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逛網誌時碰到某網誌又加了張穆庭1937這首歌做background 的
音樂. 每回聽到這首歌時, 我想到的不是南京大屠殺的痛, 而是想起
外婆白髮送黑髮的那種痛. 1937剛好在外婆心裡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年份,
若我沒記錯的話. 我的大舅, 她跟外公的第一個孩子, 也是在那一年
誕生的. 所以免不了每次聽到這首歌都會淚流滿面.
大舅於我兩歲時, 在一場交通事故中喪生, 當時還不到五十歲. 那時的
外婆一夕之間變白頭, 外表堅毅的外婆, 不常提起大舅, 家人也不常對她
提起. 但是我知道外婆只要看到大舅的照片, 不管大舅過世多久, 外婆
仍會掉眼淚.
小時候我們老家是四合院, 我的叔公住左邊, 我的外公外婆住右邊,
有很多房間, 大廳是外公外婆住的, 再過去尾巴的房間, 是大舅他們
從前住的地方. 從我有記憶開始, 若我沒記錯, 外婆不愛去尾巴那個
房間, 以前我最常玩耍的地方, 也只有中間的房間. 後來表姊他們搬回
來, 我才開始到尾巴那個房間玩耍, 因為中間的房間有人住, 就不方便
進去玩了. 有幾次外婆來叫我吃飯, 我發現她總是坐在沙發上望著大舅
的照片掉眼淚. 也從那時才明白, 為什麼外婆不愛來尾巴的房間,
因為那房間有大舅的影子. 在那房間內的衣廚還留有大舅生前穿的衣服,
外婆一直到我出國前, 都還留著.
我想白髮人送黑髮是女人這一生的最痛, 恨不得自己的孩子活得比自己久.
但很不幸的是外婆碰上了. 而且還活得比舅舅多很多. 所以1937這一年
雖對外婆來說也許是幸福的開始, 但是原以為可以仰賴很久的長子, 卻在1982年
離她而去. 所以, 外表看似堅強的外婆, 其實內心很脆弱, 她裝堅強只是為了
掩飾她內心的痛, 現在我總算明白, 為什麼我每次離開, 外婆總是會掉淚
因為也許她害怕, 我會像大舅一樣一去不回了.
要聽音樂請上
http://city.udn.com/blog?LJENN
