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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6-30 20:17:53| 人氣22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長篇| 尋找情人節 第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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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來到這裡半年了,
夏天的早上,
一如往常的,葉旋全身包的密不透風,
只差沒有穿雨衣的騎著她的絕版精品50cc小綿羊出診,
「阿嬤~~!」每到一家葉旋就先聲奪人的喊一下,
一方面為了怕嚇壞阿嬤,
一方面這個在村裡,女孩子比較長壽,
只要對著老人家如此一叫,甚麼隔閡都會不見。

當初要接下這個工作之前,
王伯伯帶著葉旋一家一家的去拜訪,葉旋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筆記邊紀錄,
這裡有些老病人的病歷比辭海還厚,看的葉旋真是手軟。

王伯伯剛離開時,有些老人家都還不是很認得葉旋,
每次都要花費許多的口水,她們才更讓葉旋看病,
而葉旋也常常遇見時亮,
而且老人家看到時亮都比看到自己來的高興,
有時葉旋在屋內看病,
一眼望去,總見時亮滿頭大汗的在幫忙老人家修著修那的,
或是忙裡忙外的不知在忙甚麼?
看到身高187公分常撞上門坎,進門都困難的時亮,葉旋又覺得好笑。

時亮也常笑葉旋的裝扮像剝蚵仔的歐巴桑,
不像醫生,葉旋也不甘示弱的回他,
曬的跟木碳一樣,如果晚上不開燈都不知他在那,
自從於時亮熟識後,她常要時亮蹲低一點跟她講話,
要不然就坐著,因為自己的才160公分,
每每對著時亮聊不到五分鐘脖子就僵掉了,
所以時亮每次都一臉委屈的照辦,誰教他理虧長那麼高。

有時和時亮聊著天時,自己還會想起志旭,
那時的時亮就會關心的問:「你怎麼了??」
「恩~~?」葉旋一臉疑問,
「沒有,你剛剛在發呆!!」
葉旋才知自己想起志旭時會發呆,
其實是一種悵然若失,自己真的還忘不掉他嗎??

七月的七夕上,
晚飯後,時亮約著葉旋到院裡陪小朋友放煙火,
一片戚黑的夜上,一束束煙火放肆的在空中表現著屬於他的美,
小朋友興奮的比賽尖叫,繞在大人身邊奔跑,
葉旋又笑又鬧的,累的躲在一邊休息,
時亮拿了一杯水過來坐在葉旋身邊,
「累了嗎??」
「還好,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兩人相視而笑,看著煙火。
「今天,好像是情人節?」時亮忽然問道,
「是嗎??」但葉旋一直努力想忘記這個日子,
時亮又沉默了,不知過了多久時亮轉頭問葉旋,
「你有真正的愛過一個人嗎?」,
「有吧!!你呢??」
「我不算有吧~~以前交往的女朋友都不久,
我也都沒有太大的感覺,如何說呢??」
「是喜歡談不上愛嗎??」
「恩~~~就是!!真正的愛一個人是甚麼感覺??」
「真正的愛阿~~~就像鴉片一樣,讓你捨不得不想,又忘不了。」
時亮用耳語的音量喃喃的說:「是嗎??我漸漸的能體會!」
「你說甚麼??」
「沒有!!他們要收東西了,我們去幫忙吧~~」時亮轉開話題拉著葉旋走。

葉旋接到一通緊急的電話要出診,
是一個獨居的老婆婆,被鄰居發現婆婆說頭痛,
她與月卿嫂急忙趕到並通知時亮也開著他的箱型車來,
葉旋看了一下情況不對,便馬上讓時亮開車到大醫院去就診。

就在路上,她好像看到阿志與一群年輕人在馬路邊抽煙,
還來不及反應,車窗就閃過去了,
到了醫院,葉旋才安頓完婆婆,社工就趕到了。

婆婆是因為高血壓發做,還需住院觀察,
晚上時亮帶著葉旋和月卿嫂回去,
一路上葉旋都在想,自己看的有沒有錯,
幾天後,葉旋經過秀娥嫂家,
屋裡正傳來秀娥嫂的痛罵聲和鞭子倏倏的哀嚎聲,
一堆鄰居正在一旁勸慰:「你把他打死也沒用阿~~孩子還是好好教~!」
「我怎麼沒有教,就教不會阿~~~~~~氣死我了!!」
葉旋正想進去查看時,因一個身影衝出而撞倒了葉旋。

一陣腳步聲,
鄰居們有的扶起葉旋有的追著阿志,
葉旋邊說著沒事邊抬頭看著秀娥嫂,批頭散髮的擦拭著眼淚,
這一幕葉旋感受到了一個做母親的心碎與哀痛。

一夜,葉旋一直睡的不是很好,
在半夢半醒時,她彷彿聽見樓下有奇怪的聲音,
便敲敲起身察看,剛下到樓梯口就聽見有人翻箱倒櫃,
葉旋抓緊預備好的球棒,正準備給他來個錯手不及。

從診所小窗戶透進的月光裡,葉旋看清了臉是阿志,
葉旋便放心的把球棒扛在肩上,
看著阿志迷惑的看著那一瓶瓶的英文字而傷腦筋,
就在他正要打開其中一瓶時,
葉旋開口緩緩的說:「不是那瓶!!」
阿志嚇了一跳,靠上了牆,背也不小心打開了開關,
葉旋走近了阿志,拿起了掉在地上的其中一瓶說:「這才是止痛藥。」

葉旋與阿志兩人對坐著吃著泡麵,
阿志的傷口也上了藥,葉旋對著阿志說:
「等一下,你就睡那張診斷的床,別忘了吃完泡麵去涑涑口。」
阿志一句話都沒說,葉旋倒掉泡麵雜就上樓了。

隨後阿志凁了口,乖乖的躺在診療台上,
蓋著葉旋給他的被子,卻如何也睡不著,
他覺得自己內心有一股奇妙的盪漾,
閉起眼睛,就想起葉旋的樣子,望著窗外發呆不知多久。

阿志起身躡手躡腳的爬上了二樓,葉旋背對著阿志躺著,
阿志站在葉旋的身後,看到隨著均勻呼吸起伏的身體,只蓋上一毛毯。

近中秋的天氣不是很熱,阿志卻滿身是汗,
他站了很久,然後握緊拳頭又漸漸放鬆,
無力的轉身下樓,聽見阿志下樓的葉旋,
鬆了一口氣,也放下枕頭下的防狼噴霧氣。

隔天葉旋起床就不見阿志的影子,
就這樣,阿志消失了好多天,
秀娥嫂都無心做生意,整天都在找阿志,
他卻依然不見蹤影,這天葉旋與時亮兩人坐在海邊聊天,
談到阿志時葉旋有點遲疑,
時亮問:「怎麼啦??替他擔心??」
「恩~~~。」
「我相信他會回家的,一個孩子吃不了苦的。」
葉旋笑笑,還是沒有把那一夜說出口。

但時亮到是說出了讓葉旋驚訝的話:「我最近常想,我好像特別在乎你~!」
「阿~~~!」
「我是說,你沒有發現我們現在幾乎天天都要見面,
因為我覺得我天天都想看到你~。」
「是嗎??」
「你不覺得嗎??」時亮問,
「我覺得是一種習慣吧~~!」葉旋笑笑,
「那如果沒有我你會不會不習慣?」
「會吧~!」
「你的答案好不肯定~~~~不過,不肯定也無仿,我最近要回美國去一趟,
不知甚麼時候能回來。」
「為了甚麼事,一定要走嗎?」
「恩~~~,我的繼母病危!!」
「繼母??」葉旋以為自己聽錯了,時亮的聲音冷靜的出奇。

「是阿,除了我哥哥外我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我的爸爸兩年前就過逝了,
就在我爸爸過逝的時候,他的遺囑上寫著我們還有一個妹妹和繼母,
那個妹妹今年十歲,我的繼母一年前得了乳癌,如今我的繼母因癌細胞轉移到淋巴腺,並擴散,已經昏迷了,醫生通知在美國的哥哥說繼母病危,媽要我去帶妹妹回來一起住,然後辦好繼母的後事,所以我不知要何時才能回來,正好,我們可以想想是否真的那麼需要對方,不是嗎??」

「你甚麼時候走,我去送你。」
「好阿~我明天晚上十一點多的飛機,五點半的時候在這裡碰面,我們一起吃晚餐。」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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