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跟花道已經是一對了(想先問攻受的請再退出去看一下標題,謝謝!)然而雖然全校都知道他們是一對,當事人卻對他們的「敏感身份」一點也不知不覺。
這一日,校刊體育花邊新聞組的小BB特派員,來為他們兩人做了個別的採訪報導。
「流川同學,人家都說你的臉帥得像是做出來的,請問你有什麼看法?」
「......」
「..好,那..流川同學!請問你是不是收到過很多情書?人家都說你把那些情書都丟掉了,請問有沒有這一回事?」
「......」
「...流川同學你很沉默,這樣我很難採訪耶!」
「......」(就是想要妳滾。)
「好吧!流川同學,可不可以提出有力的證據你跟櫻木同學是一對戀人!?」
「...我們同居。」(可以了吧?還不閃!)
「唉...」
特派小BB垂頭喪氣的走了:「這又不是什麼新聞,幾百個同人女都知道了,看來這期體育花邊真的會很難賣!唉!」
再接再厲的小BB轉而採訪另外一個新聞中的男主角。
「櫻木同學...採訪開始了請先不要吃親子飯可以嗎?」
「唔?(嘴邊一坨飯掉下來)開始啦?啊是開始什麼?抽獎嗎?我要遊戲機!」
「不是...(臉抽搐)櫻木同學,我是花邊..是體育組新聞的特派員,今天要做訪問你忘記了?」
「訪問?訪問誰?」
「當然是..」
「喂-------花道!-------」櫻木軍團在學生餐廳樓下,洋平高舉著右手招櫻木下來。
「哦!-------」在窗口的櫻木一下子把半碗的白飯雞蛋都塞到嘴裡:
「唔械濃ㄌ烏俄噫哼(我先走了不好意思)。」
寒風吹過(「咻---」這是特效^^),小BB站在原地,她的記者之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跟挫折!
「怎麼辦?..回去編輯一定會殺了我,怎麼辦?!」在幾經痛苦,柔腸百轉之後,她終於,握緊了饅頭一樣的雙拳,眼睛閃閃爍爍像Q版的少女漫畫人物。
「我決定了,我自己來幫他們寫吧!」小BB這樣決定也不會感到太多的自責跟罪惡感,反正不要讓他們兩個人知道(他們一定不看校刊)就沒事了。
這裡的大家都不可以責怪小BB為了校刊銷路泯滅人性,不然,妳看妳自己,現在正在幹什麼?(笑)
但是,在小BB決定「自己動手做」之前呢,卻確實發生事情了。
一件事,而且相當的詭異!
櫻木(翹課去跟洋平他們打完柏青哥)回來之後,就跟流川一起去體育館練球。
跟平常一樣,跟朋友玩樂之後就跟男朋友練習,流川也是跟平常一樣,上課睡飽了就跟愛人打球。日子爽得很。
就跟平常一樣。
可是,今天,當他們兩個肩並著肩(沒牽手因為要拿球跟背袋)往體育館走時,突然迎面傳來急促的跑步聲。
「晴子小姐!」櫻木(照慣例)露出大大的開心的傻傻的笑臉,流川神色(照慣例)陰沉起來。
下一秒。
穿著學生制服的晴子一下子撲到櫻木的懷裡,櫻木已經換了體育服了,身體都可以感覺到晴子的皮膚跟香味。
櫻木一愣。
「磅!」一下子晴子就被人抓住摔出去在地上。
「流川!」櫻木這才回過神:「你怎麼可以對女孩子動粗!!」
「花道?你是花道對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晴子這麼說完就開始哭了。
流川不是特別暴力的人,可是現在他卻踏步向晴子,看起來就是打算要揍她。
「喂!!!」櫻木當然一下子看出來,馬上從後面兩手抱住流川把他拖住。
「放開我!你這個白癡!做什麼?!!」
「我才要問你做什麼!死狐狸!你瘋啦?!!」
「花道...」晴子看著櫻木的表情,一下子讓流川抓狂起來,櫻木差點就要拖不住他。
「晴子小姐,妳先走!快點!先走!!」
那天晚上櫻木問流川「你是怎樣了?」
「怎樣?」流川的頭髮都是溼的,他們現在在流川家,兩個人在浴室做三溫暖。
「不要給我裝!裝死是沒有用的!告訴你流川楓,我看透你了!你只會莊孝維(裝瘋子)把大家都嚇死,然後最後又一付不關你事那種死人樣!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都哉哉啦(都知道)!」
「哼,」流川冷笑了一下:「你很熟了嘛。」
「講!為什麼攻擊晴子?!」
「...還好意思...」
「什麼?」流川的聲音很低,櫻木聽不清楚他在講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我???!!」突然間流川楓一下子像火山爆發:「那個女人一衝過來就抱住你那是在做什麼???那又是什麼意思?!!!」
「她..」櫻木想起傍晚晴子異常的舉動,也是一愣:「她..她是很高興看到我吧?」櫻木呆呆的搔搔頭,老實說他也不知道晴子是怎麼一回事。
她一向就是只暗戀流川而已,不是嗎?
「你對那個女人果然不正常!」
「你!..你在說什麼啊?我對晴子不正常?我對你才真的不正常好不好!!」
「你為什麼現在直接叫她名字?!」
「什..什麼啊??我搞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叫她都加個“小姐”,現在怎樣?關係好轉了?她來跟你投懷送抱?」
「...!!」櫻木目瞪口呆:「流川你是有神經病呀你?狂犬病發作呀?」
神色本來就難看至極的黑髮青年,眼神銳利的一閃,一拳就往花道下巴補過去。
櫻木一偏頭,也一個老拳往流川腰際揮:「吃醋也要有限度吧!?」
可是一拳就要揍下去的時候才發現,流川躲也不躲。
櫻木急忙收拳可是還是來不及,消了半力,還有五成就這麼打到流川腰上。
流川悶哼一聲,沒有說話,沒有喊痛。
他雙手扶著櫻木的肩,沉默。
「對不起...笨蛋流川!!不躲做什麼?討皮痛啊!你,笨蛋!...」
櫻木雖然在罵人一樣,但是一聽就知道,他其實很心疼。
流川高興了。
他收緊抱住櫻木的手臂,臉貼在他耳邊,露出躲藏著一般的微笑:
「沒有關係。」
花道還是在喜歡那個女人的,他知道。
「你要淨身。」
「什麼意思?」花道還被流川抱著脖頸,不知道貼在自己臉邊的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就是我的,那個女人碰到了,就要洗掉。」
「洗?打球時候流汗就都沒味道了啊!而且剛剛不是也有洗澡嗎?」
「不..不夠...」邊說著,流川一手去抓起放在旁邊架上刷鐵管的鐵毛刷。
「哇!!!流川!!你想幹什麼??!!!」
「我要把你洗乾淨!..讓你安份守已的當我的人!」恐怖的英俊少年臉上有陰惻惻的微笑!!
「明天再跟晴子小姐道歉。」櫻木躺在床上,流川坐在一邊,手上拿著膏藥在塗抹櫻木的胸口(鐵刷的殘害遺蹟)。
「....」
「一定要去!」櫻木很堅持,流川看著他的臉,好一會,然後手掌往對方胸口上一拍。
「啊!!!!!痛死了!死狐狸!!你做什麼很痛耶!你故意的!!!」
「那你還要我去跟那個女人道歉....」流川說這話的時候很委曲,很像被打到傷口的人是他。
明明知道我會很痛苦,你還這麼做,難道就不是故意的嗎?
櫻木看著他的臉,沉吟,因為懂了。(真可怕,這樣子也能懂!拍手!)
「算了!...不然,我跟她(忽然注意到流川眼神一變)...那我就叫洋平跟她講,轉告說昨天的事對她很失禮,這樣可以了吧?!!」
流川楓沒說話,只是默默的繼續幫櫻木上藥。
兩人沉默了一會。
「流川...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老是這麼沒有安全感呢?對我說的話一句都聽不進去,難道你一點都不相信我嗎?」
黑髮的青年低著頭,他的瀏海覆蓋著,像他微傾的上身覆蓋著花道的胸口上方。
突然他彎下身,接觸到花道的嘴,吻他。
紅髮的男孩也回應著,他伸手去搭住流川的寬肩,兩人逐漸熱烈的深吻。
「哦!!好痛!!!」櫻木在流川一趴到他身上時,傷口被壓到痛叫。
「對不起!有沒關係?」流川連忙兩手撐起上身來,他的胸膛處也沾上了藥。
「死狐狸...我痛死了啦!!!」花道抱怨一樣的一扁嘴,右手用力去揉了一下流川的頭。
黑色的髮絲在指間又軟又順。被揉著頭的孩子,乖又無措,像他自己的頭髮一樣,如此的美麗。
花道的心柔軟下來了,像剛剛在自己指縫中的髮絲,無措,美麗。
一下子之間,感覺突然變得很溫馨。相看一會,忍不住,就一起笑了出來。
「變態狐狸,以後再發這種瘋我把你頭剁掉!」
「好..不過現在先翻身,今晚從後面上。」
「混蛋!!!」櫻木的臉好紅好紅:「我講什麼你果然都沒在聽!!!」
體育館。
平時一群籃球少年吆喝揮汗,今天卻不是,今天很安靜。
流川跟櫻木站著,流川還是面無表情,櫻木卻眼睛睜得老大,嘴巴也白癡癡的打開。
其他的人臉上也各帶著不同程度的驚異神色,大家一齊圍著,注視著一名穿著水手衣制服的少女。
事情是這樣的。
昨天突然間熱情擁抱櫻木的晴子,也就是大家注視著的這個女孩,今天在她哥哥陪伴下來這裡。她說,她是花的精靈附身在這名少女身上,未附身之前是受櫻木灌溉之恩的花仙女,要來找櫻木,要嫁他好報恩的。
「哇靠!!!!!」三井這一聲是大大聲的吼出來的。不過赤木馬上臉色很難看的瞪他,所以三井才把下面的話嚥回去。
「小晴..妳是不是最近功課壓力大?不要緊的!大家都是這樣呀,妳不要想這麼多嘛!」彩子甚至開始笑著,想要緩和氣氛。
「....」宮田愣住,他不知道這種「仙女事件」要說什麼,以前沒碰過。
流川也沒說什麼,但是他身上明顯沒有昨天那種怒氣。(小寶推測可能是因為他想著情敵變成神經病就不用再落井下石!爆!)
花道呆掉了,好像五雷轟頂一樣。
他現在拼了命也想不出來,他有給過哪朵仙花什麼灌溉之恩。(小寶親切的叮嚀:不是那個“仙花”喔!)
「請不要阻止我!請讓我跟花道在一起!」少女的臉如泣如訴。
晴子原來就是個溫美的女孩,現在身上更是顯出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古雅情味。
流川臉就難看了。
「不可能了,他是我的同居人。」也不怕大家尷尬,啪的一聲就講出來。
「哦!拜託!這傢伙..」每個人心裡都想著:「是也不要那麼大聲好不好?」
「那你要放棄才行!花道跟我是神的安排,他是我的丈夫!不可以當你的同居人的!」
突然像是神經線斷掉一條一樣,流川臉上忽地襲來了狂風暴雨,一踏步全部的人就知道他想揍人了!
「等一下啦!」櫻木大叫:「流川!不要激動!晴子小姐,妳是怎麼回事?妳...妳!...」
---妳不是一直都喜歡流川嗎?不是一直,一直一直,都只喜歡他嗎?...
「櫻木,我要嫁給你!請你當我的夫婿!拜託!!」
「妳敢碰他一下就給我試試看!管妳是哪裡來的,我發誓再讓妳死一次!!」
「夠了!」櫻木連忙用背擋住流川,面對著晴子,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晴子小姐,請..請不要這樣!其實我知道妳喜歡這個笨狐狸,可是....晴子小姐,我不知道妳為什麼要講這種話,但是夠了!不要再這樣!」
「晴子...」赤木整個人都很激動可是卻拼命壓抑著。他的妹妹,一夜之間,判若兩人。
那時晴子哭泣著,看著花道,就要走上去,是要抱他吧?但是流川扯住櫻木把他拽到自己身後,再來就要去打晴子。花道趕緊又抱住死拉著流川要離開現場,大家圍過來在晴子身邊,一邊保護她(不被流川打),一邊勸著,說著一堆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的話。
總之,到後來弄得一團混亂。
「花道,你記不記得你可能有真的澆過花啊?」聽了整件事始末的洋平,一邊哈煙,一邊歪著頭想著。
「不可能啦!」花道拿出個碗去裝了桌上的一點清水,砰的放在洋平面前:
「把煙熄掉,煙味太重的話流川回來我會被打死。還有,我怎麼可能澆花?!你不記得啊?我們去抽紙籤抽到一個仙人掌有沒有?還不是被我養死!仙人掌乾死耶!有夠悲慘的!你忘掉了?」
「唔...」洋平一邊裝著沉思,一邊心裡很幹,居然要把抽一半的煙泡水熄掉!煙多貴呀!...對了!!
「對了!花道,你以前抽煙的時候要熄煙也是用水泡,記得吧?」
「哦?那又怎樣嗎?」
「那水呢?你煙泡熄了水是倒在水槽,還是...」
一下子櫻木想起來了,他以前國中躲在門走廊抽煙就是用水泡溼煙蒂,然後就把水杯裡的水倒在門口的一個雜草花盆裡去...
「不...不會吧???」櫻木心裡想著:「在家門口倒熄煙的水也可以養個妖精出來?那,那個妖精是什麼?煙花女仙子?!馬的!早知道那時候偷點高級煙來抽,搞不好養出一個很會打柏青哥的。」 (小寶也不知道櫻木的邏輯是怎麼運作,所以不要問我他是怎麼會想到這邊去!)
兩個哥們對看一眼---「去找晴子!!」
池塘邊。
這裡,櫻木常來,每次打球累了,會跟流川一起來這個小池塘邊坐,有時候閒扯,流川的話會比較多,也會笑。因此這個池塘是一個他很喜歡的地方。
現在櫻木跟晴子並肩坐著,晴子靠著他的肩膀,頭倚著他,他們兩個人就好像一對情侶一樣。
櫻木看著池塘的水面,只覺得如坐針氈,又覺得這是一場夢幻,是他過去不能實現的幻想,出現在不該實踐的現在。
「晴子小姐..」
「不要叫我晴子,你忘記我是花的精靈了?我是來找你的喲。」
「那...那我要叫妳什麼?」
「叫我..叫我櫻花吧?你是我的丈夫,我也叫一個跟你相連的名字。」
「這...」櫻木臉紅起來:「這多不好意思!...好吧。」
洋平躲在一邊的矮樹後面差點沒吐血!
「什麼爛回答呀?這傢伙難道還真的把她當花仙子?我的老天!...」
花道跟洋平去找晴子的時候,赤木拒絕他們見她。
「夠了,我知道你們是關心,但是..就到此為止!」
櫻木很驚訝,他從來沒有看過大猩猩的臉色會這麼沉痛!比輸給了愛和那場之後的臉色還嚴肅!...不,還是有點不太一樣的,說不出來。
洋平也沒說什麼,跟赤木點個頭,就拉著櫻木告辭。可是,當櫻木已經要往回走,洋平又扯住他。
「把她偷拐出來呀!...」經他這麼一提醒,櫻木也記起了無數個暗戀晴子的窗下作戰計劃。他知道哪個位置是看晴子小姐的最佳地點,那個位置拍照最美,當然,還有哪個位置最適宜領著晴子小姐跟他私奔。
當晴子高興的撲在櫻木懷裡,兩人一起從屋後走了,赤木的身影浮現在窗口。
他的臉上有溫情,有無奈,像是在微笑,可是,無限悲傷。
然後,他走到電話邊。
嘟--嘟--的電話聲。
那是打給醫院的,要掛號精神科。
「晴..櫻花小姐,妳..妳怎麼會找到我的啊?」
「命運哦!我一直想著要找到你,所以,就找到你了呀!」少女顯得很開心,很高興。
「哦..那..那妳真的是,花的..仙子?」櫻木望著女孩,好像很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
「嗯!...不過你不相信我對不對?」她笑笑的看著他。
櫻木紅著臉低下頭。
「他也是。赤木晴子的哥哥,也不相信,赤木晴子,已經不是一個普通女孩了,是一個花的--仙子!」清脆的,如鈴鐺一般的笑聲。
櫻木低垂著的臉,像靜止一樣。兩個人,並肩坐著,一直都不說話。
「你記得嗎?就在這個池邊,你跟我一起玩水,一起笑,吵架...你還有跟我求過婚喔!」
「真..真的嗎?...」
燥熱的空氣裡,一切都像要靜止。池水無聲的,蒸發著水氣,沒有帶給人清爽,卻覺得更溼,更悶熱。
「不記得了嗎?」女孩的臉,彷彿就要哭泣。
矮樹在一旁,像是立睡於自己的根,它的身邊,是一片昏厥不醒的植物覆蓋,這是個如此寂寞的夏天。
「我不記得了呀...妳說的那些..我...」紅髮的少年,眼睛裡有淚霧一般,聲音沙啞。
「..我知道..我知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因為你有了一個同居人,對嗎?...」少女輕嘆:「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你呀..很喜歡你很喜歡你!..我喜歡你,喜歡得受不了!...好難受!!...」
一下子女孩皺緊眉頭,雙手緊絞著自己的胸口,好像心臟要裂開一樣。
「晴子!!」櫻木一下子摟緊她的肩頭,擔心不已。
女孩還是很痛苦的模樣,一會,她深呼吸著,胸口的疼痛好像逐漸平靜,然後,她對櫻木笑,溫柔的責備般,輕輕軟軟的語氣:
「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不是晴子啦...是你的妻子,是要來找你的,就你一個人哦!」
女孩笑了,在這寂寞的夏天。
矮樹默然睡立,群草沉眠。偶然有雲的影,落在這個池塘的水面。
「那裡,我就是投水在那裡死的。」忽然她往水中央一指:「我在那裡死了。從前,你常來找我,我們一起玩水,一起聊天,一起笑。你笑起來的樣子,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我本來是一個花的精靈,因為這樣,所以,我想要嫁給你,跟你一直在一起。」
女孩不看他,不期盼他的回答。雙眸低斂的美麗模樣,說她自己多年之前,因相思投水而死。
寂寞的夏天。
後來,那個說自己是花仙子的女孩,倚著櫻木的肩膀睡了。洋平走出來,站到他的好朋友身側。
「怎麼樣?」洋平問。
櫻木看著池水,沒有回答。
過了很久。
「洋平,」紅髮男孩的聲音,有隱藏的悲傷:「幫我送晴子回家,可以吧?」
水戶洋平低頭看著他的朋友一會,然後說:
「好啊。」
寂寞的夏天。
當流川憑著直覺找到這個池塘邊來時,紅頭髮的男孩子正在哭泣。
流川知道這個池塘,他常來。
每次跟櫻木打球累了,他們就來這裡,一起玩水,一起聊天,一起吵架一起笑,他還在這裡跟櫻木求過婚。
「花!...」流川在叫他,但是因為自己哭得很嚴重,所以不想轉過身給流川看到。
但是,草地傳來窸窣聲。他到身邊來了。
「你沒聽我的話,跑去找晴子?」
「晴子...死掉了...」花道像是嗆著眼淚鼻水,擠出這句話。
流川一怔。
然後,像是最認真,最嚴肅的典儀一樣,流川慢慢的移動腳步,開始跪到櫻木面前:
「不要離開我好嗎?」
哪,我知道你的痛苦,我知道你已經失去了所寄望的,所憑藉著而努力了那麼久的依賴。我知道你失去的痛苦,像是被遺棄了一樣吧,不是嗎?一個人的消失,有時候是比死亡還要更加怕,但是,不要因為這樣,不要因為這樣,就放棄了,好嗎?
「不要離開我...拜託你。」流川低下了頭,默默的,不再說一句話。
寂寞的夏天。
一個女孩的消失,造成了另一個人心靈的死亡。
因為一直以來所信賴的,所憑藉而努力了這麼久的,也都不復存在了。
矮樹默默的立著,群草也只是像閉著眼睛,不說話。
池塘邊,沒有一株半朵的花,只有多年前有人說,一個如花朵般美麗的女孩,因為相思投水而死。
寂寞的夏天,總會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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