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舞曲 有一搭 沒一搭 的寫著自己 的支離破碎 之複雜思緒與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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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loading有點大，小羊逃學是其中最重的。

小羊，是上上集的男主角。因為作業與說謊的問題因而受到不當嚴格的管教。所謂不當嚴格管教所展現在他身上的，是指過多的傷痕累累、淤青膿血，什麼都可能會出現。

管教者是叔叔與阿嬤。爸媽早年離異，父親經常在外遊蕩，以打零工為生。實際養育小羊跟姊姊的是阿嬤。阿嬤是老一輩的人了，罵起人來聲音又響又亮，打起人來是不看地方、不分部位。所以小羊身上的傷口位置真的哪裡都可能出現。

這一陣子受到新任導師的緊迫盯人與密集聯繫，所以叔叔也加入教育小羊的行列。叔叔並不是現在才加入的，過去因為小羊年紀尚小，所以並不動手，大多採取叫罵與訓誨。

小羊並不真的像一頭純潔小羊，他比較像扮豬的老虎（這樣會不會引來人道立場的教育學者抗議呀！），說謊時天真無邪的表情，並搭配場合以及詢問者角色的不同，其口中吐露出的實情也經常有細節上的增減，所以常常三個老師加上家長會問出四種版本的故事。

我相信孩子養成如此精密說謊技能一定有其緣故，在隨時得想辦法躲避打罵等責罰的環境之中，不成為說謊高手的多半是呆子（大概又要有人抗議了！）。所以，我並不打算責備小羊的說謊行為（這不代表我允許，此兩種立場上的不同，不可不辨），因為責備對事情並無多大助益，不過落入下一次謊話的更大循環當中。

如何中斷此管教者與被管教者之間的惡性循環，才是首要解決之處。事情，其實有點棘手。在介入阿嬤與叔叔的不當管教當中，小羊已經學會以此做為要脅他人的手段。只要他想要，都可能可以無緣無故的走出家門，對著外人說：叔叔打我。所有的同情蜂擁而至。

所以最近，小羊經常在他家門口上演「不進家門之哭鬧撒潑記」，搞得整條街巷的鄰居議論紛紛。

阿嬤是相當矛盾的，她比較寵愛小羊，但是對於小羊的打罵也是未停的，甚至有一陣子小羊的耳朵經常流出膿水，令人擔心。幾經溝通之後，阿嬤終於比較瞭解「教訓」是要看部位的。

我也經常為自己的抉擇捏冷汗。我比較偏心阿嬤與叔叔，畢竟，實際為孩子付出的是他們，阿嬤的打罵是過多且有時不分輕重的；叔叔雖然比較有原則（孩子真的有過錯才處罰），但是出手往往是世界重量級，令人膽顫心驚。我不斷自問：我真的該站在叔叔與阿嬤這一邊嗎？我也不曉得，我不相信那位放浪的爸爸、我不相信我們繁忙偉大的政府、我不相信時而運作時而不靈的社工系統。應該是說，我覺得我沒有更好的選擇。（帶回來我自己養？我不是沒想過，不過這樣一來，粗略估計一下本校值得我帶回家的孩子...我可能要向世界展望會申請補助...）

今天，原本已經有六堂課，加上中午固定會帶一對雙胞胎兄弟（他們是輔導室義工，我則趁機滲透做一點瞭解與輔導），為了瞭解小羊逃學的前因後果、事情來龍去脈，午休又緊急約談羊姊姊，下午上完當天最後兩節之後，又趕忙與導師會談，希望拼湊出小羊今日突然逃學的事情全貌。

事與願違，所有猜測落空。假期裡，小羊又上演哭鬧記，所以連著幾日都是住在爸爸家度過（天知道爸爸家是誰家，因為聽說爸爸家其實也只是他的一個朋友家），所有功課也都完成。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小羊需要藉著逃學來躲避什麼責罰。

一群學校的老伙仔人，就這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來來回回的搜尋，好不容易，最後傳來消息，小羊又跑回爸爸身邊。

明天，會怎樣？我真的不知道明天會有什麼在等待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