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剛又跟他不歡而散,
你原本期待這會是場”快樂”的聚會,
最終,快樂並不存在。
這兩個星期,你因為新的業務,每天往反A、Y兩地。
晚上每每拖著疲累的身軀,晃著捷運,伴著著黑夜裡思念的星光,漫步回家...
直到某個晚上,在往A的列車到站時候,你忽然心生決定,隨身便轉往S方向的月台,
破除忙碌生活的魔咒,只為短暫的見他一面,看著他,摸著他額上的髮,對他說話。
你說,你很忙,而且也開始討厭兩個人的見面,總是到了S市後才開始。
你無法不抗拒這樣的模式,認定他也該轉變,不想單方面的妥協繼續煎熬著你...
你說,你知道也許他是真的在想念著你,但仍不免想要試驗,譬如昨天。
昨天傍晚,當你快速的把工作結束,帶著輕鬆愜意的心情離開Y地;在往站牌的途中,你撥了電話,約他一起晚餐。
不幸地,他告訴你頭痛而不想出門。
聽到這樣的回答,你告訴我,並不會太失望,因為...
你有些麻木了,但你還是矯情的在話機中提高溫度,趁勢質問他思念的純度。
談話的最後,竟跟未開口是一樣的。
後來,你反省自己,因為知道你真的掛念。
你想,也許你不夠溫柔體貼,所以還是撥了電話,約他見面。
當你跟他在喫茶店見面,兩人竟有”重逢”般的喜悅,只是,你們決不會想到,幾十分鐘之後,你們會僵著沈默著。
你說,你最初計畫在晚餐外,還想兩人一起壓馬路逛大街,但
他卻只專注於以退為進的細數你的”罪狀”,你只好平靜的聽著,卻不再如往昔般輕易妥協了。
你笑著質疑他所謂情人”該盡義務”的說法,回擊辯道哪來的社會規範或遊戲規則,明載情人要一個星期見一次、二次或三次...的面才會幸福美滿的真理。
你解放似直率的說著,他的臉也越來越沈。
你請他別在難得的約會讓氣氛變僵,嘗試幾次逗他說話卻總是相應不理後,你也沈默,想要掉頭回家。
你想回家,但你還是直坐著發呆,等他吃完飯。
似乎過了一世紀,他終於把飯吃完,你們創造了喫茶店裡最寒冷的天地,寒冷到你嘲諷自己今晚為何要出門受罪?
不管約不約會、見不見面,你都無所謂,你只想回家,像雁鳥一樣飛向溫暖的南方。
你厭煩每次的溝通為何總是會演變成小爭吵,隨後一方(通常是他)接著說一些歇斯底里的話,然後是質疑,最後一方(通常也是他)會自然地道歉。
你討厭道歉,因為道歉後你總是更加空虛,你討厭發現又再次虛度光陰進行無意義的談話。
好幾次在爭吵時候,你真的快忍不住對他說:「不要再跟我說話了!!!」除非,他能講些有意義的,譬如是,讓你知道他其實懂你在說什麼。
但是始終,你只是宿命的和他合作一齣齣沒意義的嚴肅性談話,最初還能不厭其煩,後來,就只能望著天。
當談話不再具有意義了,就不必開口。沈默是最好的吶喊。
而人,總是譏諷他人的沈默,以為消極。
你真的懶得再說,面對著任性、一心只要玩具的小孩,你該怎麼告訴他?
小孩不會懂,因為理智很少,他只會以情緒伸張慾望。
你除了順從他的伸張,就是安撫,譬如驅動他其他的慾望轉換情緒,或者逗他開心忘了不如意。
你不想面對一個小孩了。
你終於不再求答案或是實情,不再那麼相信他的話。
你說,你內心的某個地方,可能是評論這段感情的某個空間,又擴大了。
它大的可以讓你一邊扮演相信他的愛情,卻又能在一秒後,抽絲剝繭地去釐清這個事實是否存在。
你說,真的,你的愛情空間是這麼廣大,大的能容許你做任何矛盾的事,一邊懷有”也許是真的”的天真,另一邊又冷靜的質疑著,你在其中順暢無礙地轉換著。
而你的朋友卻以為你是為愛勇往直前,而且理智過人。真是笑話。
你承認你理智,但又在聽到”一直是晴天”時,卻會帶著眼淚。
你說,那情境與感覺,太貼近你理想愛情的溫度,它總沿著你的腳趾爬昇到心裡,感染著你,帶來似回憶般排山倒海而來的感傷。
一片灑著金黃色陽光的海洋,能否讓人忘掉不愉快,掩蓋陰霾?
你說,能吧!但卻只相信能在「信仰」的世界辦到。
你說,人生現實沒有單純。我看到你眼裡如此渴望單純。
你常常沈浸在無可奈何的心情中,在某些瞬間的片刻,你漲滿著想找個出口,卻不可得。
你說,除了自己,再沒有人能瞭解了,你跑在一個奇異的沒有同伴的方向,這個方向只有你一個人,你只能摸索。
孤獨安靜的摸索。
你說,被屈解的善意理解,讓人有更甚孤獨的淒涼。
在孤獨安靜的摸索中,在更甚孤獨的淒涼裡,
你最終發現這愛情,竟滋養著孤獨淒涼,讓它日益強大。
所以,你決定背離愛情,獨身轉往奇異的方向,
找尋溫暖、無聲且單純的信仰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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