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田裡的小老鼠們
－－講給我小孫子們聽的田園小故事之一
／林煥彰
從長著滿臉太陽公公的
紅鬍子背後
跑出來
玉米棒子們，一個個都很大聲
笑口常開；笑逐顏開
喔！我要告訴您們的是
一個好消息；春天的
好消息
長在玉米田裡的，好消息
那一群孩子們，他們是天生的
那麼樣的棒
那麼樣的快樂
那麼樣的愛玩
那麼樣的健康
那麼樣的愛笑
個個都露出整排的
玉一樣的貝齒
從一片綠色的玉米田裡
一起跳出來的；那一群孩子們，我想
他們是故意的，約好的
要在春天的早晨
太陽公公還在刷牙
還在洗臉
還在穿衣服
還站在他家門口
還在猶豫今天要不要出來的時候，
您們知道嗎？
他們就自己自動的，忍不住的
跑出來了
啊！您們一定會認為
我怎麼那麼囉嗦呀
那麼不乾脆；一句話就可以說出來
說明白
為什麼不趕快說出來？為什麼
您到底是要跟我們說些什麼呀！
喔！別急別急
我是有經驗的；好孩子
通常是比較有耐心
又好脾氣，又愛聽話
我只是想知道
您們是不是也是好孩子
您們是不是也很有耐心
要不要聽我說免費的
跟您們講一千零一夜的
千篇一律的老故事？
老而又可以翻新的故事。
快嘛快嘛，快馬加鞭嘛！
您再不說我們可要走嘍
校車要來啦，我們要遲到啦
好啦好啦，我現在就告訴您們吧
很久很久以前，還是很久很久以前
玉米田裡住著一對恩恩愛愛的小老鼠
他們有一大群一大群調皮搗蛋的小小老鼠
小小老鼠們，他們天生都長得一模一樣；
我想問問您們：您們會分得清楚嗎？
當然分不清楚，我也分不清楚
他們的爸爸媽媽也一樣；分不清楚
好啦，好啦，就是因為誰也分不清楚
事情就是要注定這樣發生啦！
小小老鼠們就仗著這一點，所以
個個就可以膽大妄為，也膽大包天啦！
天天有樣學樣，沒樣也要自己想
每天你做一樣我做一樣，而且
做的壞事都不一樣；或都一樣
那您們想一想：
他們的爸爸媽媽，是不是
天天都會很頭痛？
對！那一對恩恩愛愛的小老鼠
天天都很頭痛！所以
他們越來越老，現在要稱呼他們
叫老老老鼠；這對老老老鼠很可憐
每天都有老農夫來告狀
老農夫來告狀，
說他們的玉米田裡，天天都有玉米棒子
被人家偷咬了幾口就扔掉！
拜託拜託您們這對恩恩愛愛的
老老老鼠好好管管您們家的小小老鼠們
別再天天搗蛋啦
要不然，就要把您們趕出這片玉米田！
說真的，人家老農夫們都這麼客客氣氣
要是您們
您們說您們怎麼好意思置之不理呢？對啦
這對恩恩愛愛的老老老鼠，也實在不好意思
他們每天最忙的事，就是要向他們的
那麼多小寶貝們說：
你們呀千萬千萬不能再胡鬧啦！
這樣鬧下去我們就得搬家；
搬到很遠很遠，很高很高的
玉山山上去！
他們每一次說完
還要深深地嘆一口，嘆長長的一口氣
表示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是的
很嚴重的事情！
可是您們知道嗎？
小小老鼠們，他們聽了是多麼的高興呀
他們說那我們正好就可以全家去旅行；
他們還說，那不是台灣最高的聖山嗎
我們還可以到那兒去
吃免費的冰淇淋
哇！免費的耶
一說到吃免費的冰淇淋
小小老鼠們，他們就更加興奮啦
可是您們知道嗎
老老老鼠說，我們的祖先
祖先的祖先，他們一開始就住在這玉米田裡
這裡多好呀，老農夫們多好呀
我們有吃有穿，都不用工作
就可以把自己養得灰灰胖胖，有什麼不好啊！
事情就是這樣，本來都是很單純
很簡單；只要有吃有住
又安安全全，沒有貓沒有狗
這世界是太平的；這玉米田是我們的
但是，現在
老農夫們已經是下了最後通牒
您們知道嗎，什麼叫「最後通牒」？
好！我現在就告訴您們
也就是說：老農夫們已經生氣啦
而且是真正的生氣！
他們已經決定：玉米棒收成之後
他們一不做二不休，他們說
要放一把火，要把玉米田好好燒一燒
徹底的燒一燒
您們說恐怖不恐怖？
當然是恐怖嘍！
老老老鼠也知道；
這的確是很恐怖很恐怖！
好啦，別緊張
我只是在說故事；
小老鼠們天生就有他們的敏銳
天生就有他們求生的辦法
老天也會照顧他們
當然，小老鼠們是會搬家的
不過，只是暫時性的
因為他們認為
老農夫們也是天生的都很可愛很善良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是會在玉米田裡
種玉米
種出個個都是
那麼樣的棒
那麼樣的快樂
那麼樣的愛玩
那麼樣的健康
那麼樣的愛笑
個個都露出整排整排
玉一樣的貝齒啦
對，玉一樣的貝齒
誰看了都要忍不住，咬它一大口
嗯！香香甜甜
真的，香香甜甜
值得讚美！
(2010.01.30／06:00-08:32一氣呵成.研究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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