家公司,同事相約出遊,最配合的一定是他,要南下、北上,他都沒有意見。
 
  他的個性與世無爭,講話速度慢、走路也慢,但處女座的他,家中整理得一塵不染,喜歡泡茶的他,茶壺擦得晶亮,茶杯洗得雪白,看似懶散的人,卻很認真地觀察周邊的人事物,然後適時地幫忙。有同事想看某本書,過兩天,他就把那本書交給那同事,輕描淡寫地說:﹁我剛好有這本書,你拿去看!﹂。
 
  他是第一個帶我上路、教我開車的人,當時剛拿到汽車駕照的我,還沒有能力買車,有車階級的他,不怕新手撞壞他的車,讓我開著他的新車上路,而他就悠哉地坐在副駕駛座,偶爾才出聲指導一下,他告訴我:﹁開車時就要把車子跟自己想成共同體,久了,你就能體會那種人車一體的感覺!﹂,而過了好多年,我才了解什麼叫做﹁人車一體﹂。
 
  他給人的感覺,慵懶、與世無爭,最愛喝茶和喝酒,尤其是深夜找好友喝酒聊天,這樣的生活過了好幾年,直到三年半前,他覺得身體不適到醫院檢查,一檢查便發現罹患肝癌,雖然馬上進行手術,但半年後就與世長辭。
 
  阿建走前幾天,一直痛苦地想拔掉呼吸器,醫護人員只好把他的雙手綁在床上,妻子不忍看他受苦,告訴他:﹁如果你真的非常痛苦,就不要再撐了!不過,你的工作有些要把它做完的,是不是可以交代我,我幫你去做完!﹂。那日下午,他突然清醒,清楚地交代工作的事,妻子問他:﹁我幫你看好一個塔位,風景很美,就跟姑姑同一個地方,你看好不好?﹂,他點了點頭,深情地看了妻子一眼,然後又昏沈地睡去,這一睡,就沒有再醒來。
 
 
 *** *** ***
 
  阿建的妻,堅強地撫養兩個孩子,還要照料有一點失智的婆婆,我幾乎沒有看過她流淚,即使在阿建彌留時,她轉述跟先生商量後事時,也沒有掉下一滴眼淚。
 
  也許,她的堅強,是因為她還有許多的明天──必須把孩子扶養長大的明天。
 

台長: 鄉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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