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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7-30 22:54:48| 人氣20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如果能回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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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與張伯母見面，是芬忘了帶東西，我們趁午休的時間回去拿。
到了芬的家，在門口看見張伯母正在掃著從門前樹上飄落的樹葉。
「麗芬~妳怎麼這時候回來，是什麼沒帶嗎？」伯母擔心地問著。
「我就 ……沒帶啊!」芬不好意思說著。
「母啊!這是我同事。」芬介紹我讓伯母認識。
「ㄚ桑妳好，我是麗芬的同事。」我用不太輪轉的台語跟伯母問好。
拿了東西，正要騎機車走時。
「麗芬啊!騎車要騎慢一點知不知。」伯母從屋內跑出來說著。
「母啊！我知道啦！我會騎慢一點啦！妳趕快進去裡面，外面很熱啦!」芬說著。
之後，又見了伯母幾次。
一天，芬從市場回來，買了一件適合現在天氣穿的衣服，要給伯母穿。
「我去菜市買一件衣服要給妳穿喔!」芬興奮地說。
「以後，不用再買衣服給我了，反正我也穿不到。」伯母說著。
「我已經被判死刑了。」伯母繼續說著。
芬聽了心痛了一下，是不是今天母啊！例行身體檢查，又發現身體出現什麼問題了嗎？芬心中很多的問號紛紛出現。
隔天。
芬跟我提起這件事情，我與芬一樣的敏感，覺得事情的不對，該去問問主治醫生看看。
因為主治醫生明天才有班，只好等明天了。
就這樣過了一天，一問之下才知道伯母在半年前的良性瘤，已轉為惡性。
這些天我知道芬的壓力很大，因為太自責的關係，常見她眼睛紅紅的，我卻無能為力。
有時我常在想：老天是否太殘忍了，明明是一個對生命如此熱愛的人，還要讓她的生命漸漸消失，就不能有一點點寬容的心嗎？
上星期日，伯母因身體產生劇痛緊急送醫。
星期三伯母出院了。
「為什麼不讓伯母多住幾天呢？」明明知道一定有什麼原因，才會如此做，但我還是激動地想問。
人一旦脆弱時，總希望有奇蹟出現，或是時光能倒流，我現在便是如此。
醫生說：伯母一旦再開一次刀，會讓體內的癌細胞加速擴散，這段期間親人最好都在身邊。芬這樣對我說著。
說後，我們陷入沉默之中。


後記：
伯母是一個傳統的女性，不管遇到再多的苦，身體再如何的不舒服，總是不麻煩子女，因為她覺得這是她應該做。
如果時光能倒流，我希望她能自私一點，可以讓她活的更好一點，不是自己的痛，別人都不知道。



小雪記于2003.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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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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